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又高又大的重型機車,再看看自己的小短腿,我不由有些窘迫。只見曾文霖翻了個白眼,一手將我扯到車上,動作依舊那麼粗魯。“抓緊我。”他衝我說了一句後,就發動車子,向學校極速駛去。
這一路上真是風馳電掣,所有景物都刷刷的在我眼前劃過。這次曾文霖並沒有故意嚇唬我,行駛的很平穩,所以到了學校後,我只是有點頭暈。
我剛走進班裏,整個班就像炸了鍋一樣,議論聲不絕於耳。
“天啊,她居然還敢來學校。”
“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特招生的素質”
打破尷尬氣氛的人是林妗雪,她清咳了幾聲,示意大家安靜。“芊芊,你的學費我墊付了。好好學習,不用想別的。”
“那就謝謝你啦,以後芊芊出了什麼事找我就行了。”曾文霖說着塞了一個信封到林妗雪的手裏。也不管造成的影響,直接拉着我回到座位上。
“轟”整個班都沸騰了起來,這下子不管林妗雪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下去了。很多敵視的目光投向我,曾文霖脾氣雖然差了點,但那副皮囊但不賴,加之嘴角常常掛着一抹痞笑,還是有不少迷妹的。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安靜。”夏遲年淡漠的聲音傳來,“你們的作業都抄完了”
一聽他這話,班裏傳出好幾聲哀嚎,沒完成作業的同學開始補作業。
夏遲年,又是他,又是他幫我解了圍。他爲什麼要幫我可是那天這是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東西,失望,難過,諷刺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忽然懷念起以前那段不知道他是夏遲年的時光了。我一直以來都不是那種聰明的孩子,只是我知道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只有讀書才能讓我父母擁有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才如飢似渴的學習。
那天我去學校的後山看書時,發現我一直呆的地方多了一個白衣少年。少年修長的手指翻動着書頁,從樹縫下露出的陽光給他鍍了層金。我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一句“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看夠了麼”少年將臉轉向我的藏身之處。我只得尷尬的走出和他招呼。我們一起談天說地,笑論古今,他的學識很淵博,總能給我指點迷津。那段日子可以說是我在這所學校最快樂的日子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最近發生了很多出乎我意料的事情,我不由有些傷感起來,我和夏遲年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我擡頭看向他,他和林妗雪不知在聊些什麼,林妗雪驀然一笑,那笑容如春花般絢爛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不知爲何,我對她有着莫名的好感。或許在我的潛意識裏有林妗雪才配得上夏遲年吧。
一陣上課鈴聲將我的思緒打斷,上課了。我驟然想起這些天落下的功課,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爸爸媽媽辛辛苦苦的供我上學,是爲了讓我在這胡思亂想麼。想想爸爸臨送我上學時說過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和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我就羞愧難當。我愧對父母的期望,他們把自己所能給的東西都給了我,我就拿這一攤子爛事來回報他們。
曾文霖趕走了我的同桌,自作主張的坐在我身旁,上課時班主任絲毫沒有爲難他的意思。這就是金錢的力量,這就是老師的區別對待。
我正認真的聽着課,做着筆記。
曾文霖忽然拿筆捅了我一下,我不理他,他就繼續捅我,被他煩的實在不行了,我擡頭瞪了他一眼,他的臉上還是帶着那痞痞的笑容。
就那麼一直笑着看着我。我被他笑的心裏發毛。
“你有病吧。”我小聲嘀咕着。我驚異的發現不知何時我們竟熟絡了起來。我看到他竟不是那種害怕的感覺了。
“行行行,不打擾你學習了。”他倒也識趣,拿了本書蓋在臉上就那麼光
下課後我走到林妗雪那邊,“班長,可以把你的筆記借我麼。”
“不好意思啊,這裏我也不懂得地方,誤導你就不好了。”她衝着我笑笑說。
這時一個本子出現在我面前。白色的本皮上寫着四個剛勁有力的字“英語筆記”。
“記得還我。”
“謝謝。”
我盯着夏遲年想從的臉上他看出點什麼來。淡漠的眉眼,微抿的薄脣,看不出一絲外露的情緒。
我拿了他的筆記就仔細的翻看起來。夏遲年不愧是全校第一,他的筆記條理清晰,脈絡分明。他的字很好看,讓人看着很舒服,我有點不想把筆記還給他了。留着筆記做個念想,埋葬這段註定無果的暗戀也不錯。
中午喫飯的時候夏倩過來找我,她腮幫子鼓得高高的臉上寫滿了不滿,原來她是因爲我沒回她消息而生氣。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我還以爲是陳老闆那羣人把你怎麼樣了。我哥哥也一直在找你。”
夏遲年他,也在找我聽到這,我的心被一種溫暖的情緒塞的滿滿的。
緊接着她又問我爲什麼會和曾文霖混在一,起。我本不想說,因爲我瞭解就憑夏倩的性子讓她知道這是之後,肯定會挑起更大的爭端,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難收場。
但她逼問的緊,爲了穩住她我也只能騙她說,我喜歡曾文霖。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一定會收回這句話。在不久之後這句話帶來的惡果讓我苦不堪言。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夏倩一聽我喜歡曾文霖,漂亮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八卦之光,非讓我跟她說我和曾文霖的事情。我只好硬着頭皮跟她扯東扯西。能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在爲我高興。
然而,真相呢冰冷刺骨的真相呢
就在這時幾個不良少女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她們臉塗的煞白煞白的,嘴脣卻鮮紅鮮紅的好像女鬼一般。
“林芊芊,我們大姐要見你。”
“大姐,那個大姐”只見夏倩昂起了她精緻的下巴頗爲不屑衝着帶頭的女生說。帶頭的女生一看夏倩,臉色陡然一遍,原本就是大白臉,這下子臉更白了。
“芊芊是我朋友,要想找她麻煩還要問問我同不同意。芊芊,我們走。”
說着她就拉着我的手離開食堂。
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我最近還真是黴運連連。什麼人物都過來找我麻煩。這一切都源於那場直播。直播也不知道夏倩的直播間怎麼樣了。
我問她,她像我擺擺手,示意沒有問題。我這才把一顆心放在肚子裏,安穩了不少。
曾文霖聽說了我被不良少女欺負的事十分生氣。好似一直炸毛的獅子,非嚷嚷着要幫我報仇。用他的話說就是,你是我欺負的人,別人誰要敢欺負你,我就欺負回去。
當時我就翻了個白眼,天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欺負人都這麼理直氣壯。也真是沒誰了。
曾文霖對我的處處維護,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討厭我麼。還是真如他所說般,我只能被他欺負。
曾文霖就是曾文霖說到做到,下課後,那幫不良少女就站到了我面前,哭的稀里嘩啦,慘不忍睹的像我道歉。淚水夾雜着粉底液留下面頰,那妝容實在是慘得不能再慘。
我也並不是那種記仇的人,看着她們道歉了,就對曾文霖說:“別爲難人家了。”
“芊芊和文霖的感情真好。”林妗雪的聲音傳過來,“要是遲年能這麼維護我就好了。”
這句話好似一把刀子插入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不是已經決定忘記夏遲年了麼不是已經要祝福他們麼爲什麼看着她真誠的目光我無法拒絕就答應了下來。
看着她真誠的目光我無法拒絕,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