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34章 我是他的掌中之物
    半個月不見,他看上去好像瘦了不少,但顯得他的皮膚更白了。

    長長的睫毛下,他與我四目相對,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讓我迅速別過了眼。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特別不好。

    無論是哪一方面,他都能站在高處,無聲處就能將我壓制住。

    某種程度上,他說的其實是對的,我就像是他的掌中之物,只消他微微動動手指,我便沒了翻身的力氣。

    “組長,可以開始了。”一個組員看我在臺上有些發怔,忙悄悄碰了下我的胳膊。

    如夢初醒一般,我輕咳一聲,視線投向了教室裏的所有人,然後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開始自我介紹。

    在說話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有一道不冷不熱的視線在我的周身縈繞,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包圍住了我,短短的幾句話,我竟然磕絆了兩次。

    我是組長,打的是頭陣,可在對着ppt,講解自己的部分時,我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

    幾乎是比預定時間提前了一半講完,我退到一邊,腦子發出“嗡嗡”的聲音。

    所有的組員說完後,我們一起朝臺下鞠了個躬,開始接受評委們的提問。

    五個評委,三男二女,除了南望,都是一副和善的表情。

    “”

    在一個學姐準備說話的時候,南望忽然把手裏的評分表扔在了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音。

    那聲音頓時讓我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南望看了其他四個人一眼,他們點點頭,意思是同意以下的提問全部由他來負責。

    他看向我,“你是第一組組長”

    “是。”我惴惴不安的回答。

    “你們有認真看待這場比賽嗎”

    這句話讓我們幾個人的臉色唰地都白了。

    “給了你們五分鐘,你們三分鐘的時間就把ppt說完了,其實幻燈片做的不錯,可說的實在太差勁,就算緊張,也不應該緊張到直接丟掉兩分鐘的機會,這ppt是你們做的嗎”

    他皺眉看着我們,有組員立即不服氣地回答說:“當然是我們自己做的,還改了很多次,都是我們的心血,怎麼可能假手於人呢”

    “哦。”

    他雙手一攤,“那看來,應該主要是組長的問題了。這位同學,你的協調能力相當有問題,給每位組員分配的權重不均,也缺乏對自己能力的基本認識,實際上,你說的地方最重要,但你的表現是最差的。”

    我低下頭,沒有做任何的反駁,心底已經涼透了。

    比賽出局應該是必然的結果。

    雖然心裏面不甘心,可他說的每一句其實都很客觀,沒有存在公報私仇的意思,的確是我的表現出了問題。

    大概是氣氛有些僵,主持人適時地說了幾句話,讓我們下場了。

    我同組員們從教室裏走了出去,真心實意地想和他們道歉,他們卻沒有怪我,還反過來安慰我。

    “組長,不就是

    一次比賽嗎,我們也就是倒黴,被排在了第一名而已,還不一定被刷下來呢,就算刷了,我們大三再戰也行啊,都五六點了,出去喫飯吧。”

    我婉拒了他們的好意,推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和他們道別了。

    走進洗手間,我用水狠狠地潑了幾下臉,心裏感受到極大的挫敗感。

    不僅是之前的努力成了白費,最關鍵的是,我心裏覺得對不起傅行,讓他的辛苦也都打了水漂。

    走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天邊的夕陽透過教學樓,把餘暉傳到地上,覺得這場景還挺美,心情稍稍好了些,準備從門口出去,看到南望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雙手握着欄杆,似乎在看風景。

    教室裏面的人都還在比賽,也不知道他出來幹什麼,我一開始想從另一個樓梯口下去,轉念一想,我怕他幹什麼,就挺直了腰板,想從他旁邊的樓道里走過去。

    越靠近他,不知怎麼的,我心就越跳的厲害。

    直到快要經過他時,他忽然說了一句話。

    “離他遠點。”

    一開始,我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迷糊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似乎指的是傅行。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早點離開,可心裏不知怎麼的就躥上一團火,站定,朝着他的背後說:“謝謝提醒,你放心,我一定要靠近他,直到追到他爲止。”

    說完我就繼續往前走,他轉身,略微一伸手,就攔住了我的路,然後又迅速地把手放下。

    “我說真的,他不是什麼好人。”

    他望着我,眼睛裏泛着我看不懂的波瀾,幾乎是用命令一般的口氣,“離開他。”

    “他不是好人,難道你就是”

    我被他的話激怒了,“南望,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這麼說他,他畢竟也是你的老師。還有,你自己心思齷齪,把我們想成了什麼關係我們就是最普通的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很多事情,你就不能想的簡單點”

    我看到他臉上露出暴怒前的那種表情,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看到他垂了垂眼睛,再次擡眸,已經恢復了平靜。

    “好,我們不談這個,你們小組的選題不夠有深度,即使能進初賽,到了複賽,根本沒有競爭力可言,到時候就都是老師做評委了,他們可不會像我們這麼寬容。”

    “謝謝你的提醒,如果我僥倖過了初賽,複賽就不牢你操心了,學長,要用發展的眼光繼續看,在上馬哲課的時候你應該認真聽一聽纔對。”

    扔下這句話,我拔腿就跑。

    我其實心裏還是挺害怕他的,生怕他又犯神經病,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但他的那些話的確提醒了我,讓我出了教學樓,連飯都沒喫就奔向圖書館去找資料。

    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是我們組有過初賽的希望,在沒有出結果之前,我還是決定能做些什麼就做點什麼。

    把書包放好,我不過找了十分鐘左右的資料,再次回來時,就發現座位上的書包被人拿走。

    一個男生坐在我的位子上,書包被粗魯地扔到了地上。

    我的眉頭立即緊緊地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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