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艾子嵐睜開雙眼的時候,意識還有些混沌,只感覺到一個溫熱熟悉的身體依偎在身邊,轉頭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段鴻煊那張俊美無邊,冰冷無暇的面容,鼻樑高挺,脣如薄玉,往日那雙亮黑的星眸已經輕輕合上,看不到一點光芒。

    艾子嵐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心中帶着幾分迷戀,一時腦子裏什麼都不想,好像一直靠在他溫暖的胸膛前,傾聽他有力有節奏的心跳聲。

    感受到懷裏人的異動,段鴻煊警覺地睜開雙眼,恰好看到艾子嵐一臉眷戀的樣子,安靜得像一隻小兔子。

    “還要嗎寶貝。”撩人的話語,火熱的氣息,無不彰顯着這個男人的慾求不滿。

    聽到這句話,艾子嵐的臉頓時通紅。

    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雖然是在果酒的催情作用下發生的,但一切行爲舉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印象深刻,和相親被下藥那次不一樣,她的意識和行爲大部分都還在自己的掌控下,也正因爲這樣,她纔會更加害羞。

    都說身體是最誠實的,而她對段鴻煊沒有抗拒

    “不要。”艾子嵐老老實實地回答,壓根不想再提到昨晚的事情,儘管她也享受到了極大的快樂。

    “嗯”段鴻煊狀似疑惑地應了應,冰冷的神色不苟言笑,只有眸裏藏不住的笑意出賣了他,“也罷。昨晚要了那麼多次。”

    “段鴻煊你胡說”艾子嵐氣憤地大叫,有些惱羞成怒。她怎麼可能要了很多次明明是段鴻煊精力過於旺盛,她不過是一個勁被動地配合。

    “你忘了你昨晚是怎麼叫我的麼”見艾子嵐生氣,段鴻煊皺了皺眉,不怒反笑,心情大好,全是飽餐一頓後的滿滿愉悅,不亦樂乎地調侃着懷裏的小野貓。

    這艾子嵐怎麼可能忘了

    明知道段鴻煊是在惡劣地調笑,艾子嵐卻不能出聲反駁,因爲昨晚的一切都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我要起牀了。”不再搭理他,艾子嵐拖着軟綿綿的身子,毫不留情地逃離他的懷抱,便要下牀。

    畢竟不是第一次了,艾子嵐並不覺得疼痛,只是昨夜的激情一夜,段鴻煊的縱慾無度,現在的自己實在是腰痠腿麻,連走動幾步都覺得喫力。

    怪不得很多人行事以後都要大睡一覺或者飽餐一頓,體力喫不消啊。

    而經過昨晚那一夜,艾子嵐已經十分確定段鴻煊那方面的能力,出色的他在哪一方面都不會讓人失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艾子嵐是幸福幸運的。

    “又想喫幹抹淨了就跑麼”身後的段鴻煊意有所指地問。

    除了這次沒有放下一沓錢,艾子嵐的舉動和上次簡直如出一轍。每次都想着趕緊逃離現場。

    聽到段鴻煊的話,艾子嵐微微一愣。什麼又這不是第一次嗎況且,天都亮了,起牀洗澡是人之常情吧,怎麼能算跑呢什麼喫幹抹淨,說得好像她佔了天大的便宜一樣,明明

    喫虧的人是她吧。

    雖然艾子嵐並不否認段鴻煊的技術和能力很強。

    “我只是去洗澡。”懶得回頭,艾子嵐淡淡地解釋,雙腿虛浮無力,慢慢地下牀。經過一夜的放縱,現在的她只想好好洗個澡,洗去全身的情慾痕跡。

    仍躺在牀上的段鴻煊微微眯起眼,看着艾子嵐曼妙的身影,那個昨夜被自己觸摸過身體上每一寸肌膚,親吻過每一處敏感的女人,離開得是那麼毫不留情,沒有一分半點的留戀。

    段鴻煊知道,艾子嵐不是一般的女人。

    就算是上次相親時,被迫和當時的陌生人也就是自己發生關係以後,她也沒有過一星半點的抱怨,既不像普通的柔弱女孩子痛哭涕淋,也不像潑婦般怨天尤人,更不會絕望難忍,對人生失去希望,只是把這件事藏在心底最深處,任由它默默發酵。

    這樣的艾子嵐,他是又欣賞又敬佩,更想把她留在身邊好好憐惜。所以,他娶了她。

    只是,有時候,段鴻煊對瀟灑如風的艾子嵐也是又愛又恨的。此時便是這樣。

    這麻溜的動作,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而此時正要下牀的艾子嵐才尷尬地發現,自己身上還一絲不掛,不禁收緊了裹着身體的被子,面容微窘,一時手足無措,對着段鴻煊輕聲說:“把頭轉過去。”

    一直注視着艾子嵐的段鴻煊當然注意到她的窘迫了。都是同牀共枕過的人了,昨夜早已經見識過對方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還有什麼見不得的可段鴻煊喜愛的偏偏就是她這副嬌羞模樣。

    “何必這麼麻煩我抱你去,一起洗,豈不更好”段鴻煊厚臉皮地貼上去,一臉無恥無賴地笑着說,明眸裏星光閃爍,柔情深深,那渾不吝的樣子與平時大相徑庭。

    如果是平日,一臉冷酷的段鴻煊惜字如金,根本不會這麼說情話。艾子嵐都有些懷疑段鴻煊是不是變了一個人

    聽多了段鴻煊無恥的話,艾子嵐竟然也開始慢慢習慣,對於他的話,雖然還做不到完全視若無睹,但也能見怪不怪,鎮定自如了,只偏過頭,咬了咬脣,暗暗嘀咕了一句:“誰知道你會不會動手動腳”

    這個嘛,動手動腳,是一定的。畢竟,段鴻煊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年輕男人,二十多年未曾嘗過情慾的滋味,今朝爲了她破戒了,就好像突然放出了洪水野獸般,一時也有些收不住。

    “放心。一會還得回島上。我有分寸的。”段鴻煊忍不住輕笑,信誓旦旦地保證。

    艾子嵐還將信將疑中,段鴻煊已經穩穩地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昨晚勉強還能靠不勝酒力做掩護,現如今可都是清醒的。艾子嵐的臉更紅了,羞愧地把頭深深埋進段鴻煊懷裏,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

    很快,沒多久,浴室內便隱隱約約地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的聲音。

    “嗯段鴻煊”

    該死的,他剛說好的有分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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