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要跟我搶飯碗,我不着急保着,爲何要勸。”田春夏笑着望着她。
田香杏噎住,這丫頭的眼神什麼時候如此銳利了,都能將人給威懾道。雖說是在笑,但就是笑裏藏刀,一個不小心就拿出來刺刺你。
扇子俠抱着一籮筐葡萄進來,又出門外抱了一筐,“春夏姐,那老頭都笑歡了,說從未見過如此大方的人嘞。”
“少貧嘴了,蕊兒和素素正在長身體,每天都得喫些水果。”田春夏囑咐,見他一臉期待,好笑道,“扇子你也還小,天天也跟着一塊兒喫。”
劉先生也擡首看扇子俠,輕輕哼了聲,“皮猴,東西都買齊了嗎。”
“買齊了,師傅。”扇子俠唯獨怕劉先生,咧嘴笑,在田春夏眼底看來就二字形容,傻氣。
田香杏就以爲扇子俠好拿捏了,拿着布兜就想轉葡萄進去,被他一擋,“這位大姑,是想作甚。”
“這是我侄女買的,你爲何攔住我。”田香杏氣呼呼的喊道。
扇子俠冷笑聲,“你怕是不清楚,就算是春夏姐買的,你也得去問問她,哪有你這樣隨便拿的。”
田香杏被懟的無話可說,臉紅一陣青一陣的,見周遭人都看過來放下手冷笑一聲。
“走吧,該回去了。”田春夏跟田東將棋下完,對着田香杏笑,“大姑莫要置氣,今個該回村裏了。”
白芷寒從胭脂閣出來,她最近跟蘇若兒在學研製口脂和胭脂維持生計,她人聰慧學一上午便學的七七八八。跟蘇若兒聊得也很是投機,琴棋書畫都談了個遍,倒是交心了。見田春夏都收拾好了,笑道,“我去牽馬車來。”
“讓田東去便可。”田春夏對着田東使眼色,他了然。
田香杏圍着白芷寒打轉,眼底閃過亮色,自家兒子年方十七還未婚配。這姑娘長得不僅漂亮,還有一股書香氣,一看就是正經家出來的大家閨秀。只是看現在這樣,明顯是家裏落魄了,拉了白芷寒的手親切問道,“姑娘年方几何了。”
白芷寒並未見過她,稍微將手掙脫拉開距離,看向田春夏。
“這是我大姑。”田春夏扶額,這田香杏明顯就是看上了芷寒,她暗自想,眼光倒是不錯。
“大姑好。”白芷寒盈盈一拜,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微笑,“年方二八。”
“誒,好好好。”田香杏激動的想要拍掌,又察覺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妥,收了歡喜道,“可有婚配。”
“未曾。”白芷寒呷了一口茶,等着田香杏再往下說。
卻未料到她也不言語了,只是一旁看着她,上下打量。田春夏在旁看的直叫好,她也學到了這招,這大姑倒是有點智商。
坐於馬車內,田香杏很是稀奇,這是她第一次坐馬車,東摸摸西摸摸,“春夏,這是誰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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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香杏聞言更是滿意白芷寒,彷彿她已經是自家兒媳了,看向她的眼神熱切十分。
白芷寒雖不喜,也因着是田春夏家的人,並未展露,面上還是微微笑着。
“你娘快要生了吧。”田香杏問道。
田春夏點了點頭,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上剝,“恩,還有二十多天便要生了。”
田香杏目光觸及夏荷,有些不解的問,“這夏滷菜的招牌怎的跟我們塊兒回家。”
衆人都不說話,她自討沒趣,也閉了嘴。
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村口,二蛋如今名爲方若與的小傢伙,果然一如既往的在等候。
“若與,你怎又在此等候。”田春夏下了馬車蹲下身對他道。
方若與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她微微拉開距離,“男女有別,春夏姐姐理應離我原先。”
田春夏頓住,若與變得這麼有禮,她還不適應了。只是,這距離也太過遠了些,她沒教啊。側目見田東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她才瞭然,對着若與勾勾手指,“過來,離我這麼遠作甚。”
方若與看看田東又望着田春夏,想了想還是慢慢靠近她,“姐姐。”
“來,給兩串大葡萄,還有兩封糕點一袋熟板栗。”田春夏將這些放在他手中,笑道,“拎得動嗎,要不讓田東送你回去。”
“拿得起,我送回家便來尋你。”方若與提着還是有些重量的,這兩提葡萄估約有六斤重,不過他盡顯男子漢氣概,一點也不顯露出來。
田東長腿一跨,將他手中的葡萄提起來,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馬車在田家停下,田春夏也照樣留了跟給若與家一樣數目的零嘴放在馬車上對白芷寒道,“芷寒這些拿回家跟紅苕喫,有空便來家裏坐坐。”
“好。”白芷寒也不客氣,相處了這麼久都知道彼此的習性如何。
田香杏看的眼紅不已,心底美滋滋的想到,自己是親姑姑應該會分得更多吧。一下馬車,她就見氣派的房屋矗立在土地上,饒是想着如何破舊,也未曾想如此華麗。
見她呆呆地站着,田春夏笑了笑,“大姑進來喝杯茶,再去找奶奶吧。”
田香杏愣了愣,跟着進了院子,見劉二丫和夏荷跟在後面,又做起了主人做派,“你們二人跟進來幹嘛,各回各家。”
劉二丫不理會她,春夏剛就交代了,她並不能代表田家,何必多理會。夏荷也抿嘴笑笑,並未將她話放在心中。
看着二人繞過她往裏屋走,田香杏就氣不打一出來,還真是反天了。正嚷嚷着要說什麼,就見田有力從屋子裏出來,她忙笑道,“有力。”
田有力一見是她,也趕緊迎出來,“大姐今日怎有空來,上回中秋你沒來倒是遺憾。”
“那不得閒。”田香杏有些訕訕的,她總不能說是覺得沒什麼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