吳大爺歡快的揮着鞭子,笑道,“春夏帶着妹妹們是要去哪兒。”
“聽說鎮上辦了個女子學堂,送蕊兒和素素去學堂入學。”田春夏笑道,手裏拿了個大水蜜桃,咬一口甜汁水很是鮮美。
“這敢情好,等我孫兒出世,也先給春夏調教一段時日。”吳大爺笑吟吟道,他可是都看在眼底,要是將孩子給春夏教上一次那可是莫大的福分。
“好勒,得虧吳大爺看的起我。”田春夏應答,見素素和蕊兒皆是興奮和嚮往,忍不住道,“去了學堂可得好好學習,知道嗎。”
“好。”兩人小雞啄米點頭。
鎮上這女子學堂建造的很是氣派,老遠便可見門前矗立着倆樽大獅子,門楣上提着四字靜心學堂。
田春夏下了馬車,牽着兩人走到門前,被人攔住,“姑娘所謂何事”
“聽說這女子學堂招學生,我便帶了妹妹前來入學。”田春夏和顏悅色笑道,對着門口兩位小廝行禮。
這銅錢哪裏見過如此嬌美又和善的女子,一舉一動都給人帶來如沐春風之感。更爲主要的是,田春夏手裏拿着二兩銀子放入他手中。
“姑娘請。”銅錢作揖鞠躬,將路讓開,見另一頭的白銀還愣着,推了推他,“還不讓姑娘進去。”
“哦,是。”白銀也震驚于田春夏的氣派和美貌,腦海裏一直過濾着這是誰家的小姐,難不成是夫人
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田春夏倩影飄過,還留下一句話,“這小錢就給二位大哥買點酒。”
“那姑娘可真美啊。”白銀回過神才吶吶道,突然想起她說銀子,忙往銅錢手中看去。二兩銀子靜靜待着,在日頭下閃着光澤,“出手真闊綽。”
田春夏之所以給這麼多,也是爲了以後做打算。能進這女子學堂,家境定是不錯,鎮上的富家小姐。有小廝有丫鬟照顧着,自家這倆小孩什麼都沒有,就得靠這學堂之人多照顧照顧,這打點也就得充裕纔是。
果不出田春夏所料,一路走來,見着的都是衣着布料上乘的衣裳。她尋思着,是不是也給素素蕊兒做兩身上好的衣裳,這纔不會讓人看扁了去。
這家裏也不是沒銀兩,總有那麼一些識人衣着決定態度的人。片刻,田春夏便決定入了學就去衣軒閣,這入學費還需交一兩銀子,她暗自嘖嘖不已。
一般人家確實不會花這銀兩送姑娘們入學,更別說村裏難以維持生計的人家。
交完銀兩,田春夏帶二人入了名叫筆墨閣中。閣中正廳上邊坐着一女夫子。滿臉嚴肅冰冷冷的沒有一絲笑意,見着三人,她暼向田春夏,“誰入學。”
“蕊兒素素,快叫夫子。”田春夏鬆了兩人的手,走於一旁。
田蕊兒和舒素落落大方齊齊的朝女夫子行禮。
“蕊兒見過夫子。”
“舒素見過夫子。”
兩道很整齊的聲音雖稚嫩,卻中氣十足,沒有一絲顫音。
“是。”兩人又行禮答道。
女夫子拂袖起身,帶着三人往右走。經過長長的走廊,這四周環境都書香氣氛十足,再過三屋子,她推開門。
這讀書閣裏邊坐着二十多個八歲到十歲的孩童,見女夫子進來,皆是停止運行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好奇的望着後邊跟着的二個女孩,林莎莎見她們衣着,便嗤鼻一笑,“從未見過這二位,許是那個鄉下來的。”
大家偷偷鬨笑一團,女夫子咳嗽一聲,紛紛住了嘴。
田春夏暼向這個開頭說話的林莎莎,垂了垂眼皮,想必家境定然不錯,是鎮上那家小姐呢。
舒素不緊張,她早就見識過人間冷暖各種白眼和同情,對林莎莎這種調侃或者說不屑根本不在乎。她站在夫子旁邊,盈盈一笑,“各位姐姐好,我名爲舒素,年方六歲。”
話一出口,大家都小聲驚呼,這裏最小的也八歲。
田蕊兒半餉都開不了口,她面紅耳赤,這麼多人。心底的自卑也隱隱升起,她不由自主的朝田春夏看去,見姐姐柔和的看自己,蕊兒鼓足勇氣,聲音還是帶了些發抖,“各位好,我名爲田蕊兒,年方八歲,最喜愛我姐姐。”
大家鬨笑一團,田春夏卻是掛了些許淚珠,爲田蕊兒鼓掌。
女夫子倒是滿意的頷首,在桌上的白紙張上寫下,“天下之道,當是靜心奇觀”她衝着兩人道,“我教一遍,你們仔細聽着,複述一遍,教三次後,準確的讀出。共九個字,三遍還沒學會認五個字,就算作入學作廢,一兩銀子也不會退回。”
田蕊兒和舒素互看一眼,相互點頭。
周遭的那些小姐們無一不看笑話,特別是林莎莎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就等着她們讀不出來。
女夫子教三遍後,開始讓田蕊兒先念,她打亂順序一個個字指出。九個字無一例外都學會了,女夫子滿意的頷首轉向頭看着舒素。舒素絲毫不緊張,也如同田蕊兒一樣教出完美答卷。
其實這些字她們都認識,田春夏早就教過了,詩經等都讀熟透,甚至一些雜書都能閱的七七八八。
但姐姐一開始便交代了,要謙虛認真,兩人也就跟着女夫子一起念。
衆人大跌眼鏡,田春夏毫不意外,在旁欣慰笑了。
這入學考試過了,就是要二十兩銀子作爲半年的學費。這銀子掏的田春夏肉疼,一早上就花出去四十四兩銀子,這掙得真容易。
她甚至想,自己是否要跟風彩商量商量也辦個女子男子學堂混雜一起來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