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恢復了風平浪靜的樣子,宗人府的大牢中,終於傳來了慕容青的聖旨,而慕容浩軒,也終於給無罪釋放了。
這一切就完全像是一場鬧劇,本來就不是慕容浩軒和司馬言的錯,可是偏偏要他們來承擔這種罪責,而到了現在,沒有給出任何的理由,慕容青就將這一切都翻篇兒了,卻誰也不敢再提
慕容浩軒不清楚,皇上到底知不知道是誰下了毒,可是有一點他是清楚的,那就是慕容青爲了保護這個太子,甚至都不惜犧牲自己,既然他都已經狠毒到了這種地步,那麼自己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牢中只幾日,世上恐千年,真是不知道我在這裏清靜的這幾天,外面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慕容浩軒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出獄的這一天,只有司馬言前來迎接,剩下的那些人,恐怕都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夠活着出來吧
“這些天確實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不過只要五皇子能夠平安,那些就都不重要了。”司馬言只能這樣說,畢竟隔牆有耳,這裏還不是說話的地方。
“在離開這裏之前,我必須要做一件事情,言,你等我一下”司馬言一直都記得那個叫做張山的男人,現在,既然自己已經恢復了自由身,那麼,就一定要爲他討一個公道
慕容浩軒看着那跪了一地的獄卒,個個都低着頭,可是,他還是一眼看到了那兩個瑟瑟發抖的人影,一個是張山,另一個,就是那做了虧心事的牢頭。
“張山,快起來,如果不是有你的鼎力相助,恐怕,我早就餓死在這宗人府的大牢裏了,如此大恩,我是一定會記在心上的。至於那些大仇,我也必須要還之,否則的話,便對不起你給我的那些食物”說着,慕容浩軒便將跪在地上的張山給攙扶了起來。
張山痛苦的皺着眉頭,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怎麼了”慕容浩軒覺得事情有些異樣,他將張山的袖子給向上挽了一下,露出的是兩雙血淋淋的胳膊,他馬上就知道,這全部都是那個牢頭在作怪
慕容浩軒的目光裏像是要殺人,他看向那個牢頭,對方也已經被嚇得尿褲子了。
“張山,你可願意追隨於我”從張山保護自己的那一刻開始,慕容浩軒便有了要將他收服的想法,畢竟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能得一個忠心的人,勝過得千軍萬馬
張山點點頭,然後跪了下來。
“張山願意,只要五皇子不嫌棄張山愚笨,張山願意爲五皇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五皇子的知遇之恩”
“好快起
張山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宗人府裏當差的時間很短,還沒有學會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伎倆,雖然,這個牢頭就是欺負過他,可是,他還是下不了這樣的狠手。
“五皇子饒命啊”牢頭嚇得連連磕頭,只是幾下子,就已經把額頭給磕破了,鮮血淌了一地,慕容浩軒卻只覺得噁心。
“怎麼了下不去手嗎”慕容浩軒問道。
“張山是從來都沒有殺過人的,雖然,他罪不可恕,可是,那也是一條人命呀”張山是一個實在人,他不會說那麼多好聽的話,他所說的就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慕容浩軒當然知道那一個感覺,因爲他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第一次殺人,總是能夠讓自己做噩夢,可是,有些人就是該死,如果你不去殺他,遲早有一天,對方便會要了你的命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如果別人欺負你,你悶不吭聲,就是在無形中告訴別人,我是可以欺負的。可是相反,如果你反抗了,對方怕了你,就不敢再亂來了。
“張山,謝謝你,快,再給我求求情呀”牢頭又向張山磕了幾個響頭。
慕容浩軒搖了搖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張山,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有人欺負了我,或者說想要我的命,你會爲了我拼命嗎你會爲了我殺對方嗎”慕容浩軒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爲了自己在乎的人,所以,有時候只要給對方一個理由,那麼,那些說不敢做的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如果要是有人敢欺負五皇子的話,那張山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讓對方付出應有的代價”
慕容浩軒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張山,現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可是試圖要把我餓死的,而且還對我惡語相加,這些你全部都是看在眼裏的,要是爲了我,你是否能夠取得他的性命”慕容浩軒又問了一遍。
張山知道,這是慕容浩軒對於自己的考驗,這皇宮與民間不同,在外面,大家無非就是動動手,打打架,可是在這裏,一個不小心,若是自己死了還是小事,可說不定還會連累家人
張山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再留在宗人府裏,那些和牢頭關係好的獄卒們,也斷然不會放過他的。可是,要是呆在慕容浩軒的身邊就不一樣了,至少大家看在慕容浩軒的面子上,也不敢對他有什麼行動
張山下定了決心,因爲只要是在慕容浩軒的身邊做事,以後是少不了接觸這種血腥的場面的,既然是避免不了的,那麼,就要學着去適應。
張山從腰間取出來的自己的長刀,然後走到了牢頭的面前,牢頭口中還不停的求饒,然後不停的向後躲,卻是一點反抗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