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雲集？”劉紫辰唸了一下，仍舊有些搞笑。
陳天宇開了個玩笑：“指不定這人還真是好心呢。”
劉紫辰切了一聲，她拿着名片觀察，再次笑道：“你看看他經營的業務，尋人尋物、婚外情調查、保險調查、私人保衛、竊聽跟蹤、專業討債……”
她忍俊不禁道：“最近你欠別人錢不？有沒搞婚外情？”
陳天宇沒來由地心頭一驚，一抹訝色在眼中一閃而過，剛要去見那個什麼依若，馬上就冒出個偵探來，真是好險！
“錢都是你管，要欠也不能我欠的啊。”陳天宇打了個馬虎眼，“不過你看這傢伙的作派，還真的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會給咱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他似乎自言自語道：“這些年私人偵探社如同雨後春筍，他的出現倒是提醒了我，還有另外一股力量在密切注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看那傢伙裝模作樣的，除了搞笑還能怎樣？”劉紫辰不以爲然，“誰要是整天這麼打扮，蟊賊們早就退避三舍，他能調查出什麼來？”
“咦？”劉紫辰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怎麼會盯上我們呢？”
陳天宇略作思索：“應該是我們的舉動無意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要不就是你的胡作非爲被人關注了……”
劉紫辰忿忿地道：“哼，我怎麼了？”
“你還怎麼了？又是在酒吧裏尋釁滋事，又是在黑龍潭捨命救人，都上頭版頭條了，你以爲跑到這荒郊野嶺就能躲過去？”陳天宇面色凝重，“或許這些事能瞞過普通遊客，但絕對逃不過專業人士的追蹤。”
劉紫辰可不傻，她馬上領悟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很早就被盯上了，他只是一直跟着我們到了這裏？這就有點可怕了。”
“額，我們之前也毫無察覺呀？”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到有這麼厲害的對手監視着自己，她也感覺渾身不自在。
陳天宇緩緩搖頭：“不對。他要是之前跟蹤我，定然也被我發現了，這個人不論造型還是氣場，包括眼神，都太過惹人注目……我猜這件事還沒那麼簡單，但從今往後，我們凡事都要小心謹慎，避免與他們正面衝突。”
“咱們還能跟他衝突？”劉紫辰心想，隨口也說了一句。
陳天宇也拿起名片，若有所思道：“呵呵，偵探雲集，或許，這裏還真的是偵探雲集呢！”
“奇怪，這些人到底來這做什麼呢？”他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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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角落裏吃了一份當地的特色：米凍，價格不貴，當作早餐。
這個小攤點就設置在客棧區的某個出口，但顯然擺攤的是個本地婦女，賣這種東西按理說利潤不會太高。而且這裏是個風口，揚塵挺大的，一盤米凍就用一塊黃布蓋着。遊客或許被衛生狀況便嚇退了，兩人也沒吃出太大的感覺，只能說原汁原味，不太好喫也不太難喫，他們倒是對調製的醬料還算滿意，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景區裏沒有宰客，便是天大的優惠了。
站着喫完早點，擺攤婦女把碗一收，丟在一個紅桶裏，又無所事事起來，生意也是夠清淡的啦。
劉紫辰看着髒兮兮的另外一桶洗碗的水，略微皺了下眉頭，女孩子天生還是愛乾淨的。
陳天宇突然起了興致，他沒有想走的意思，反而蹲了下來。
