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祥臉一繃,“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在後輩面前留點面子不行嗎?!”
很顯然,對於自己的這段“黑歷史”。陳天祥也不願多說。當年他從其他學校轉到金陵學,正好是程蝶依來這裏當校長的第一年,而那個時候,金大附正以一種不可逆轉的趨勢在崛起,金陵學省一哥的位置岌岌可危。
爲了能保住金陵學數百年來辦校的光榮,臨危受命的程蝶依頂着來自各方的壓力,對學校實施半軍事化管理,所有學生一週六天,從早七點到晚十點,除了課是自習,而老師也要全程陪同,保證教學質量穩步增長!
那時候剛剛結完婚的陳天祥,正在蜜月期,半軍事化的管理讓他很不適應,再加初來乍到,學校的很多規章制度也和之前的學校不一樣,消極怠工導致他工作屢屢出錯,程蝶依隔三差五的要把他叫過去批一頓!
不過也幸虧那段時間程蝶依的教誨,纔有了今天教學成績斐然的陳天祥,而且一年之後,金陵學的高考升學率重回正軌,半軍事化管理才被廢除,但是那段時間的經歷,無疑給程蝶依增加了許多威信,以至於許多老師見到她,仍然感到發憷。
“我們的這位程校長,有那麼嚴嗎?”
雖然陶禮當初正是通過校長的推薦,才得以進入學校實習,但是他還真沒見過這位校長的廬山真面目,再加平日裏忙於教學,哪有時間去管這些領導的事情。所以陶禮還真不瞭解這位校長。
但是從這麼多人的表情看得出,這位素未謀面的程校長不一般呀!
“你管他嚴不嚴呢!到了那裏不都知道了,趕緊去吧,校長還在辦公室等着你呢!”楊忠明二話不說,開始催陶禮趕緊去了。
說實話的,以老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是有點害怕見到程蝶依。
在衆人看戲的眼神下,陶禮一臉納悶的走出了辦公室,雖說陶禮也知道自己並沒有犯錯,算校長這次找他不是爲了表揚他,那也不至於說會批評他,但是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保持着一定的畏懼,陶禮自然也不例外。
校長室在行政樓的頂層,陶禮來過這裏,所以輕車熟路的爬到了頂層,進了樓梯左拐以後,到了校長室。
陶禮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再次整理好着裝,然後深呼一口氣,直接敲響了校長室的門。
“請進!”裏面傳來了一位女士溫雅的聲音。
陶禮剛準備推門進去,但是一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居然是個女的?!
執掌金陵學的校長,居然是一位女士?
陶禮覺得有點亂,雖說這位校長是自己老爹陶仁軒的得意門生,但是陶禮也從沒有聽陶仁軒說過她是女的呀!
雖說現在講究男女平等,開國太祖也曾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是女校長的話,在教育界還是很少見的!
陶禮重新平復好情緒,然後直接推門而入。
是這麼一位女性,居然讓陳天祥這些老師都覺得犯怵?!
“先坐一會兒吧!我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再找你。”程蝶依卻是看也沒看陶禮一眼,眼睛始終注視着屏幕。
既來之則安之,陶禮收起最初的疑惑,近坐了下來,開始慢慢的打量起辦公室內的裝飾。
和陶禮想象的不一樣,辦公室的裝修十分簡樸,辦公桌擺放着一盆君子蘭,君子蘭邊,則是一塊造型精巧的小型湖石,再往兩邊,則分別掛着兩幅條幅,面各寫着一句名人名言,整間屋子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意境。
這兩句名人名言,一句是“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另一句則寫着“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喜歡這兩句話嗎?”陶禮正看着,程蝶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處理完事情,從椅子站了起來問道。
“喜歡!兩句話,分別道出了作爲教師應該盡的兩個職責。”陶禮看着自己對面的條幅,癡癡地說道,全然忘了自己是在和校長說話了。
“哦?能詳細說一下嗎?”程蝶依饒有興致的問道。
“第一句,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從字面好像是說教師應該有三個職責,但歸根結底其實都是一個。那是教書!而第二句,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講的其實是教師的另一個職責,育人!大家都喜歡說教書育人,但是我去更傾向於育人教書,先成人,後成才,這纔是一名合格的教師應有的態度!”
陶禮說到興處,竟是直接站了起來,徑直看向窗外。
“啪!啪!啪”一陣有節奏的拍手聲將陶禮驚回了原形。
“說得很好!”程蝶依一臉讚賞的說道。
“不好意思啊程校長,讓您見笑了!”陶禮連忙欠身說道。
裝逼裝錯地方了!
“論起輩分,你還是我的小師弟,你也得叫我一聲師姐呢!”程蝶依笑了笑說道。
若是讓別人看到此刻的情景,估計要驚掉下巴,鐵血校長居然也會笑?
陶禮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要是真的叫她一聲師姐,想想覺得有點怪。
程蝶依也不介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陶禮說的,
“恩師那麼一個張揚的性格,怎麼到你這裏,變得這麼乖巧了呢?年輕人低調一點是沒錯,但是有時候還得需要張揚一些,這樣子纔像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嘛!”
“恩師近來可好?”程蝶依這次卻是看向了陶禮。
“奧,我們家老頭子……家父身體安康,還是和以前一樣。”陶禮額頭直冒冷汗,一時習慣,居然說漏嘴了。
“噗嗤……這一點倒是和恩師當年挺像的!”看着陶禮窘迫的樣子,程蝶依一時沒忍住,竟然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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