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了許久,風聲逐漸小了,按照這個步程計算,距離地鐵的出口也不遠了。
優遊樂走在最前面,忽然聽到地鐵軌道里有異響,響聲不是很大,是那種撞擊鐵絲的聲音。
優遊樂道:“前面好像有不對勁的地方!那裏停着的是地鐵嗎?”
殘藏警覺起來,道:“光線不是很好,但我看應該是,大家先在這裏別動,我過去看看有沒有危險。”
師機禪道:“你行動方便點,快去快回!”
殘藏雙腿如同輕羽一般,在空劃過一道弧線,遁入站臺下的黑暗去了,向前行了一陣,殘藏忽然停下,看看清楚,前面果然停放着一輛廢棄的地鐵,順着軌道悄悄靠近,來到地鐵前,殘藏腳步輕靈,一直貼着車身向前疾走。
這地鐵很長,不過走了沒多久,殘藏忽然看到地鐵的尾部好像有光亮,順着地鐵的弧度彎過去,前方果然是出口,但鐵絲的莎莎聲有響起來了,此時離得近,不剛纔聽得模糊,鐵的響動伴隨着聲嘶力竭的叫喊,殘藏尋聲找過去,發現地鐵的車門和窗戶都是被鐵絲鎖死的。
忽然聽到站臺有腳步聲,殘藏匿了身形,躲在一旁,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荒蕪的城市廢棄的地鐵站裏怎麼還會有人?不對,我聽這地鐵裏的動靜好像不是人,我且看看再說。
殘藏在暗處看到兩名全副武裝的傭兵抓着一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男人,一名傭兵拿出鑰匙,打開了地鐵門的鐵索,示意同伴將那男人推進去,殘藏在背光處看的不真切,只能看出男人臉滿是淤腫,看他的側臉知道他十分畏懼裏面的東西。
地鐵裏到底有什麼?破掉的門窗都用堅固的鐵絲鐵鏈閉鎖了,裏面不時發出駭人的叫聲和撞擊鐵鏈的掙扎,男人恐懼的向後退,漆黑的大門裏似乎有着什麼東西注視着他。
那兩名傭兵將男人推進去,男人似乎受到了恫嚇,雙手張開死死地抓着兩邊的門框,抗拒着不願意進去,傭兵過去一個正踹,那男人撞在裏面的護欄,正要掙扎着出來,鐵門卻關了,傭兵肆意的大叫大罵着道:“你這雜種,在這裏面好好待着吧,他們纔是你的同類。”
另一名傭兵用恐怖的神情注視着門內,道:“把護欄升起來吧,對待這種東西絕對能留情。”
傭兵拉動的軸鏈,男人背後的鐵護欄在漸漸升起,傭兵道:“這是你的下場,你想清楚了,到底是誰把病毒傳染給你的,你還和什麼人接觸過沒有?”
男人緊緊的扒着門,蜷縮在角落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求你們先把閘門關行嗎!”
傭兵將拉起一半的護欄門由關了,護欄外兇狠的獸息停止了,傭兵又道:“我們還在你的帳篷裏找到了女人用的東西,你是不是有妻子,你和她也接觸過?”
傭兵道:“你要知道,任由感染源傳播的話,我們都會死,你一個人死了不足惜,難道還想連累我們嗎?”
面對逼問,男人一再否認,傭兵毫不留情的拉開閘門,護欄外跳出來一個龐大的黑影,將瘦小的男人拉進了地鐵深處,嘭的一聲,鐵像是鈴鐺一樣響成一片,男人被地鐵裏的怪物大力甩在了牆。
殘藏還在暗處觀望着,心道:我也沒弄清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也不方便插手,雖然那男人看去挺無辜的,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不定正像那兩個傭兵說的,那男人是個禍害呢,我先看看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再說。
殘藏從另一側爬了地鐵的窗戶,隔着層層帶着鐵蒺藜的鐵絲向裏面看去,只見一個渾身都是鐵瘤的怪物正抓着那男人,那怪物像極了脫毛的猩猩,把那男人似乎當做了抓癢的工具在身畸形的瘤子來回磨蹭。
殘藏看的清楚,地鐵裏關着的分明是一隻異骨骼機鬼,那這麼解癢正是傳播了身的金屬病毒後帶來的快感。
殘藏看到這一幕登時恍然了,心道:難道這些傭兵是拿人體在做實驗?殘藏心萌生了想救那人的想法,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男人身的病毒蔓延的快,接觸到異骨骼的皮膚全都金屬化了,異骨骼將男人重重的甩在一邊,男人身體金屬的部分也被撞的粉碎,那男人的旁邊,地鐵車廂的角落裏都是成堆的金屬碎塊,那些都是已經沒有了人形的屍體。
殘藏再想救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異骨骼丟下那身體已經被侵蝕了一半的男人,忽然注意到了殘藏的氣息,轉身撲過來撞在鐵欄,紫黑色的鐵渣崩的到處都是,殘藏急忙向後躍才避開了異骨骼,心下暗暗叫驚,連看也不看那異骨骼,轉身向回奔了過去。
一陣急行,殘藏在候車室裏找到了優遊樂等人,優遊樂前問道:“怎麼了?前面是什麼地方?”
殘藏道:“前面有傭兵,地鐵車廂裏有異骨骼,我還沒弄清楚他們的意圖。”
優遊樂道:“異骨骼?是那種多種機鬼的結合體?”
師機禪:“沒錯,異骨骼較難對付,車廂裏的異骨骼多不多?”
殘藏道:“我只看到了一隻,前面的車廂裏封閉的都很嚴密,而且前面還有傭兵把守,不過從他們的談話來看,我覺得那些傭兵只抓一些感染的人,而且在這地鐵的外面,應該有他們的營地。”
大家一路跟着殘藏向地鐵的盡頭走去,黑暗破舊的車廂停放在軌道,在隧道的盡頭光芒照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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