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齡的諭旨中,並沒有提及到出發時間的問題,但新庚就只是這麼一段時間,若是白姿使者在最後纔到,難免會被人說是在擺着大國強國的架子,不給這些個小國家面子。花溯嶼顯然不想有這樣的麻煩。螞蟻雖小,一旦數量多起來,咬死一頭成年大象也只是分分鐘的問題。所以,越快出發越好。多虧楊祈容也沒有問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給她收拾行囊。剛想到這裏,花溯嶼就注意到門後面有人在來回踱步,腳步聲很熟悉,但帶着點緊張和焦慮,花溯嶼輕輕起身,走去門後,將門雙手打開。門外踱步的人似乎很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竟愣楞地站在原地,大大的眼睛還保持因爲驚訝而不自覺瞪大的樣子,不確定地說:“將...將軍...”隨後像是被解穴了一般,一個激靈然後猛然將剛纔拿在手裏的東西藏去了身後。這麼大的動作,是生怕花溯嶼看不見嗎花溯嶼嘴角不經意地帶上了一抹笑意,她說:“別藏了,是給我的嗎”花溯嶼直勾勾地看着她,竟讓楊祈容有些害羞起來。她別過臉,慢慢地將身後藏着的東西拿出來,臉上寫滿了不確定的遲疑,卻又帶着期待的堅定,很是矛盾。那是一個繡着白色清蓮的藕粉色荷包,繡工很精緻,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仔細一看,白色清蓮還用了銀色的絲線勾了邊,讓它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一種清蓮在發光的感覺。花溯嶼很自然地接了過去,轉身朝屋裏走去。楊祈容很失落,那原本還閃爍着光芒的眼睛馬上就黯淡了下去,正要替花溯嶼將門關好,才見花溯嶼從帷幕後走了出來。

    “明天一早就出發。”

    楊祈容給花溯嶼關上門時,看到了那隻藕粉色的荷包,十分驕傲地被花溯嶼別在了腰間。

    其實花溯嶼對顏色什麼的並不是很敏感,她喜歡穿白色,只不過是因爲看着舒服,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面多費功夫罷了。

    清月州離霄宇都城很遠,幾乎是橫跨了整個白姿,如果只是乘坐馬車,依靠馬車這種緩慢的速度,到了霄宇都城那少說也要三個月。

    好在兩人都是習武之人,楊祈容還接受過那般殘酷的訓練,腳力跟花溯嶼已是旗鼓相當。也正是因爲如此,花溯嶼才帶了楊祈容而讓畫六留在郡王府待命。

    馬是挑了清月州最好的兩匹,花溯嶼走的時候,花鶴影一句話都沒有說,但花溯嶼明白,他在擔心,卻又不想給她壓力。

    這是她的哥哥,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花溯嶼什麼都明白,卻不能不走。

    “將軍,一路順風”

    畫六眼眶很溼潤,端着這一大碗酒就一口飲了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爲花溯嶼要去上什麼刀山呢。

    清月州百姓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花溯嶼要去出使霄宇的事情,僅僅一晚的時間,路上被清理得很乾淨,連根雜草都沒有,好像石子都在發着光。

    百姓們皆不約而同地站在道路兩旁,恭恭敬敬的,就像是在迎接他們的神。

    的確,花溯嶼就是他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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