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今天的大王子格外安靜,若是換了平時的宴席,他早就與這些人談到一塊兒去了。
衆人也只當是因爲羞愧或者是被王上懲罰了一頓,所以沒有太多臉面再與他們玩鬧,也就沒有太多注意。
新庚最開始只是爲了相互祝福兩國的未來一路順暢,給新的一年討一個好彩頭,奠定國家之間的友好往來,可經過了好幾百年的變更,它已經成爲了拉幫結派以及顯示大國威嚴的工具了。
王上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就被一聲女聲給打斷了:
“貴國的禮儀還真是稀奇,不等客人到就自先開了宴。”
這話咋一聽沒什麼毛病,可進了耳朵就是讓人覺得好像有一股涼風吹了進去,透到了腳底板去,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王上的眼神逐漸深邃,這白姿使臣是個女將軍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大陸,所以當花溯嶼和楊祈容進來的時候,大家就基本上知道來人是誰了。
王上也不打馬虎眼,直道:“原來是白姿使臣,怎麼都沒有人通報一聲,來來來,快請先入座”
花溯嶼冷笑了一聲,完全不給霄宇王上面子:
“說起這個,本將軍倒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王上。”
“將軍請說。”花溯嶼都自稱本將軍了,王上也就不再叫她使臣。
花溯嶼一番話說得實在高明,一是指責霄宇的監管不力,就連一個下人都敢和尊貴的使臣叫板,二是指出霄宇失了禮節,使臣到來不光沒有人迎接更是沒有人帶路,同時還彰顯出白姿人民的好脾氣。
大王子蕭侯登完全愣住了,不曾想過白姿使臣居然會這般胡說八道,一時間呆滯在原地。得虧王上活得長久一些,見過世面,淡定回答:
“那小太監是這一批剛入宮的,規矩還沒有學圓潤,怠慢了將軍,孤這就讓人去砍了他的腦袋”
王上還故意停了一會兒,本以爲花溯嶼會攔住他,畢竟一般的人聽到他這麼說出於禮貌也都不會讓宴席見血,但花溯嶼卻全然沒有一點要阻攔他的意思,反而一臉平靜地問了一句:
“那麼王上可以讓本將軍那婢女進來了嗎”
“當然當然”這個時候他要說不行,倒是顯得霄宇氣量太小了。
霄宇王上內心摸了一把汗,這個女子,着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要謹慎一些纔好。
可他不知道,花溯嶼不光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還是一盞能夠燒及他身的燈。
花溯嶼的席位剛好在蕭侯登的對面,花溯嶼從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這一股並沒有帶着友好意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