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了啊”也是,都兩年了,這一帶也重新規劃了,所以拆掉也是正常的。
只是想起當初我和他每一次晚點下班,都會一起去那家燒烤攤喫燒烤的事,就有些兒心酸。
當初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過來。”他走在我的前面,大風揚起了他的發,他站在這個城市黑暗的夜裏,卻顯得格外的迷人。
“怎麼”似乎是見我久久沒有迴應,他疑惑地轉過身來,皺眉看向我。
我這才愣愣點頭,回了個一字殺:“哦。”
他不耐煩地搖搖頭,一把捉住我的手腕,帶着我趕上了這一條路上的那班末班車。
車上沒什麼人,街燈是昏黃色的,我從包裏摸出早上換好的零錢,給我和他付了車費,然後來到最後一排。
“你坐裏面。”他說,我點點頭,坐了進去,然後他就坐在我的身邊。
他一直沒有鬆開我的手,就像是許多年前一樣。
一時無話,我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而他也只是沉默地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一連串的短信。
我偷偷地從車窗玻璃的反射中偷看他,他的手指很靈動,只用一隻手就能夠快速地打出想要的東西,然後選定發件人,發了出去。
然後又不知道點出了什麼界面,上下滑動着看了一遍,然後又在回覆框裏點點點
我想,他身爲陸氏集團的總裁,其實是很忙的吧。
平常見到他,很多時候都是晚上,就算是週末的時候,他往往也是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不斷地在鍵盤上敲擊着。
這些年來,他把一個小小的設計公司發展到現在龐大的陸氏集團,不得不說是一件豐功偉績。
這個城市裏有那麼多人撐破了頭都沒有幹出來的事,他只用了兩年,就辦到了。
我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辛酸多少努力,人們很多時候都只看到了一個人的成功,卻沒有看到成功背後所要付出的東西,這就是現實。
我想其實這兩年來他也不好過,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也有偶爾想起我。
我的傷心我的難過我的絕望,他有沒有關注過
兩年,時過境遷,這個城市早就不是我記憶裏的模樣,一棟棟樓房被推掉,新的高樓拔地而起,原先的公交道路改道,地鐵也多了好幾條,立交橋上繞了好幾圈這一切都讓我感到陌生。
他呢,他是不是也變得陌生
想着我就有些難過,我只是這個世界上一粒渺小的塵埃,我的喜怒哀樂,又有誰會在乎
“再過兩個站就可以下了。”他的聲音忽然傳來,把我嚇了一跳,我慌忙看向他,用力點頭。
他皺着眉看我,鬆開我的手腕,轉而捏着我的下巴,仔細看我:“你今天沒有塗口紅。”
“啊”我有些愣神,他爲什麼忽然說這個。
然後接下來他就吻了我。
他輕輕地啃噬着我的脣,帶着癢癢的感覺,舌頭攻城略地,我被他困在這個小小的角落裏,動彈不得。
周遭都是他的氣息,許久,他才鬆開了我,再仔細看看我,這才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這樣看起來好一些。”
“啊”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撓撓腦袋,看着他低下頭來,繼續在手機上點點點,可是嘴角卻微微
翹起。
只是這一瞬間,我忽然就覺得很幸福。
我在心裏暗罵,江念憶,你真沒臉皮
車子停了下來,他若有所思地擡起頭來,然後牽着我的手,帶着我快速下了車。
我看看四周,發現這裏很陌生,於是下意識地靠近他:“南辰,你帶我去哪裏”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方向,又看看手機,我瞅了一眼,是個微信定位。
“過來。”他牽着我的手,帶着我繞了幾個彎,然後前面豁然開朗。
這裏是一大片的燒烤攤,他帶着我來到了其中一家,道:“老闆,剛纔和你在微信裏說好的。”
老闆立即笑眯眯地點點頭,道:“好嘞”
我仔細盯着那個老闆瞧了兩眼,就對着陸南辰不斷地比劃着,老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南辰,他是之前在我們公司旁邊的那個燒烤攤上的那個老闆”
陸南辰笑着點點頭,這裏是一片的那種紅色蓬蓬搭起來的小間,他帶着我走進其中的一個,這兒有些熱,於是他脫下了外套放在一邊,又捲起袖子,這樣子,倒是一點兒也不像個霸道總裁。
我忍不住笑了。
他微微挑起一邊眉毛,看我:“你笑什麼”
我一邊緩下來一邊說:“我記得以前你整天說這種是垃圾食品,還說牛排和這個也沒差,乾淨還營養豐富來着,怎麼現在對這家這麼熟悉”
他的眼神有些兒躲閃,繼續低下頭來在手機上點點點,說:“我是看你喜歡喫,想起來以前還留有這家老闆的聯繫方式,看你有事情要說,就帶你過來了。”
“你爲什麼解釋這麼長一串”我盯着他,靠近他,瞅着他:“按照你的脾氣,一般只會冷冷看我一眼,然後就繼續玩手機。”
他立即就給了我一記冰冷的眼眼神,說:“這樣行了吧。”
看着他還認真起來,我倒是覺得有些兒好笑,這兩年來,好像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正想着,老闆就把烤好的東西給送進來了,他看看陸南辰,又看看我,這才神祕兮兮地笑了:“小女娃兒,這次你終於來了,都兩年了,整天喫外賣,不好。”
“啊”我有些懵逼。
我看向陸南辰,發現他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變得僵硬。
老闆還在滔滔不絕地說着:“你男朋友這兩年來每個星期都要給你點這兒的外賣,因爲你們住的地方和我們距離太遠了,所以就經常送到外面那個公交站給你男朋友。”
老闆死命地稱讚陸南辰:“嘖嘖嘖,像是這樣的男朋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啊姑娘你要抓牢了”
老闆說完了之後,還對我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之後就繼續出去燒烤了,我則是看向陸南辰,道:“剛纔老闆說的是什麼你這兩年來每個星期都喫這個”
陸南辰沒有回答我,也不敢看我,只是抓過來一根串串,很是熟練地往嘴巴里塞。
我看看桌面上的那些燒烤,都是我喜歡喫的,於是道:“剛剛我也沒有點東西,老闆怎麼知道要給我們烤這些。”
陸南辰繼續喫喫喫,根本不理我。
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姦情,於是假裝不在意地要起身:“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問老闆。”
纔有了一個起來的作勢,他就把我給摟進懷中,以脣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