“大姐，你是臨時做了米凍，到這賣嗎？”他試圖套一下近乎。
擺攤婦女擡頭冷冰冰地看他一眼，半天沒說話，陳天宇還以爲她肯定是不願意回答了。
“我每天都來，在這好幾年了。”已經很久沒人跟她說話，擺攤婦女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天宇彷彿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即笑呵呵地道：“不怎麼賺錢吧？”
“過日子唄。”擺攤婦女面無表情，她的普通話明顯不標準，所以也不願多說，但談興還有。
“你們來旅遊的愛瞎打聽。”擺攤婦女表現出不耐煩，卻又露出一絲憤懣。
“你聽說過做生意不用付租金的？”她反問。
陳天宇會意地點點頭，實話實說：“很少。”
“什麼很少，你們年輕人不懂，是根本沒有。”擺攤婦女嘴角閃過嘲諷。
劉紫辰在旁笑起來，陳天宇也尷尬地抹了一把臉。
“呃，我還年輕啊？”他訕笑，照他看，這位婦人跟自己年紀差不多。
擺攤婦女立即道：“比我老嗎？”
陳天宇無言以對，這些在生存線上掙扎的人，語言總是這麼直白和坦率，又讓人沒法反駁。
對方顯然也就是發發牢騷，見他不說話，主動開口道：“你們是有什麼事吧？”
“對。”陳天宇知道沒必要拐彎抹角，痛快地道，“大姐，你在這裏擺了那麼多年攤，來來去去的遊客見得不少吧？”
“偵探見過沒？”他直接問最關鍵的問題。
擺攤婦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不就是偵探？”
陳天宇倏地一驚，劉紫辰更是面露訝色。
“……”
擺攤婦女不疾不徐地道：“打聽這個打聽那個，你們不是偵探還有誰是偵探？”
“開玩笑了，我們這模樣能像嗎？”陳天宇暗自舒了一口氣，敢情對方是瞎蒙來着，“我剛纔在那個小屋裏碰到了一個真正的偵探，可把我們嚇壞了，還以爲犯了什麼事，所以才趕緊問問。”他朝舉辦篝火晚會的街角里指了指。
不出所料，擺攤婦女臉上露出一絲鄙夷。
“你說那傢伙啊，偵探個鬼。”她不屑地道，“擺譜倒是很在行，沒事就來我這裏問這問那，把我煩死了。”
她還沒忘補充一句：“從來沒照顧過我的生意，事倒是很多。”
“不是偵探就好，我們都快嚇死了。”陳天宇佯裝內心恐懼。
擺攤婦女難得地笑了一下，但就如同曇花一現般：“我沒說他不是偵探，只是說他探不出什麼東西，整天瞎轉悠。”
劉紫辰聞言插話道：“湖裏這種偵探多嗎？”
“多還了得？！”擺攤婦女誇張地喊了一聲，不像是僞裝出來的，“一個就夠煩的啦。”
她狐疑地望了兩人一眼：“他真盯上你們啦？你們做了什麼壞事？”她的眼珠子在劉紫辰身上滴溜溜地轉，把劉紫辰弄得莫名其妙。
“……”
陳天宇首先反應過來，他連忙乾咳兩聲：“你別誤會，這是我女朋友。”劉紫辰也頓時明白過來。
“那就難怪了！”擺攤婦女彷彿也明白了什麼。
劉紫辰奇道：“什麼意思？”
擺攤婦女突然低頭整理她的行頭，大有一副收攤走人的架勢。
“看樣子也沒人，我回去煮飯給孩子喫。”她言不由衷。
兩人卻只能乾瞪眼，陳天宇也站起身來，總不能攔着別人不讓回家吧。
一會工夫，擺攤婦女就把所有的行頭挑在了肩上，見陳天宇兩人還站着沒走，她嘆了一口氣。
“你們倆這年紀，早就該結婚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陳天宇半天才道：“人民羣衆的眼睛果然是最雪亮的。”
“這麼說，那個雲集只是偷偷窺探我們？”劉紫辰冰雪聰明。
“但願如此。”陳天宇點點頭，“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既然雲集懷疑我們的關係有什麼不正常，或許以後可以將計就計。”
“我怎麼感覺那個人不太好對付呢？”劉紫辰有些擔心地道。
“動機不純，那就無關緊要了。”陳天宇篤定地道，他顯得胸有成竹，他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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