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吧你。”姜思依低聲道。
“不會傳染,我戴它幹什麼。”
姜思依白他一眼,雖然她只是嗓子疼,但是萬一扁桃體發炎,引起了其他症狀
萬一發展成感冒等會傳染的病,他身體哪受得了。
但是剛剛纔被囑咐過儘量少用嗓子,姜思依也無心和他解釋這麼多。
頓了頓,姜思依停下了腳步,嗓音很低但氣勢很足,“叫你戴你就戴,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葉清平垂眸一笑,“好,聽老婆的。”
“這兩天都離我遠一些等確認我沒事再說”姜思依淡淡在平板上打下這句話。
“再說什麼”
“葉清平你討打是不是”
看着平板上她一字一字卻雷霆萬鈞的敲出這幾個字,再看她臉上好不容易消散的緋紅隱隱有爬回來之勢,葉清平連忙收手不再逗她。
凡事都過猶不及,逼急了,姜思依真有可能借着生病怕傳染給他的藉口,躲回工作的地方。
“走吧老婆,先送你去上班。”
姜思依點點頭,遲到總比不到好。
順帶也就乾脆無視了他掛在嘴邊的老婆來老婆去的稱呼。
但走了兩步,她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機拉在了剛在的就診室內。
“你先去開車,我等下直接去樓下找你。”
說完,姜思依就抱着平板拔腿往回走,她可不要再和葉清平一起面對剛纔的醫生了。
只是一回頭,姜思依便覺得眼前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像是沒料到她突然的轉身。
姜思依眨了眨眼,確認大清早的仁和樓道內並沒有其他人。
她聲帶受損到出現幻覺了
不會。
聲帶而已影響不到大腦。
姜思依心頭一陣恍惚,腦海裏又浮現了昨夜讓人面紅耳赤的場景來。她嘆了口氣,曾經有醫學研究表明,身體上太過極端的歡愉往往會給大腦帶來不可預料損傷。
而昨夜她的大腦便如同自由落體一般,絲毫不受她的控制。
簡而言之,酒色誤人啊
姜思依癟癟嘴,心頭暗暗下了決心,以後決不能讓他這麼放肆了。
上車的時候,葉清平正不知正在和誰在通話。但他舒展的眉頭和輕快的語氣則告訴姜思依,這通電話的溝通讓他心情更上了一層樓。
姜思依安靜的扣好安全帶,也不打斷他,兀自插上耳機埋頭看自己的平板。
很快,耳機被摘下。
“你不問問我剛剛在和誰通話”
“誰”姜思依淺笑一聲,順手點着他額頭,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亮一些。
剛要開口,卻被他攔了下來。
“打字說。”
很快,屏幕上緩緩跳出一行字。
“葉清平你已經是有主的人了”
回車,又是一行字跳出來。
“謹記葉太太我是學醫的”
姜思依眯着眼睛一臉邪笑,手裏則是擺出了標準的握手術刀的姿勢。
葉清平側眸淺笑,姜思依一個從來打短消息不加標點的人,加了三個驚歎號。不得不說,他很滿意。
他話音未落,姜思依手裏的平板上很快跳出一段符號,“”
順帶附上了她的白眼。
對此,葉清平表示很開心的照單全收。
這周過得很快,藉着“生病”的緣故,姜思依得以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
反正任何人來和她聊天,她都指一指自己喉口,示意對方自己聲帶受損不方便說話。而大多數人,顯然是沒有耐心等她一個個敲字出來的。
當然,葉清平例外。
他似乎很享受看她一字字的在平板上敲下要說的話,甚至饒有興致都存了下來。
重要的是,她雖然在口語上交流無障礙,但有時候打起字來卻很是困難。
這時候,葉清平就會很愉悅的過來教她。
用他的話來說,頗有種紅袖添香的感覺,他很喜歡。
週五下午,忙碌一週的團隊紛紛告辭從醫院離開。踏着落日的餘暉,姜思依也被葉清平接回了家。
“明天去”敷着葉清歡送來的面膜,姜思依慵懶舒服的躺在沙發上小睡。卻不想這一睡,再醒過來已經是天亮。
葉清平正坐在她身邊翻看雜誌。
“幾點了”姜思依又闔上了眼睛,回籠覺太磨人了,要是時間還早,她一定得再睡一覺。
“十點多了。”
耳畔,葉清平淡淡的嗓音混着紙張翻動的聲音傳來。
“哦”姜思依低喃一聲。
卻在片刻後,猛地坐了起來,神色惶恐慌張。
“葉清平你怎麼不叫我”和葉清歡約好的時間就是十點,她要是遲到了會讓葉清歡怎麼想她啊。
姜思依手忙腳亂的找衣服穿,卻一擡頭就發現成套的衣服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她手邊。
等兩人手牽手到達婚紗攝影中心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鐘了。
葉清歡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姜思依訕訕的笑了兩聲,很是誠懇,“大姐,對不起,我們遲到了。”
“沒關係。”葉清歡柔聲安慰她,卻轉身對着葉清平,眼裏似有責怪,“你也是,讓我等也就算了”
姜思依眼眸微動,頃刻便明白了葉清歡的意思。她是以爲,他們遲到是葉清平的原因。
姜思依眯着眼,趁着葉清歡不注意飛速的在他臉上啄了一口,以示感謝和獎勵。
“謝謝老公。”
“爲老婆背黑鍋,責無旁貸。”
“又來了你。”姜思依推開他,心裏卻是歡喜。在他的家人面前,他對她的維護總是一絲不漏的。
姜思依心頭思索,也許過段時間也是時候打他去見見她的家人了。到時候,她也一定會這樣維護他的。
步入悠長的走廊,偌大展廳裏懸掛着數十件禮服。
“時間有些緊張,暫時就調過來這些衣服。你們先試試,如果不喜歡我再讓人安排。”說着,葉清歡身旁的助理拉開了落地鏡對面的簾子。
姜思依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那幾件懸掛着展示的,只是滄海一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