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播放速度突然就變得緩慢起來。
每一個動作都好像延遲了似的,看得人心裏急躁的厲害。
腦子裏悶悶一片,反覆旋繞着的只有“我愛宗政烈”幾個字。
電影終於趨於高潮部分,打鬥的場面激烈而又精彩,電影院裏甚至傳出了抑制不住的叫好聲。
可我卻越看越乏味。
就在我盼着電影快點結束的時候,宗政烈突然站起了身,拉着我就往外走。
那一刻,我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那是一種本能的開心,得償所願的開心。
我無暇去想我跟他的處境,我只知道,現在,此刻,我很想跟他做些衝動的事兒。
快步走出電影院,他越走越急,到了最後,直接就將我豎抱了起來。
而後,我們倆就在徐凱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進了電影院不遠處的酒店。
一切都是那樣的順理成章。
他掏出身份證,無視前臺在看到他身份信息時的震驚,要了酒店一間最好的套房便抱着我上了樓。
套房在走廊的盡頭,他走得十分不耐,下巴繃的緊緊的,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滴的打開門鎖,他擡腳踹開門,顧不得插上房卡供電便反身將我按在了房門上。
咔的一聲,房門鎖上。
他眸光幽深,那樣認真的看了我幾秒鐘,捧着我的臉頰就含住了我的脣瓣。
很溫柔的吻。
如同春雨點地,充滿了呵護。
而後,愈演愈烈,猛烈如夏天的飆風暴雨,吻地我幾乎喘不上氣來。
我熱烈的迴應着他,從門口一直迴應到客廳,又迴應到了套間。
高跟鞋不知道掉在了哪裏,我光腳踩在他的皮鞋上,由他帶着我往牀邊移動。
我踮着腳尖,他俯着身子,手緊緊環着他的脖子,眼裏心裏只有面前這個男人。
“寶貝兒,你真美。”
他沙啞着嗓音,長指將我臉邊的碎髮撩到腦後,捧着我的臉認真的打量我,氣喘吁吁。
我臉紅心跳,賣力的迎合着他,做着我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事兒。
一番巫山雲雨,壓抑很久,爆發出來的濃烈熱情漸漸退去,我大汗淋漓的躺在他的懷裏,漸漸恢復了理智。
我起身去了衛生間,反鎖了門,恍惚的坐在了馬桶上。
我又失控了。
待在他身邊越久,我就淪陷的越深,越控制不住自己,做些衝動的事情。
我愛他,可他永遠不會屬於我。
莫妃的敵對,藍思妤的警告,古慕霖的勸說,宗政烈的薄涼
種種現實就擺在面前,由不得我越陷越深。
衝了個澡,我裹着浴巾出去,見宗政烈正倚在靠背上抽菸,眸光微閃,脣角揚起了笑。
我走過去,躺進了他的懷裏。
仰頭看他,我乖巧道:“親愛的,你真棒,剛纔真的很舒服。”
青白色的煙霧自他的嘴裏溢出,他輕柔的摸了摸我的頭髮,笑道:“想不想再來一次”
我搖頭,說來日方長,不差今天這一天。
他神色微頓,說我今天倒是乖巧又嘴甜,很稱他的心。
他很受用,捏着我的臉親了我一口,說他就喜歡我乖巧的樣子,讓他很有保護欲。
我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眼皮子微微垂下,掩蓋住了眼底的鋒芒。
從酒店裏出來,徐凱依舊在車裏等着我們。
我主動坐進車裏,宗政烈跟着坐進來,讓徐凱開車找個飯店喫飯。
路上徐凱不停的透過後視鏡看我們,終於,他有些忍不住道:“烈爺,您和白小姐看的不是戰爭片嗎怎麼”
他嘀咕:“怎麼就看到酒店裏去了”
宗政烈將我抱在腿上,手指捏着我腰上的軟肉,淡淡道:“她看餓了喫爆米花,我看餓了喫她,有什麼問題嗎”
徐凱連忙搖頭:“沒問題,沒問題。”
我頭倚在宗政烈的頸窩,聽着他的話,心底愈發涼薄了幾分。
果然如我所料,我們衝動的動機是不同的。
我是因爲愛他,而他是因爲慾望。
只是恰好我們彼此的衝動撞在了一起,所以纔有了酒店裏的瘋狂。
找了家西餐廳,我和宗政烈剛坐下,徐凱就突然急切的給宗政烈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往右前方看。
我順着宗政烈的視線扭頭看去,待看清楚那桌上坐着的兩個人,臉色頓時一變。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藍思妤。
在她的對面,坐着一個老者,兩人正喫着牛排,彼此交流着什麼,看得出來,老者很喜歡藍思妤,看着她的眼裏充滿了疼愛。
我心裏咯噔了下,回頭看了宗政烈一眼,就見他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個結。
徐凱壓低聲音道:“烈爺,我沒有收到老爺子來北城的消息,是我的失誤,對不起。”
宗政烈擡手製止了徐凱的話語,站起身,繫好西裝釦子就往那邊走去。
“老爺子”兩個字令我很緊張,我繃着神經扭頭看去,就見藍思妤也站了起來,唯獨那名老者,依舊穩穩的坐在那裏喫西餐。
徐凱給我使眼色,示意我趕緊離開。
我轉了下眼珠子,端起面前的涼白開喝了一口,起身就無視徐凱的眼神朝着那桌走去。
宗政烈剛剛坐下,我站在桌子邊的時候,他的臉色明顯就是一沉。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過來,扭頭乜了徐凱一眼,便犀利的掃向了我。
我揚脣,朝着藍思妤伸出右手:“藍小姐,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藍思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宗政烈,伸手握住了我的。
她握完欲鬆開,我卻收緊了手指頭,緊緊鉗制住她的手道:“藍小姐,有個問題我想問您很久了,不知道您身爲烈爺的合法妻子,屢次撞到我跟您親愛的老公偷情幽會,是個什麼滋味”
宗政烈眸光一凜,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而坐在對面的那名老者,突然就極其凌厲的看向了我。
我懶懶的鬆開藍思妤的手,將胳膊搭在宗政烈的脖子上,在他的臉上親了下:“說說,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