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臻把嘴裏的血吐在地上,臉上也沒有要屈服的表情,依然說,“放了她。”
“唐三少爺這是在命令我你是不是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呼呼喝喝”
刀疤臉上的狠厲一閃而過,對着手下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唐其臻就被拖去一邊,圍着拳打腳踢起來。
梁意年聽着他哼都不哼一聲,既害怕又擔心。
看着刀疤一臉得意的樣子,她抿着脣,隨後擡頭哀求站在她眼前的刀疤。
“求你們不要打他,既然你們不想殺我們,也沒有必要打他個半死不活的。”
“停這大美人開口了,你們怎麼還動手”
刀疤似乎詫異梁意年說出這樣的話,竟然立刻讓人把唐其臻拎了過來。
“唐其臻,你沒事吧。”
唐其臻被推倒在地上,直喘氣,好一會兒都沒能擡起頭。
梁意年看到唐其臻額頭上流血了,還有他渾身傷的樣子,顫抖着沒有開口。
刀疤看着唐其臻,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樣子,唐三少爺還是比不上唐大少爺啊,這才踹了幾下就吐血了。既然老子弄不死唐硯華,那就在他的弟弟身上討些利息。”
“你想怎麼樣”
唐其臻喘着粗氣,依舊是冷着臉開聲。
“唐三少爺,你要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欠了命得還命,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唐硯華把欠我的東西,加倍奉還你大哥狠厲,害我手下那麼多兄弟死的死,傷得傷,他沒死,我就不可能善罷甘休”
“來人啊,把他們兩個人給我敲暈套上麻袋帶走,車子開進林子裏藏着。”
梁意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敲暈了,隨後她和唐其臻一起,都被套了麻袋扛走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梁意年發現她正躺在地上,而此時,天好像才微微亮,她估摸着現在已經是第二天黎明時分了。
梁意年發現她的頭枕着唐其臻的腿,而唐其臻靠着後面的一包裝着東西的麻包袋,鼻青臉腫的正閉目養神。
而困着他們的小屋子裏,似乎是會搖晃的小屋子,外面也有風聲和小小的波浪聲,她猜測這裏應該是碼頭,這裏是應該是船艙。
她的手被手銬鎖着,腳也被人用草繩綁住了,所以只能慢慢地挪動自己的頭,想掙扎着坐起來。
只是,還沒等她開始行動,就感覺到了一股熾熱的視線在盯着自己。
轉頭一看,赫然是唐其臻,鼻青臉腫的唐其臻。
只是,平日裏的俊男子,現在臉上受傷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就算是冷着臉,看上去也帶了幾分的滑稽。
梁意年倒是覺得他比平時看上去好相處多了,而且,他看起來被打得受的傷也不輕,臉色也特別差。
“你醒啦。”
梁意年尷尬地問了一句,然後趁着他發愣的時間,乾脆就蹭着他坐了起來,和他一起背靠在身後的麻袋上,隨後輕輕鬆了一口氣。
唐其臻其實醒來又睡過去了,梁意年還是他用手把她的頭扶正讓她靠着自己睡的。
他說不清楚爲什麼自己那麼好心,可能是因爲自己牽累了她覺得內疚吧。
看着她沉睡的樣子,他沒多會兒也睡着了,因爲全身痛,痛得他難受。
就算是小時候頑皮和陸思銘幾個人打架,也沒有喫虧過,今天直接成了別人練手的沙包。
唐其臻看她坐起來,便又閉上了眼睛,他沒什麼力氣講話,然而,聽見她的呼吸聲,他恍然想起自己欠她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連累你了。我大哥應該已經得知我失蹤的消息,很快會來救我們。”
“嗯”
梁意年微微一愣,詫異地轉頭看着同樣看着自己的男人。
從他嘴裏聽到對不起,這種感覺,簡直無法描述,對不起風格,從來就和唐其臻無關吧。
看見唐其臻盯着自己,似乎要個回答,梁意年連忙別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這件事,她也沒有怪他。
隨後,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船艙裏只聽得見船和海水發生碰撞的聲音,那些人也沒了蹤跡,梁意年悶在這裏,難免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她聽到身邊人又輕輕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