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這裏,那我坐哪裏”杜大成把眼睛一橫,“葉小姐如今是不同以往了,所以看人都開始看不來了麼,現在陪我杜大成喫個飯也這麼大架子了”
我還真就是不同以往了,就是看他不來。可是好歹杜大成也是省城叫得響名號的人,我也不想得罪他,於是說道:“哪裏,我就是記得昨天特意看了一眼名單,記得杜老闆的位置不在我旁邊,所以這麼問一句罷了。要是杜老闆坐錯了位置,得罪了本該坐這裏的人,我若不提醒一句,也擔待不起這個責任不是。”
杜大成伸出肥厚的手掌來拉我,“坐哪裏,不是坐就算是坐錯了位置,換一換不就成了”
這座位可不是換一換的事。我環顧了一圈,還沒看見秦公子來呢,等他要是來了,看見這場面,不知道又鬧出什麼事端來。我不過是來參加一個晚宴,走個過場的,可不想惹出什麼麻煩來。我給秦公子惹下的麻煩其實已經夠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連忙避開他的大手,也不急着坐下,而是扶着椅子背站在他後面,正好藉着椅背擋住他伸過來的手,說道:“這不也得換嗎,我去瞧瞧這個座位原本是安排給誰的,也好替您先打個招呼。”
我找了這麼個藉口就想趁機開溜,沒想到杜大成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子,“哎,葉小姐想多了。我說句實話吧,昨兒這個晚宴座位安排名單我就已經看過了,看見葉小姐也會出席,所以我就特意跟主辦方打了個招呼,把我的座位調換了一下,就是想和葉小姐一起喫個飯而已。葉小姐應該沒有意見吧”
跟主辦方打個招呼就把座位給換了,這主辦方權力也太大了吧,雖然換座位不算是大事,可是換的是秦公子的座位,沒有得到飛娛的許可,可不是小事。
但,秦公子怎麼到現在還沒來呢
他不在,我也不敢造次,只得繼續與杜大成虛與委蛇。我實在是對杜大成這副嘴臉噁心透了,和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可是還必須笑臉相迎。
晚宴還沒開始呢,這還只是剛剛就座,我就已經覺得無法忍受了。杜大成這人十分不講究,三四年時間過去了,他依然和當初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特別不把女人放在眼裏,特別喜歡動手動腳的,好像他所能接觸到的女人都理所當然應該接受並享受凌辱一樣,即使知道了我親爹是豹三爺,這種習慣也依然沒見什麼好轉。
現在他拽着我的手腕子,“哎呀,葉小姐,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還怕我嗎。來來來,咱坐下聊,你看你穿這麼高的高跟鞋,還站着,多累啊,是不是”
他一邊低頭去看我的鞋子,一面就用手在我腿上摸了一把。
我躲都躲不及,完全沒料到他就這麼當衆動手動腳的。我心裏惱怒又不好發作,只好找了個藉口,“那個杜老闆,我現在有點不太舒服,我去一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哎,這晚宴還沒開始呢,葉小姐就已經醉了那可不成,葉小姐說什麼也得先陪我喝一杯,要不就是不給我面子。”
晚宴的菜品還沒上,但是酒水是先端上來的,他一邊眯着眼睛笑一邊就把一杯酒遞過來。又是白的,我對他手裏遞過來的酒簡直有陰影,他這人可是早就有前科的,當初我剛到caesar的第一天就碰上他給我往酒裏下藥。
幸虧他遞過來的是小杯子,我估量了一下那個酒杯的容積,笑一笑,趁着這個機會,就把被他抓着的手腕給抽了出來,接過酒杯,“那杜老闆陪我喝一杯吧,就一杯哦”
趁着杜大成仰頭喝酒的時候,我迅速把酒倒進嘴裏,還飛快地對他亮了亮杯底,然後拿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脣。
這是坐檯小姐們陪酒時候十分常用的伎倆,酒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吐在紙上了。我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只要等着秦公子來了,我就能脫離杜大成的水深火熱了。
