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聿雖然不耐,卻只好道:“隨便。”
“關於視頻,董事長又如何解釋呢也同樣合情合理嗎”陳天宇略帶嘲諷地道。
“抱歉,我不知道什麼視頻。”石聿冷冷地回絕。
陳天宇再次冷笑,他從文件袋裏取出曠梭整理好的幾張照片,不過,他只給了某位重點男性和某位重點女性的,雙手奉上遞給石聿。
“既然董事長有興趣觀賞,那就請好好鑑別一下吧,看看究竟有沒有錯漏。”
石聿將信將疑地接過去,不一會,他的臉色就顯得有些陰冷起來。
他把照片看似隨意地丟在桌上,卻不經意間用力過猛,導致好幾張滑溜着落到了地上,他的臉色變了變,卻沒作聲。
陳天宇佯裝不覺,只是問道:“董事長可認識這兩個人呀”
石聿怒視了他一眼:“照片太模糊了,我看不出什麼名堂,而且,就這種狀態,換誰都認不出來。”
陳天宇不以爲然地道:“那可不一定,萬一很熟呢董事長不覺得照片上的這位女士,似乎就是上官麗嗎”
“胡扯”石聿怒容更甚,“就算她真是上官麗,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多年沒有見過面了。”他顯然急切地想擺脫自己身陷桃色陷阱。
“那倒是。”陳天宇繼續試探,“看視頻錄製的時間,也就是在年內,倘若這個女子是上官麗,那麼董事長也不可能與她產生這樣的糾葛。”
陳天宇不疾不徐地又遞上了另外幾張照片,這些照片裏當然是同一個女子與其它男子魚水交融的圖像。
石聿看似憤怒,卻還是認真地看了這些照片,他的手微微顫抖。
陳天宇見縫插針地道:“董事長,這回有認識的了吧”
石聿總算聽出了點弦外之音,他眉毛倒豎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是照片中的男子簡直是無稽之談。我說過我禁慾很多年了,怎麼會和這種女子鬼混”
“這種女子是什麼樣的女子”陳天宇沒打算放過。
石聿咬牙切齒地道:“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下作”
陳天宇突然笑了笑:“呵呵,既然這個女人和董事長毫無關係,而且也不是上官麗本人,您大可不必如此生氣。”
石聿一時愣住,他尷尬地抹了抹臉,半天才道:“也是,我這個人對於這種狗男女向來深惡痛絕,讓你們見笑了。”他掩飾般地端起茶杯,卻發現裏面並沒有茶水,只好站起身去接熱水。
陳天宇趁機朝劉紫辰使了個眼色,兩人相視一笑。
等石聿磨蹭半天,重新回來坐下,劉紫辰再次開口道:“董事長,我們還有件事想諮詢一下。”
石聿的語氣明顯客氣許多:“請說。”
劉紫辰微微一笑:“姜筱莉是您的助理吧,您可知道她現在哪裏”
石聿皺了皺眉頭:“曉莉,她怎麼了”
“沒怎麼,我們想找她瞭解點情況。”劉紫辰淡淡地道。
石聿訝道:“她剛來才幾天,能知道什麼情況。”他頓了頓,“好吧,我幫你問問。”
說着話,他拿起了手邊的座機,撥出兩個電話,一個電話無人接聽,一個簡單聊了幾句。
他放下電話,無奈道:“曉莉請了兩天假,現在人不在公司。要不你們等兩天再來”
劉紫辰心裏有些詫異,石聿的反應非常自然,不過她還是不太死心地問:“公司出了這麼多事,作爲董事長助理,她還有空休假”
石聿忍不住嗤笑道:“她只不過是個新人,休兩天假還能影響公司運轉怎地我的生活助理剛剛離職,否則我也不能要她。”
“你們的這些問題都相當古怪。”石聿雖然說得輕鬆,表情卻並不放鬆,“曉莉原來是皇朝的員工,說實話,我對她也不是很瞭解。而且據我所知,上官麗已經蟄伏了好多年,誰也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你們的意思是,曉莉是上官麗安插到我身邊的臥底沒道理呀,曉莉出道沒多久,我們助理部也經過了審查,按理說是不太可能的。”
陳天宇忽然插話道:“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曉莉在花馬街招攬新人的事嘍”
“招攬新人什麼意思”石聿一臉茫然。
劉紫辰解釋道:“就是地下造星,董事長應該聽說過這種手法吧”
石聿的臉色變了變,他半天沒說話,似乎想起了什麼。
劉紫辰趁機道:“我聽說上官麗也是通過這個行當發家的,不知道消息準不準確呢”
石聿冷笑道:“道聽途說的傳聞而已,誰知道是真是假。”
陳天宇譏笑道:“董事長不是說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嗎如此暴利的行業,她會不積極分一杯羹再說了,董事長與上官麗合作,也不調查她的財富來源嗎”
這話已經大有暗指石聿與上官麗狼狽爲奸的意思。
石聿果然不太高興:“鈔票上難道會寫着髒不髒她的錢從哪來的,我根本不關心,只要有就好了。再說我開公司也是牟利,需要的是啓動資金,而不是調查股東們怎麼賺錢。”他一副資本家的嘴臉,比起兇殺嫌疑,他當然寧可選擇承認自己勢利。
陳天宇點點頭:“這倒是實話,董事長早這麼直言相告就好了。”這次嘲諷意味更濃,可石聿顯然已經麻木了。
劉紫辰卻忍不住道:“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既然董事長不在意錢的來路,那麼現在是否也不在意使用卑劣手段贏利呢”
石聿不耐地道:“一碼歸一碼。我說的那是以前,爲了生存難免會不擇手段,但現在我們公司已經上市,當然都得按照法律規範運行。那些小伎倆,創業初期可以用一用,運作大公司根本行不通。”
劉紫辰靈機一動:“難道這就是你跟上官麗的分歧之處”
石聿顯然一愣,半天才道:“算是吧。”
劉紫辰正想追問,陳天宇已經出言道:“今天打擾董事長這麼久,也耽誤您工作了,我們這就告辭,倘若董事長想起什麼,請及時告知。”
石聿似乎暗暗鬆了一口氣,此時也非常客氣地起身送客。
陳天宇拉着劉紫辰的手臂,幾乎是把她扯出了石聿的辦公室。
等下了樓,劉紫辰才忍不住問:“爲什麼不把事情弄清楚再走就這樣放過他啦”
陳天宇神祕地笑笑:“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何必再浪費口水,你不累麼”
劉紫辰訝道:“怎麼個清楚法”
陳天宇低聲道:“跟無賴談商業,咱們不可能是對手,不如干脆找準七寸,擊其要害。”他頓了頓,“看來咱們得最後使喚一下老管,弄到一張搜查令纔行”
“那倒是,沒有直接證據,我們根本無法撼動石聿。”劉紫辰贊同道。
陳天宇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對付這種老狐狸,咱們真不能急於一時。”
劉紫辰擔憂道:“呃,咱們這回露了這麼多底牌給石聿,會不會變相給了他掩蓋罪證的機會”
“該知道的他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沒透露。”陳天宇極其奸詐地笑了笑,“再說了,我還巴不得他有所行動,我好渾水摸魚呢。”
劉紫辰意會地點點頭,兩人說笑着相伴離開了天下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