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被毀之後,他再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去,思來想去,只有花溯嶼這土丘城。
“將軍……”王景說出這話時,眼神裏的卑微和渴望,花溯嶼自然是看見了的,但她,並不是什麼聖母小白蓮。
“說。”
王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這是否說明花溯嶼還是有機會會收留他的?
“王景此前對將軍多有冒犯,望將軍不計前嫌,能夠收留王景,王景定當唯將軍馬首是瞻!”
王景並不能確定花溯嶼的心思,只是抱着賭一把的心態,說完了這段話。
“三月旬,你和你的軍隊在幹什麼。”可誰知花溯嶼卻突然冒出了一句這麼無厘頭的話來。
一時間讓王景也慌了手腳,有些心虛地道:“霄宇來犯,王景帶人去抵抗敵軍了。”
暗處,花溯嶼冷笑了一聲,心裏暗自道:還真是會編。
“將軍府發來求救的時候,你和你的軍隊,又在幹什麼?”花溯嶼也不戳穿,繼續問道。
“將……將軍府的求救信號,王景並沒有收到!”
起初王景還是有點底氣不足的,說到後面好像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態,底氣足到不行。
“本將軍很早之前說過了,”花溯嶼湊近了一些,繼續道:“這顆腦袋,你要好好護着。”
明明是和剛纔一樣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卻讓王景從心底裏升騰起一股寒意,像是地獄的層層寒冰,凍住了他的雙手雙腳。
花溯嶼在京都的那些天,可不僅僅是在訓練軍隊那麼簡單,據說花將軍一行人在即將抵達邊境,遭到埋伏時,是向距離最近的王景營寨發了求救信號的,可不知爲何,直到花溯嶼閉了眼睛,停止了呼吸,都沒有等來救援。
王景說他沒有看見求救信號,說霄宇來犯,稍微有點腦子,都能想到,求救信號那麼具有標識度的東西,王景又距離那麼近,如何會看不見?霄宇來犯,霄宇每次都只有一支小隊,王景也同樣只會派出一支小隊,這便讓花溯嶼更加憤怒。
“放心。”
話音剛落,王景覺得喉嚨一個卡頓,有什麼東西順着他的喉管進入了他的腸胃。
“將……將軍?”王景似乎還抱着一絲僥倖,以爲花溯嶼說的那句放心,意思是會給他一條活路。
可花溯嶼天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所有與將軍府一事有關的人,她都會讓他們萬劫不復。
角落裏,小少年正探着腦袋往裏面看着,花溯嶼使了個眼神,示意他過來。
小少年自然是開心的,笑着走近,可孩子終究還是孩子,仍舊受不了那股子濃烈的腥臭,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介紹一下。”
小少年表示完全接收到了信號,滔滔不絕地說起這顆被王景吞下去的藥丸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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