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前的碎髮隨意地散落,倒顯了幾分慵懶之色。一張精緻的鵝蛋小臉不施粉黛,氣色卻很好。眉不描而黛,脣不點而紅,步生蓮花,如九天仙女下了凡塵,好像她走過的地方,都留了一陣餘香,令人神往。
她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像所有的東西一下子失去了顏色,世間萬物,唯有她纔是有色彩的,華麗的宴堂,在她面前竟然都褪去了顏色,像是記憶的黑白膠片一般。
“花將軍,”舉着酒觴的封九齡率先打破了這份平靜,對着花溯嶼笑道:“謝謝賞臉。”
花溯嶼也不說話,直接拿起桌前的酒杯,示意了一下,便一飲而盡,算是接受了封九齡的謝意。
坐在主席身着一件明黃色龍袍的男人微微一笑,野貓兒還是野貓兒,即使是在這萬人面前,依舊那麼狂妄。
對面,面容靚麗的女子在暗揣緊了拳頭,面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是個不好惹的。
見皇都向花溯嶼敬酒,衆臣子女眷自然也不敢怠慢,即使許多人對這個新任的皇帝有些不滿,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恭喜花將軍凱旋歸來!”
“將門之後,果然不負衆望!”
“……”
各種阿諛奉承之詞。
可這一片陳詞濫調,卻又那麼一個清新脫俗的聲音。
花溯嶼只覺得無語,不愧是這男人的臣子,什麼事情都喜歡用酒來說話。
“嗯,”花溯嶼眼神並沒有往老臣方向看過去,淡淡道:“侍郎大人怕是第一次嚐到吧?”
此酒只因天有。這句話明面是在誇這酒好,但實際卻是在諷刺花溯嶼這樣地位的人不配喝這樣極品的酒,在說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呢。
可花溯嶼這般一答,成了這酒是他一個侍郎喝不起的纔是。當下把侍郎老臣的鬍子都給氣得翹了起來。
“酒自然是好酒,只是看品它的人是誰罷了。”這時,一身儒雅味道的宰相站起來,想要緩和場面,
“花小姐爲花老將軍之後,雖爲女子身,其行止卻不輸男兒,本相,佩服!”
花溯嶼面並沒有任何波瀾,可在心裏卻已經將這宰相列入了重點看護人員。這種老狐狸,若稍微有點大意,怕是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令愛也不錯。”花溯嶼回之以酒。
宰相身旁那美豔女子,便是宰相秦萬迪唯一的女兒,秦詩蓉。
說到秦詩蓉,那美豔女子便翩翩走前來,柔着身子,細聲軟語道:
“皇,爲恭賀皇回京,以及花將軍凱旋,小女特意獻一曲舞蹈,望皇笑納。”
嗯,這番諂媚的態度,着實讓站在花溯嶼身後的畫六惡寒了一番,感嘆還是自家將軍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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