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彩垂了垂眼皮,勾脣笑道,“素素要是想知道,我給你將便是。”
“我想自己看。”田蕊兒捏着衣角,睫毛微顫淚珠就滾了下來。
“究竟是怎麼了,來,過姐姐這兒。”風彩大喫一驚,朝着她笑道。
田蕊兒撲進風彩的懷裏默默哭泣,並不開口,哭的眼睛紅腫小聲的抽泣。她心裏難受的緊又覺得此事素素壓根沒錯,全然是自個小心眼。
風彩見她不說,也不強求,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安撫道,“莫哭莫哭,沒事的,若是有何委屈告訴我們便可。”
“好。”田蕊兒擦乾眼淚,覺得自個實在是太過矯情,又笑道,“風彩姐姐,你心裏可曾有放着一個人。”
“有。”風彩雖訝意她突然如此發問,還是如實答道。
玄空一已經許久未有消息,將她心也勾得擔憂難耐。
田蕊兒老氣橫秋的嘆息,“最是情傷人。”
“你都是哪裏學的話。”風彩是徹底傻眼了,捏了捏她的臉,“去一趟學堂都,這些大人的事怎麼都清楚了。”
“話本子啊,柚子先生所寫這些故事都流傳了整個小鎮,學堂女夫子都會看呢。”田蕊兒愁思展開,嘿嘿一笑,“我見舒素看的歡快,但我看不懂只能聽同窗的那些小姐說。”
風彩似乎知道她爲什麼執着要看話本子,又爲何委屈上了,許是跟舒素是鬧了矛盾。她不動聲色的打開白紙,拿毛筆沾墨水開始畫畫道,“蕊兒,你也拿筆跟我一起畫。”
“風彩姐姐,今日畫何物。”田蕊兒依言照做,也拿了白紙和筆鋪好。
“畫心中所畫。”風彩將墨筆在紙上簡單的勾勒幾筆,暈了一朵菊花,雖說簡單,其形卻是完美體現。
再用丹青暈開抹成一木屋,大片大片的青草波浪線,風彩皺眉在山巒處點了幾點青色的樹葉。
田蕊兒看了看風彩的作畫,眼底閃過驚豔,不愧是師傅。她半響都沒下筆,最終還是將筆點綴,畫了三個小人兒在草地上躺着。
日頭高照,一滴汗水逼真的在旁邊的人兒額頭上,栩栩如生。墨筆草草幾筆畫了朵白雲,地底下加了幾片枯黃的樹葉。
風彩畫完後,放在離窗子最近的地方,瀝乾墨水。她回頭看田蕊兒還認真的在作畫,眼裏閃過欣賞,不做聲的站在她旁邊。
再過半個時辰,田蕊兒畫完畫對着風彩笑道,“風彩姐姐,我畫完了,你看看。”
“甚好。”風彩揉了揉她的髮絲,“畫技很有進步,看來在學堂也沒有忘記繼續用功。”
“嘿嘿。”田蕊兒撓撓頭,見舒素出現在樓上,臉色一頓。
“蕊兒姐姐。”舒素溫柔的喊道,眼底有絲清明認真的望着她。
田蕊兒看了看風彩,見她點頭,這才嗯了聲。
舒素如負釋重,目光觸及畫作,驚詫的道,“風彩姐姐用的可是藍色的丹青,這
“素素如何得知。”風彩驚詫的擡眸望着舒素“確實是石墨閣的丹青,且是爲藍色爲主的一系列。”
“我曾跟夫子去過一次見過,便記在腦子裏。”舒素笑吟吟道,提起筆問風彩,“姐姐這畫作應該增添一筆才完美。”
“哦”風彩將目光放在畫上,有些好奇舒素會添在哪裏,“素素畫吧。”
“好。”舒素提筆在落葉之處增了一朵枯花,整張畫比剛增了一抹蕭瑟之意。
“果然是妙。”風彩鼓掌道,這世上果然有天才的存在。
田蕊兒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端坐,素素似乎輕而易舉就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歡和關注,她心底很不是滋味兒。
舒素展顏笑,瞥見田蕊兒不高興,她束手無措的站在原地。
“蕊兒,你過來。”田春夏站在門口跟她招手。
田蕊兒從凳子上跳下,滿臉愁思,“姐姐。”
田春夏嘆口氣,實在是不知道拿這幾個小人兒如何是好,乾脆帶她去了常去的有一顆李子樹的湖邊。
“在學堂可還習慣”田春夏和她並排坐好,關切的問道。
“嗯。”田蕊兒撿起一顆石子扔在湖面,蕩起層層波浪,她撅起嘴,“姐姐,我心裏難受。”
“可還是因爲若與和素素”田春夏一針見血道,她起身折了一樹枝做成頭環放在田蕊兒頭上,“瞧瞧都皺巴巴成小花貓了,你自己說說,因爲這事鬧了多少次了。有些時候,事情往往會脫離我們的想象和控制。素素和若與都沒錯,是蕊兒心裏出問題了。”
田蕊兒淚水充盈眼眶,一低頭,晶瑩的淚水便啪嗒的掉在地上,“姐姐,我錯了。”
“可不是跟我道歉蕊兒,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要有擔當,萬萬不可隨心所欲的順着性子來。如此會傷害很多我們最在意的人,素素聰慧過人這是她的長處。而蕊兒你自然也是有長處的啊,爲人義氣又豪爽,這股性子定是會有一個很喜歡你的人出現。”
“真的嗎。”田蕊兒淚眼婆娑的望着田春夏,眼底已經透露她已經相信了。
田春夏摸摸她的頭髮,寵溺的望着她,“來,在姐姐這裏靠靠。”
感受着姐姐的溫柔,田蕊兒漸漸將情緒放平和,靠在田春夏的膝蓋上睡着。
風彩牽着舒素的手在不遠處望着她們,她捏捏舒素的臉,“這下可放心了吧。”
“恩恩。”舒素重重的點頭,悠悠的嘆口氣。
田春夏發現她們微微笑道,“既然來了,就過來一起坐坐。”
走前發現蕊兒已經睡着了,風彩和舒素都輕手輕腳的坐下,柳葉被風拂過,三人望着平靜的湖面一時沒出聲”
待田蕊兒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她下牀第一件事便是去尋舒素,“姐姐,素素呢。”
“素素回學堂了,我給你請了兩日假,你就在家好好玩玩。”田春夏覺得還是將兩人分開幾日比較好,有話雲,距離產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