沒想到杜大成是在小姐們中間廝混慣了的,我自認爲動作做得行雲流水並無錯漏,但是杜大成還是看出了端倪。他自己杯子裏的酒還沒喝完就放下了,臉色沉了下來:“葉小姐就算不願意給面子,不願意喝酒,也可以拒絕。但是你自己要喝,又做手腳吐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方纔要是不答應喝酒,他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但我答應了,卻被他發現,他就以這個來拿捏我。我裝不懂:“杜老闆可是看錯了我方纔一杯酒,明明都已經喝下去了,何曾吐酒”
我手裏只拿了一張紙巾,無處可藏。我正想不出對策,心急如焚地企盼秦公子快點來救場的時候,門口似有腳步聲,走的速度很快,但還算沉穩。我擡起頭,這個時候杜大成也沒急着逼我,目光跟着衆人看過去。
“蘭心,你怎麼在這裏陪客”蘇正燁大步走過來,順勢一把就把我拉過去,護在身後,“今天陸先生本來是來不了的,三爺心善,想着咱們陸家多年對慈善事業都是盡心盡力,這種做慈善的好事,不出席也不合適,所以叫我過來說一聲,正好葉小姐你過來了,就先代表着陸家吧,我這就叫主辦方給你加一個嘉賓位置。”
其實場中一直都有人在盯着,所以他這麼一說的時候,主辦方的工作人員立即就出現了,有些爲難地,“這位先生,我們的座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蘇正燁冷着臉,“是需要三爺親自給你們老闆打電話呢,還是”
“不不不,不用了,我立即去安排。”
一下子反客爲主。
我怎麼就忘了扯豹三爺這張虎皮大旗呢,方纔只想着要等秦公子來救場了,一時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我還真是缺乏臨場應變的經驗。
這種慈善晚宴,其實他們這些老油子是心知肚明,席間安排的女孩子都是用來做什麼的。所以這種晚宴一般不會邀請女嘉賓,即使有女嘉賓,也會以別的方式另行安排。
但是,豹三爺一向都是省城最大的金主啊,一般這種慈善晚宴是怎麼請也請不到他的。儘管如此,但是每年的慈善晚宴,主辦方還是都會給陸家人打個電話,即使得到的答覆每次都是沒空沒空沒空。
所以豹三爺說行就是行,主辦方也不得不給他面子啊。
工作人員立即帶我往另一個離得很遠的位置上去,“既然如此,葉小姐也是嘉賓,跟我到這邊來坐吧”
敢情這些人也是在看形勢呢,怕是拿不準我在陸家的地位。雖然都知道我是陸家的私生女,但也只不過是私生女而已,又沒見豹三爺正兒八經的帶我去哪兒,也沒見給我什麼正兒八經的產業,還在靠我自己辛辛苦苦地拍戲唱歌混圈子。所以他們也在拖延,故意看看我的分量而已。
蘇正燁忽然出現,他們也不敢冒着得罪豹三爺的危險。和杜大成相比,豹三爺是他們更加不敢得罪的人。
這場動靜鬧得不小,場上很多人都看着我們這邊,一副喫瓜羣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我在另一邊單獨坐下,蘇正燁直接就站在了我身後。
他面無表情,看起來自帶煞氣。工作人員另外拿了椅子來給他坐,他也不坐:“三爺叫我來跟着葉小姐的,我就站在葉小姐後面就好。”
工作人員也拿他無法。這下可就所有人都瞧見我的架子了,不過,相對於老老實實地待在杜大成身邊,我寧願享受一下特殊待遇。
這下就拂了杜大成的面子了。杜大成的臉色很不好看,主辦方那邊連忙又帶了另外一個女孩坐到他身邊,但是他顯然對這個女孩子並不滿意,始終都陰沉着臉,連女孩主動跟他說話都愛答不理的。
當我轉換了一個身份以後,心情也不一樣,我不再是任人玩弄的模特了。不知是我心態不一樣了,還是他們在這時候纔開始逐漸的變本加厲,總之宴會上的種種我覺得越發的不堪入目。污言穢語,毫無下限的調戲,以及過分的動手動腳都不怎麼避人,我覺得場面已經快要變成性派對了。
在我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把手直接摸到模特大腿根部甚至伸到底褲裏面去掏弄的時候,我實在忍無可忍地跟工作人員說我要去休息室待會。不管怎麼說,紫荊苑總還是一個看起來正兒八經的大飯店吧,就算休息室也有貓膩,至少隔音效果應該不會太差。
工作人員把我帶到門牌號爲8703的房間裏,又說要帶蘇正燁到旁邊的休息室去歇會。蘇正燁板着一張撲克臉,任工作人員怎麼說也說不動他,堅持守在門口。我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想給秦公子打個電話問問他爲什麼沒來,但發現屋裏信號非常差。我打開門走出去,“正燁,陪我到外面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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