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告訴花七這個消息時,他還失落了好一陣,似乎恨不得馬把人給娶回家似的。
但花溯嶼卻並不覺得來年三月有什麼不好的,正好她還可以給兩位新人準備婚房,總不可能讓一對小夫妻擠在花七那件小房間裏,算完婚了吧?
乾清宮
封九齡的頭髮服飾都收拾得一絲不苟,一下早朝,馬不停蹄地開始批摺子。不得不說,封九齡治理白姿的這半年來,百姓的生活雖然沒有從本質提高,但也總算是國泰民安。
“將軍。”
花溯嶼輕輕走進來,身的盔甲還沒有來得及褪去,封九齡特許了她殿不用褪甲,畢竟是要貼身保護的,若缺了代表着戰力的盔甲,她可能不再是她了。
封九齡停下筆,緩緩擡起頭來,對她露出一個十分魅惑的笑容:
“貓兒,來了。”好像剛纔批摺子時的煩躁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立馬煙消雲散了一般。
隨後又擺擺手,讓寧公公下去了。兩個人要單獨相處,寧公公自然喜聞樂見,走得誰都快。
花溯嶼大概明白封九齡對她的心思,可是她無法迴應。
封九齡還樂呵呵地挪出了一塊地方,示意她坐到他旁邊去,但是花溯嶼卻是呆愣在原地,好像一句話也沒有聽見一樣。
許久,充滿涼意的聲音才緩緩擊入封九齡的耳朵:
“作爲皇,您心容有天下,臣的心胸很狹窄,只卡得進一個將軍府。”
封九齡聽着這番寫着明顯拒絕的話,好像有人用一把刀子在他心尖尖劃開了一道口子,流出來帶着腐蝕性的液體,滋滋滋地腐蝕着他的皮肉,疼痛難忍。
後來這一天,封九齡正常地批摺子,用膳,看書,沒有再和花溯嶼說一句話。
花溯嶼告訴自己,這纔是他們之間該有的相處方式,硬生生地將心底的那抹悲傷給撫平了去。
間寧公公來傳膳時,見兩人毫無動靜,好像誰也看不見誰一般,還以爲是兩人間鬧了什麼矛盾,不開心了,哪裏能想到是自家皇被人家明目張膽地拒絕了呢?
隨後封九齡又喚出暗影,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暗影便消失了,封九齡依舊是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彷彿她真的是透明的。
入了夜,花溯嶼站在迴廊,看着燈火通明的皇宮,心竟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悲哀來,這繁花似錦的皇宮,下面究竟埋了多少英雄豪傑的屍骨,這燈火通明的背後,又藏着多少人心險惡。
她閉眼,開始想念滿周身的黃沙,想念狂風在耳邊呼嘯的聲音,想念揮動着纓槍時她心底的自信。
“將軍,夜裏頭涼,還是回屋歇着吧?”寧公公不知道怎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
見花溯嶼不說話,又大着膽子往前面走了幾步,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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