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怎麼不走了”
花溯嶼慌亂了,她伸出手去,大聲地喊:
“我在這等等我”但是沒有人聽見,除了在她身後的封九齡。
“這裏要塌了,跟我走”
封九齡甚至都沒有等花溯嶼回答他,就拉住花溯嶼往回跑。花溯嶼看着遠處的將軍府,爹爹和孃親以及抱着紙鳶的兄長還在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孃親溫柔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她輕輕的叫着:嶼兒,嶼兒...
明明隔得那麼遠,她卻聽得無比真切。花溯嶼感覺到臉上有兩股熱流,這是她第一次流淚,即便是將軍府失火,一夜之間所有東西化爲烏有,花溯嶼都沒有掉過哪怕一滴眼淚,但在這麼一個虛假的幻境裏,她卻留下了兩行真實的眼淚。
花溯嶼的身體慢慢變回了正常的樣子,可週圍的環境坍塌得太快了,可能是因爲有不相干的人介入的原因,這個幻境以及支撐不住了。
幻境坍塌的速度似乎超過了封九齡的預想,他停了下來,強行運內力將空間撕裂出一個口子來,甚至還沒等花溯嶼反應,就將她一把推了出去。
當花溯嶼再度睜開眼,周圍還是那一片霧濛濛,中間帶着一點點藍色的光,但顯然沒有之前那般奪目了,顏色淡下去了許多。
花溯嶼摸了摸臉,臉上的淚漬真真實實地告訴她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她猛然轉過頭,封九齡正一身黑衣地躺在她的身後。
“封九齡,封九齡......”她不斷地叫着她的名字。
是的,她記起來,剛纔在幻境完全崩塌的前一秒,封九齡把她推了出來,花溯嶼不知道封九齡會發生什麼。
強行進入並破壞了別人的幻境,甚至於沒來得及逃出來的後果會是什麼,花溯嶼不知道,也正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更加恐懼。
“封九齡...”花溯嶼很着急,“芷白你醒醒醒醒”
封九齡的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花溯嶼一邊用衣袖子給他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邊不斷地搖晃着他,一聲又一聲地叫着芷白。
直到封九齡的手在花溯嶼的手裏越來越冷,花溯嶼更爲慌張了,她用自己的雙手不斷地摩擦着他的手,不斷地哈氣,甚至於將自己的貂皮披風蓋到了他的身上,但去卻絲毫沒有減緩他手心溫度的下降。
不光是手,他的整個身體都在變冷,花溯嶼果斷將自己和封九齡的外衣都脫掉,盡數蓋到自己身上,並且自己趴到了封九齡的身體上,企圖用自己的體溫來使封九齡的身體變得溫暖起來,用他們自己的衣服來減緩熱氣的散發速度。
“醒醒...”
花溯嶼越來越困,最後閉着眼睛的時候都還在叫喚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