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機拿來吧,撥通你閨蜜的電話號碼,這件事情我跟她說”
溫如言是個有責任而且有擔當的人,他是料定我肯定開不了這個口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從門後的病房裏傳了出來。
“算了,這個電話應該由我來打,把手機遞給我”
“秦牧你怎麼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秦牧就站在病房的門口,他似乎看上去很虛弱,單手還扶着病房的門框。這時候我才記起來,他的身體一直都沒有回覆的。
“現在我身體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先把張欣然的事情解決把他手機給我,我給雲朵打電話這件事情起因本來就是我,我不能讓你做這個惡人”
溫如言點了點頭:“這纔算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人,纔會讓我刮目相看”
秦牧似乎對溫如言還是有些意見的:“這件事情跟你沒什麼關係,趕緊躲開這裏”
秦牧作爲一個男人也是需要臉面的,昨天就這麼暈了過去,回想起來他心裏也是不好受。他是真的不希望,因爲自己而發生的這些事情居然要另一個男人來解決。
我緩緩的把手機遞過去:“秦牧,你看你現在虛弱的站都站不住了,回病房裏去打吧”
秦牧搖了搖頭,單手接過手機,撥通了雲朵的電話號碼。
其實我看得出來,他的手都一直在顫抖。也許他最怕面對的,並不是血與火的危險,而是面對兒女私情的那份無奈。
“喂雲朵嗎我是秦牧”
聲音低沉而沙啞,從昨天到現在他沒有喝過一口水,感覺嗓子已經乾的快要冒煙兒了。
現在這裏我不自覺的去旁邊的飲水機給他接了一杯蒸餾水,秦牧似乎嗓子真的已經乾的受不了了,拿起來一飲而盡。
這時候電話那邊已經有了迴應,看來雲朵依舊還在睡夢當中。
“啊秦牧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這不是雲美的手機號嗎”
“咳咳,是,現在我正和他在一起雲朵,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你,對不起從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欺騙你。其實張欣然他昨天晚上出現了一個事故,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電話那邊雲朵的聲音好像突然就變得清醒起來了:“什麼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在哪家醫院”
秦牧把這件事情言簡意賅的敘述了一遍,雲朵已經在那邊沒得反應。
“雲朵雲朵她,他不會是暈過去了吧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我搶過手機來,對着聽筒又大叫了幾聲,才聽到雲朵嚎啕大哭的聲音。
“秦牧你這個混蛋怎麼不早告訴我呢萬一出了事情可怎麼辦啊”
這哭聲還真是震耳欲聾,我在一邊都能聽到了,心中有說不出的心酸。我真的怕一不小心,會影響到她肚子裏的胎兒。
說完這句話電話雲朵就掛斷了電話,估計是正往這邊趕了吧
想象的雲朵見到張欣然躺在病房裏的反應,我都已經不忍心在留在這個地方。感覺對雲朵來說,我就是個罪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時候的秦牧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不上來他到底是成熟了,還是一晚上時間讓他蛻變了什麼。但總是覺得他好像沒有昨天這麼脆弱了。
也許是因爲容顏的到來,秦牧不想丟掉這屬於男人的的面子和尊嚴吧。也許,他覺得現在應該,由他的雙肩扛起這所有的後果了。
秦牧收到了重症監護房的門口,似乎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他緩緩的坐在地下,看着病房裏的張欣然。
我想去伸手去拉他:“別坐在地下,地上很涼的”
秦牧沒有理會我,只是擺了擺手,看他這個架勢如果張欣然一天不醒過來,他會一直坐在這裏不動的。
溫如言嘆了口氣,他好像已經能明白秦牧的心中所想了,畢竟只有男人之間纔是真正互相瞭解的。
“你們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畢竟已經有一個人倒下了,你們如果也倒下的話,就沒有人再能撐起這樣的局面了。這樣吧,我先去給你們買些早點,那位姑娘來了,你們還要安慰他呢”
溫如言轉身出去買早點了,也許他是現在唯一一個還有理智的人。
天亮之後,陸續有幾個公司的同事來看望張欣然。據說昨天的簽約儀式秦牧就只帶了張欣然一個人,其他那些同事知道出了這種事情也是非常震驚。
其中一個似乎是秦牧的祕書:“所以總裁,那份合同就這麼化爲灰燼了,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正中對手的圈套啊”
“對啊那份合同現在到底在哪裏張欣然就是爲了這份合同才趕回三樓的”
秦牧坑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對我來說,什麼合同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如果現在能夠讓欣然健康的醒過來,我寧願什麼東西都不要”
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其實身邊很多人都遠比那些功名利祿要重要的多。他之前太過於追尋那些東西,以至於錯過了很多。
雲朵趕過來的時候,沒有我們想象的哭鬧,他看起來還算是鎮定很多的。
其實外表越柔弱的女孩到了關鍵時刻,要遠比我們想象的中的更堅強。他知道現在鬼哭狼嚎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不如做點實際的事情。
“雲朵,這件事情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害怕你肚子裏的孩子出狀況”
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現在爲了肚子裏孩子的健康,也必須要剋制自己不要有太大的反應。張欣然一定會好起來的
看到雲朵這樣的反應,我也真的欣慰了很多,畢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我感覺整個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終於忍不住在病房的陪牀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