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卻是驚覺,忽然就從他的懷裏跳起來,“我得去接安安。”
安安還在周大爲的養生館裏,今天想給他開業表示點祝賀的也都來不及了。
紀君陽一把將她扯回來,“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用你的手機給你的朋友海芋發了條短信,她已把安安接回了家裏,我的女兒,怎麼可能讓她流落在外。另外,我已經用你的名義給你朋友的武術養生館送了份合適的禮物過去。丫頭,今晚陪着我,好不好”
千尋心裏一軟,不由自主地點下了頭,“那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好不好。”
她是乖乖女,晚歸或者夜不歸宿,都會有報備電話,雖說已經是成人,可畢竟不想讓父母擔心太多。
紀君陽把她的手機還給她,千尋往家裏撥了個電話,電話是溫母接的,她編了個加班太晚不方便回家的理由,溫母也沒有多想,只叫她晚些些的時候記得喫點宵夜。
紀君陽咬着她的耳朵,“什麼時候把我介紹給你家裏人,你總不能窩藏我女兒的爸爸一輩子吧。”
這個問題,她真的還沒有想過,今天的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到現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你現在這個樣子突然的出現在我家裏,還不得把我爸媽嚇得夠嗆。以前的那些事,我都沒跟他們講過,我爸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車禍瘸了腿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紀君陽,給我點時間,好嗎”
“好。”他不想逼她,已經有太多的人逼過她,他只想寵着她,寵着她的小丫頭,還有那個小小丫頭,真想馬上就聽那小傢伙叫他一聲爸爸。
想起她第一次見到他說叔叔你真漂亮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麼”
他吻了吻她的頭髮,“你把安安教育得很好,丫頭,謝謝你。”
“你更應該感謝我爸媽,他們對安安付出的比我更多。紀君陽,以後你必須得對我爸媽好。”千尋擡起頭很嚴肅地看着他說。
“嗯,以後我跟你一起孝順他們。”
千尋又慢慢地縮回他的懷裏,靜靜地靠着,關於他和肖雅楠的事,其實她很想問,他這麼一走了之,是不是會有很多麻煩,他能應付得下嗎
她怕自己成爲他的拖累。
只是,她不想不愉快的話題這麼快地就打破了此刻的溫暖和寧靜,就讓她多貪戀一會好了。他爲她已經做到這樣,往後的日子,也容不得她退縮了。
她就這麼地想着,在他的懷裏慢慢地睡着了,打着輕微地呼吸。他有些失笑,大抵是這麼折騰這麼久又哭得那麼兇,是真的累了。
他將她抱上三樓的臥室,一步一步走得踏實,把她放在牀中央,怕吵醒了她,只脫了她外套和外褲,然後在她身邊躺下來,手指一點一點地撫過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五年前看不見的臉龐,在這一刻他終於可以看個夠。
當年還騙他說自己是個恐龍呢,明明就長得不賴。他是真的迷上了這張臉,輕輕吻上她的脣角,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攏了攏,“睡吧,我的丫頭。”
她不知道他剛聽到她經歷的那些事時,心裏的驚與顫,好在,她平安無恙。
他是個淺眠的人,可是這一覺睡得很沉。
千尋是習慣了早起的人,一覺醒來,天已亮,覺得脖子間熱氣騰騰地,身體被他鎖在懷裏,腳被他壓着。
他睡着的樣子真好看,她伸手撫摸着他的臉,真是個英俊的男人,讓她忍不住湊上前親了一口,然後又輕輕地啄了下他的脣。他睡得安安靜靜地,像個毫不設防的孩子。
她抓了頭髮用髮梢撓着他的鼻子,五年前她喜歡用頭髮梢去弄他的鼻子,那時他看不見,往往捉不到搗亂的她。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這麼幸運。
一個天旋地轉,他便將她壓在身下。
“你裝睡。”
他強迫過她兩次,每一次她都是拼命地抗拒,這一次,她終於主動而熱情地迴應他。他不允許她再獨自一個人承受着壓力,他亦不允許她退縮。但她可以躲在他的身後,他會爲她遮風擋雨。
“丫頭”他沙沙地叫着她的名字。
他的吻,真的有毒,讓她沉迷。
他的丫頭啊,隔着五年的時光,爲他生了一個女兒,可依舊嬌嬌像朵花兒。“紀君陽”她雙眼迷濛,醉態薰然,情動的樣子真的好看,特別是叫着他名字的時候,拖着長長的尾音,像一根細細琴絃。
紀君陽聽見自己喉嚨裏滾動的聲音。
他要她的身上種滿她的標記,好警告那些覬覦她的男人,溫千尋,是他紀君陽寵着的丫頭。
他的溫柔和霸道,千尋統統都感受到了。
“丫頭。”他呢喃着她的名。千尋喘息着,紀君陽,能不能不要再折磨她啊,明明知道她對他沒有什麼抵抗力的,每次都是棄械投降。
“唔,紀君陽你欺負我。”她抗訴着,女孩子臉皮薄好不好,哪像他這麼厚臉皮的。
“嗯,這輩子我就欺負你一個,好不好”
“好。”
“那要不要我”
“要。”
“要多久”
“一輩子,可不可以”她可以不可以貪心一點
“真好。”他就像得到她這一生的允諾,拉住她的手,十指交纏,掌心與掌心緊貼着。那一句古老的誓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便是他此刻想的。
她說她在做夢似的,他豈又不覺得是。
這個夢,他會讓它一直延續着下去,沒有人可以來破壞。
“紀君陽,你好重。”兩個人的心跳幾乎連在一起,近得,就如同連體的嬰兒,讓她動一下都難。
紀君陽是多麼地想將她拆骨入腹地擁有,可看着她憋紅的臉,又不忍她難受着,微微弓起身。
“紀君陽。”她柔媚如絲,半眯着眼。
“還有呢”那個曾經讓他惱怒的小名,他此刻也想聽。
“君君。”
對,就是這個。剛開始她這麼叫他的時候,他有多不樂意啊,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娘們氣的名字,要是被別人聽到,還不得笑話他。她一這麼叫他,他就得掉下一地的雞皮疙瘩。他向她抗議,可是她多放肆啊,跟他混熟以後,就天天君君長,君君短地叫,也不管他的臉有多臭。可是後來,他卻慢慢地喜歡上了,覺得親暱。
“再叫我一聲,好不好”
“君君吶”
喫在他的肚子裏,她就再也不能跑,再也沒有人可以將她從他的身邊逼走。
他的丫頭,太瘦了,五年前她的腰上還能摸到少許的肉,可是這會他的大手輕撫着她柔滑的身子,都能摸到骨頭了,他怕自己太重把她壓扁了。別的女人胖瘦與他無關,但他還是喜歡自己的女人豐滿一點,抱起來也舒服。
這幾年她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她不是會節食減肥的人,五年前她曾說,要她節食減肥,犧牲她的胃,那還不如讓她一頭撞死,人生要是少了美食,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五年後他偷偷地跟蹤過他,看見她和她的朋友喫飯時,毫無形象的樣子,卻是喫得很歡快。
美好的食物能讓她的眉角都開心地彎起來,像一隻偷到了糧食的小老鼠。
“累了吧”
“嗯。”
“我抱你去泡個澡。”說着他便起身去放了水,她看到他一個背影,在浴缸裏試着水溫,然後回來把她抱進去,他自己也一併地擠了進來。
他給她搓着背,仔細地洗着她的身子,她軟趴趴地靠在他的身上,像只慵懶的貓咪。
“紀君陽,他們,是不是會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