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溯嶼黑着臉的樣子,封九齡卻是笑得更加猖狂了,似乎是在掩飾內心裏那股強烈的失落感。
在花溯嶼離開皇宮之後,封九齡發佈消息,說是由於秀女失蹤案涉及範圍廣泛,今年的選秀途結束,後宮依舊空置。那些住在錦繡居的秀女們也都被一個一個地送了出去。
花鶴影氣得捶腿,道:“明明是不想填充後宮,還非得麻煩我家小妹!”
是的,這麼明顯的事情連花鶴影這種糙漢子都看出來了,旁人又怎會不明白呢。想必此時最不高興的,是秦詩蓉了吧?本來以爲她自己很快會是榮寵後宮的皇后了,結果沒幾天,事情整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還是那個宰相府小姐。
正如花溯嶼所想的,宰相府此時正是一片狼藉。
“氣死本小姐了!她花溯嶼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攔本小姐的路?”秦詩蓉幾乎將房間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其它不能砸的,也損壞了個七七八八。
貼身婢女瑟瑟發抖地侯在門外,連大氣都不敢出。許是伺候秦詩蓉多年,深知此時進去,她怕是腦袋不想要了。
之前的秦詩蓉對花溯嶼只是看不慣的態度,可如今卻多了一分憎恨在裏面。是花溯嶼斷了她的皇后路,這一切,理應由花溯嶼來承擔!
白姿的氣候很好,幾乎是四季如春的地步,將軍府內的桃花一如既往地嬌豔,這桃樹是專挑的不結果的樹種,四季常開,每一秒都在凋謝,每一秒都在新生。
花鶴影撥動着輪椅慢慢來到花溯嶼身旁,他已經許久沒有和花溯嶼這般親近過了。花溯嶼整日忙於各種事務,即便是有時間待在將軍府內,也是去訓練那支軍隊,他們兄妹倆好好坐下來的時光,真的是少之又少。
“小妹,在看什麼呢?”
花鶴影和花溯嶼說話時,會變得格外溫柔,若是他這番模樣讓他之前在邊疆的那羣小崽子們看見了,怕是連下巴都要給磕到地了。
花溯嶼將桌那張紙挪過去了一些,正是葉澧胸前的那個刺青紋身。
“這個東西,我好像在哪本書看見過。”花鶴影歪着頭,眉頭皺起,這種形式,的確是非常熟悉。
花溯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像是在說:你快點想起來我很需要你。
花鶴影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說道:
“這好像是一種變相的地圖畫法,不過具體的,大哥真的想不起來了。”花鶴影嘿嘿一笑,有些抱歉沒能幫花溯嶼的忙。
“哪本書?”花溯嶼問道。
“好像是慈孃的酒莊裏吧,我小時候闖了禍,爹爹把我送去那裏。”現在說起來,花鶴影的臉不禁浮現出了像是幸福一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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