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淮也沒有休息,而是開了客廳的電視機,一個臺一個臺的找新聞看。看到哪裏落水了,哪裏有浮屍,哪裏出了什麼事故,他都會一驚一乍的反應很大。
這樣神經緊繃的後果就是,江淮病了,而且一病不起,連着幾天高燒不退,最後被緊急送醫。
在醫院掛了幾天水,江淮纔回家。
打撈的工作仍在繼續,但江淮卻不在時刻緊盯着了,而他睡覺的地方,也從隔壁搬到了主臥,只是一閉上眼就是許薇的樣子,常常失眠的他只能靠藥物輔助才能勉強入睡,但只要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把他驚醒。
今天晚上也一樣,只是風吹樹葉的聲響就把江淮從睡眠中驚醒過來,坐起身的瞬間他有些茫然,反應了好一會兒纔想起這是許薇的房間,可笑的是,這個房間裏處處都是許薇的生活痕跡,卻找不到一絲他們共同的回憶。
有點口乾,江淮伸手端起牀頭櫃上的水喝了,放下水杯準備倒回去的時候卻頓住了,然後他掀被下牀,赤着腳走到窗前,再一次學着許薇的樣子,將手貼在窗戶玻璃上。
這些日子,他老是這麼幹,可是今天這麼貼着貼着,心底卻陡然升起一股悲涼,令他心痛如絞,那麼的不堪重負。
側頭的時候江淮看到了許薇之前經常縮起來的牆角,頓了頓,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也學着許薇的樣子蹲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櫃腳那裏,佈滿刻痕的字。
字應該是許薇發病的時候刻上去的,不止歪七扭巴,還總是缺少筆畫,但就算是這樣,江淮還是辨認了出來,那滿滿的刻痕全是他的名字。
是有多恨,纔會將他的名字一刀一刀刻到櫃腳上。
江淮剛這麼想,忽然又看到了最下邊一排勉強還算工整的字。
“他從不信我”
認出這幾個字,江淮愕然的怔在原地。
“江淮,你從不信我”
以往這句話,許薇說過不止一次,但江淮的確是從來沒信過,他一直以爲是許薇在狡辯,可是今天看到這一排刻字,他卻忽然覺得不對勁。
意識到這點,江淮忙起身去牀頭櫃拿手機,正準備打給助理讓他調查一些事情的時候,對方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想到助理正在跟進的打撈工作,江淮心頭一跳,趕緊接了起來,顫抖的將手機放到耳邊,他卻沒出聲,對助理接下來會說的話,即期待又害怕。
“江總,有消息了”助理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今天繼續轉移下游打撈的時候,碰到了江邊的漁民,聽他們說之前有戶姓杜的人家捕魚的時候救了一個女人,聽他們描述,應該是太太”
江淮瞳孔一縮:“你把地址發我,我這就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