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便捷的就喫上了早點,猶如隔世回到後世的感覺。田春夏拿起包子咬上一口,肉多皮薄,這豆漿也是香濃郁的很。
“好香啊。”田蕊兒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屋子門口道。
田春夏大口喝豆漿,“快去洗漱一把,劉先生早早就買好了早點。”
舒素也應聲起身同蕊兒一起站在院子處擦臉,這漱口的東西是柳條,打了些白蘇打便可。
田春夏見田蕊兒喫完,沉思片刻道,“今日你和素素便要去上學,雖說素素比你小,心智卻比你沉穩幾分。記住,不用自卑也不能瞧不起別人。”
“我知道的,姐姐。”田蕊兒若有所思的頷首,皆然是認真。
“素素年紀小,力氣也不夠大,若是有人欺負,蕊兒就得去幫忙。”田春夏笑道,“不用怕得罪他們,若是欺負你們一分,定是要好好保護自身再做反擊。”
“我和蕊兒姐姐定是會相親相愛。”舒素仰頭,一雙眸子閃的發光認真道。
“好,都相信你們。”田春夏看了眼田蕊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道,“蕊兒沒有好自卑的地方,雖說家世無她們的好,卻是有姐姐在後邊保護你。”
田蕊兒眼睛有些溼潤,埋進田春夏的懷裏,小聲的抽噎。她心底有些不捨田春夏,卻也知道自個長大不能讓姐姐過於操心,“蕊兒會看好素素妹妹的。”
“好。”田春夏勾嘴角,牽着二人的手出外。
街道人少,兩旁還有幾棵大槐樹矗立着,風一飄,樹葉便沙沙作響。
到了女子學堂,田春夏鬆開她們的手,目送二人進學堂。
田蕊兒心底有些沉重,沒了剛來的那些期待,她往後看了一眼。田春夏甜甜的對她笑着點了點頭,她回過身子牽着舒素的手往前走。
直到見不着兩人的身影,田春夏這才離開,舒素和蕊兒二人她都給了一兩銀子作爲零用。對於一個孩童來說,恐是兩三年的零嘴錢,田春夏倒是沒覺得多,她對親人一向大方周到。
轉了一圈,田春夏去胭脂閣找蘇若兒,剛進閣中,就見着女子在看胭脂。
胭脂閣中的丫鬟芍藥見着她,忙笑着迎接道,“春夏姐姐來了,我家小姐在二樓。”
“好。”田春夏踏上芍藥所指的樓梯,蘇若兒早有吩咐,若是春夏來了,可直接讓其上樓找她。
芍藥在背後看田春夏的背影,忍不住嘆息一聲。這春夏姑娘可是長得越發水靈了,這正在抽條的身子蹭蹭的開始往上長。
“春夏來了。”蘇若兒正在窗子前作畫,白紙一直蝴蝶躍然而上。
田春夏慢慢走前,端詳一看,誇讚道,“若兒畫技當真是好。”
“比起風彩可就差遠嘍。”蘇若兒笑笑,收了筆
“魏府”田春夏心思一動,如今已是成了條件反射一說道魏府便會想起魏然來,“聽聞這大紅袍價格昂貴,這魏夫人倒是捨得下本。”
“是啊,還多虧了春夏新研製的口脂方子,這才得以立足。”蘇若兒擡眸看她一眼,笑盈盈道。
田春夏擺了擺手,“不敢當,若兒可有見魏府的魏然。”
“未曾見過。”蘇若兒想了片刻道,忽的又蹙眉問道,“怎的,你和這魏公子相識”
“恩。”田春夏腦海裏映入魏然的臉,禁不住臉都起了紅暈。
蘇若兒是何許人,將她神態看的七七八八,瞭然的笑笑,“春夏恐是有心上人了。”
“怎的胡說。”田春夏嗔怒的看了她一眼,又嘆息道,“自是將人放在心上,也不見得他也是如此。”
“這心裏有了人,還真是變得多愁善感。”蘇若兒嘖嘖,這世間,慣是情一字,直叫人生死相許。
田春夏兀自搖頭,眉梢裏都帶了些哀怨,“罷了罷了,讓我嚐嚐這大紅袍。”
“稍等會兒,可是還沒好呢。”蘇若兒眉眼長得極好,美目盼兮,轉動之間倒是有一股媚態所在。
田春夏不禁看的愣愣的,感覺到面前有手在會動,她挪了下身子,“若兒可真美。”
“可就別打趣我了,快坐過來。”蘇若兒噗嗤一笑,用手帕捂住嘴,“這大紅袍顏色呈紅色,倒也是難得一見。”
“恩。”田春夏抿了一口,味道有些苦澀,餘後便是甘甜。
蘇若兒也低頭喝了口,白皙的脖頸,一舉一動皆是美字一詞概括。她見田春夏今個老是望着她,不由驚詫的揚眉,“爲何總看着我。”
田春夏回過神,不好意思的低眸笑道,“若我是個男子,定是會愛上若兒。”
“這心底到底是藏了何事,讓今日的都變得不似自個了。”蘇若兒調笑道,將窗子打開,摘了朵鮮豔欲滴的月季花。
田春夏猛地喝了口茶,吶吶道,“或許我是犯了相思病。”
“我看也像,魂不守舍的,心裏有鬱結。”蘇若兒將月季花插入中,給這暗色的精雕細刻的傢俱增添了一抹亮色。
田春夏摸了摸自己的心,確實是,“還有酒嗎。”
“這酒倒是有,少年郎君卻是無的。”蘇若兒纖纖玉手端着一罈酒,“這是不久前的青稞酒,你嚐嚐。”
田春夏倒了一大碗,大口喝下,又吐出了些猛地咳嗽。
“這酒烈,可是要慢慢喝。”蘇若兒拍了拍她的脊背,嘆道,“若是想他,找他便是。”
田春夏輕輕搖首,微微抿了一口酒,果然是經過蘇若兒之手,這酒不愧爲青稞酒。隱約之間,還能嚐到一點青稞味,純度香味在口齒間蔓延。
見田春夏神態,蘇若兒滿意的點頭,看來這酒成熟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