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我就準備帶着秦老太太轉身離開。
可是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擡眼一看,是陸南辰。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一看就知道心情很不好。
“你剛剛去哪裏了”我的心中有一些憤怒,剛剛同意說過來的人也是他,忽然消失的人也是他,我是不知道他的腦袋當中究竟在想什麼。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並不在身邊,等到完事之後,他卻再一次出現了。
“答應她。”他開口說道。
“什麼”我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剛剛林喬安說的,答應她。”陸南辰繼續說道。
心頭好像猛地被撞擊了,我一時之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所以現在他出來,就是爲了讓我答應林喬安的那種奇怪的比試要求嗎
我一把扯開了他的手,冷着臉道:“我不要。”
“答應她。”可他還是這樣說。
“如果你想要答應,那就是你自己答應,和我沒有關係。”心口酸澀着,我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不懂他。
他時遠時近,時而讓我感受到他的心中有我,時而,又讓我絕望。
我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麼。
爲什麼他就不能直接告訴我
“聽話。”他看着我,眉眼當中全然嚴肅。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林喬安走了過來,她對着我微笑道:“江念憶,既然陸總都這樣說了,那麼你就不要再推辭了,要知道,這畢竟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項目,而是我們好幾家公司一起聯合的結果。”
“如果你不能夠承認起主設計師的責任,那麼,換一個人也不錯。”
林喬安擡眼看向那邊的陸南辰,優雅一笑:“南辰哥,你說是不是”
陸南辰沉默着,沒有迴應她,這讓我稍微有一些臉面。
但是他對我的要求卻讓我十分的不悅,憑什麼他們讓我幹什麼我就要幹什麼
“我說了我不要,就這樣,你們認爲我是個無恥小人也好,是自私也好,或者是害怕了你林喬安也好,隨便你們。”
扔下一句話,我就帶着秦老太太準備離開。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無論她是否答應,林喬安,你繼續參與設計,最後我會用一個公平的方法進行雙方作品的評定。”陸南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一切塵埃落定。
但是我卻是心寒了。
“江小姐,你不去和陸總說說”秦老太太小心地問道。
我微笑搖搖頭:“不需要了,他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因爲我說的話而有所改變。”
“真是對不住,如果不是我堅持要過來,你們也不會弄成這樣”秦老太太的聲音低了下去。
我看着她這樣,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她不知道已經等在那個老宅門口多少年了,爲的就是見到林喬安,並且讓林喬安去向張老磕個頭。
“秦老太太,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不要多想,我和南辰向來都是這樣,好了,你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說什麼,忽然從一邊竄出一個人來。
“外婆你怎麼在這裏”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定睛一看,是爽朗。
靈光一閃而過。
爽朗之前叫做秦朗,而秦老太太說她姓秦
但是有一些不對
“臭小子,你怎麼在這裏”秦老太太開口說道,然後伸手就掐住了爽朗的胳膊,死命掐着。
“外婆,不要捏,不要捏,疼”爽朗掙扎了好久才掙脫。
我則是站在原地,奇怪地看着他們。
“外婆,我是參加這邊項目的人員,上次不就和你說了嗎,你一直守着的那個破屋子最近就要拆掉了,都讓你不要過來了。”爽朗揉揉自己的胳膊,委屈巴巴地看着老太太。
爽朗和林喬安差不多一樣大的年紀,但是這位秦老太太卻是他的外婆,而張老卻是林喬安的父親,這不對啊
而且,爽朗之前也不應該跟秦老太太姓啊
眼前迷霧一片,我無法理清楚思緒。
“秦老太太”我嘗試着開口:“既然您的外孫過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畢竟人家祖孫說話,我在一邊聽着也不禮貌。
這一下他們祖孫兩人才發現我的存在,爽朗警惕地看着我:“江念憶,你怎麼和我外婆在一塊”
秦老太太則是用柺杖打了他一下:“我剛剛想起來,你是不是和林喬安關係很好”
“外婆”
“我和你說,林喬安不是什麼好人,你給我離她遠一點”秦老太太又用柺杖敲了爽朗一下。
“江念憶是不是你和我外婆說了什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爽朗直接就要向着我走過來。
中途卻被秦老太太攔住:“這不關念憶的事情,是我自己的決定”
“什麼你自己的決定,外婆,你一定被這個女人洗腦了,南辰哥就是這樣,本身都和喬安要結婚了,就被這個女人橫刀奪愛”爽朗牽着秦老太太的手,直接就將秦老太太給帶走:“外婆,你不要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他們一路走遠,剩下我一個人乾巴巴地站在原地。
心中荒涼一片。
“叮”
電梯的門被打開,有人走了出來。
我下意識回頭一看,是陸南辰。
他正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眉頭微皺,看起來十分不悅。
“跟我回去。”他說。
憤怒與委屈襲上心頭,我險些就要哭出來。
我轉過身去,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就往外走。
剛剛走了幾步,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回來:“念憶,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不耐煩的模樣,一顆心,漸冷。
“我胡鬧”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所以在你的心裏,我永遠都是胡鬧的那個人”
“跟我回去。”他冷聲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的淚水給憋回去:“不需要,你去陪着林喬安就好,我怎樣,和你們根本就沒有關係。”
“你究竟要怎樣”他走過來,再次抓住我的手腕,我想甩開,但是他的手卻像是鉗子一般,根本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