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鄭智君根本不看我,他擡手摸了摸氧氣瓶,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最好別認爲我是在開玩笑”
“我是你老婆,你就這麼希望我跟你大哥”
我哽咽得有些說不下去了,眼眶立馬就溼了,我以爲我已經對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死心了,可是當我面對他的冷酷無情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疼,眼淚還是會不爭氣地掉下來
“雨晴,我知道你愛我,也知道你是個從一而終的傳統女人。”
見我如此,鄭智君轉過身來,伸手攬住了我的腰,一把將我攬進了他的懷裏,柔聲道:“可是你也得替我想想,以我的身份,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得了這種病,那我們鄭家的臉面還往哪擱”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仰頭去看鄭智君,他此時的溫柔彷彿又變回了我之前愛着的那個男人。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怎麼可能把你推給我大哥”鄭智君說到這,整個人突然就變得陰戾起來了,“雨晴,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嗎”
“鄭智君,孩子就那麼重要嗎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一邊搖頭一邊哭,一邊奮力地掙扎着鄭智君的懷抱。
“你可以你當然可以做到”鄭智君的表情突然就猙獰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緊緊地盯着我看,笑着對我說:“只要你想着你奶奶能因爲你的決定而多活一天的話,你就能做到了”
“鄭智君你居然用奶奶威脅我你不是人”
我瘋了似的對着鄭智君狂喊道,但那又有什麼用,這家醫院隸屬於鄭氏集團,就算不拔掉奶奶的氧氣管,只要給奶奶停藥,她就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我即便再怎麼瘋狂地罵着鄭智君,我最後還是乖乖地跟着他回到了那個家。
一進門,我就感受到了家裏的那種無形的壓力。
“終於捨得死回來了”我婆婆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見我進門,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我看了我婆婆一眼,身心疲憊得一句話都不想說,便低下了頭。
“弟妹,你還真是拼命,力氣夠大的。”坐在沙發另一側的鄭智謙看着我調侃地說道,他說話的語氣很輕鬆,完全不像是被我打了,一點怒氣都聽不出來。
我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瞄了他一眼,見他的額頭上纏着一圈圈白色的紗布,不知道他傷得重不重。
見我擡頭看他,鄭智謙的目光立馬要有興趣地與我對視了下。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心頭猛地一跳,因爲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到的不光光是笑意,還有勢在必得的慾望。
我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擡頭去看他了。
我知道,當我同意跟着鄭智君回來,當我踏進鄭家的大門,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逃避了。
“潘雨晴,既然你回來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應該做
什麼了,我就不多說了,希望你這次,別再讓我失望了”
“媽,雨晴現在已經想通了。”鄭智君笑着拉住了我的手,聲音輕柔地對我婆婆說道,“不然,她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跟我回家。”
“智君,就你脾氣好,你哥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替她說話”我婆婆看着鄭智君,不悅地說道。
視線一轉,我婆婆的眼神立馬變得冰冷起來,“潘雨晴我希望智君沒有騙我,是你心甘情願的回來給我們鄭家生孩子的。這段時間你好好準備,等智謙的傷好了,你們就趕緊把事情給辦了,聽見沒有”
等鄭智謙的傷好了那也就是說,不是現在,而是還有一段緩衝的時間
聽到這,我一直懸着的心突然就落地了,在鄭智君幾次暗示下,我低着頭,小聲地應答道:“聽見了。”
回到我和鄭智君的臥室,我無力地坐在牀邊上,想着今天所發生的種種,精神竟然有些恍惚。
這一天,過得實在有些長,有些累。
“老婆,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又何嘗不是呢。”
鄭智君走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身後攬住了我的肩膀,讓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說:“這都是媽的主意我說什麼都沒想到我會得這個病,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敢反駁媽,再說,有沒有孩子關乎到將來我和大哥誰能繼承鄭氏集團,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可是,就算是生了孩子,可那孩子又不是你的,你不是同樣沒有繼承權”我仰頭看着鄭智君,希望能喚回他最後的理智。
“可別人不知道從法律上講,你生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鄭智君說着,摟着我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你知道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痛苦吧,即便那個男人是我大哥,我也是忍受不了的”
“但爲了我們的將來,雨晴,你就委屈一下吧。”
我看着鄭智君,聽着他的話,剛剛燃起來的希望又一點點的破滅掉了。
“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問。
鄭智君什麼都沒說,轉過身來緊緊地將我摟進了懷裏,在我耳邊低聲輕喃道:“雨晴,我愛你我愛你你就幫幫我吧求你了”
午夜時分,鄭智君已經躺在我身邊睡着了,均勻的呼吸聲一如既往,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疼。
忽然,鄭智君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起初我沒太在意,但是接二連三地,不斷有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傳來,讓我好奇地伸手拿過手機,滑開屏幕。
令我詫異的是,給鄭智君來消息的居然是田佳妮。
大半夜的,田佳妮找鄭智君有什麼事情嗎聯想到田佳妮今天有些反常的表現,我下意識地點開消息,就看見最上面的一行字寫着:“智君,睡了嗎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