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親自帶隊,王雲負責開車。
這兩輛軍車上坐着的全都是特別行動小組疲憊的成員。
經過這麼多天的生與死較量,他們喫到了不少苦頭,也算能夠了解到,在真正的戰場上,敵人是多麼的恐怖。
一路上站崗的士兵都對着兩輛軍車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
車子一直開到校場,遠遠地,歐陽便看到了有兩個年邁但卻筆挺的身影傲立在校場中心,在他們旁邊,有站着很多文官祕書。
“李老將軍。”歐陽先是跳下車,恭敬的對李老敬了一個軍禮,這纔將目光放在陳老頭身上,自責的嘆了一口氣:“任務沒有成功,我們還損失了一名優秀的戰士。”
“事情我全都知道了。”陳老頭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拍了拍歐陽的肩膀:“不要過於自責,能夠戰死沙場,是每一個軍人值得驕傲的地方,肖國沒有給我們特別行動小組丟臉,他是英雄,是我們的驕傲”
“英雄,驕傲”
特別行動小組僅剩的十八人站得筆直,齊齊敬了一個軍禮,聲音洪亮。
歐陽可以看到,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帶着濃郁的悲傷。
李老也在一旁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現在已經安排下去,一定要嚴格排查,將這些潛入進來的動亂分子一網打盡。”
李老語氣堅決,很顯然這一次不只是說着玩玩,而是準備真正的實施。肖國的死亡給他們一個很大的意外,誰都沒有想過,在華夏境內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國力與日遞增的今天,華夏已經受到很多國家的尊敬。
但現在,華夏境內發生如此大的一件事情,李老不能容忍,也絕對不會容忍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我等願爲鋒芒,劍指蒼穹”歐陽率先表率,幾近撕破喉嚨說道。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我等願爲鋒芒,劍指蒼穹”
這一句口號如同天降神雷,響徹整個校場,久久沒有散去。
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英雄夢,不論貧窮,不論富貴
這些士兵,也一樣有着自己的英雄夢,保家衛國,這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無上英雄
陳老頭和李老目光炯炯的看着這一支神態疲憊,但是意志尖銳驕傲的隊伍,兩個人相視一笑。
“特別行動小組聽令”
“啪嗒”
整齊劃一的立正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包括歐陽。
“第一任務告一段落,第一訓練目標達成,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可以放鬆一下,不過要時刻相應命令的召喚”
“是”
陳老頭滿意的點點頭,心中對歐陽更加喜愛,這一支隊伍早已經脫離了之前的浮躁和高傲,現在的特別行動小組是一支真正訓練有素的隊伍,而且,這一次西北之行,也磨練出了他們鐵血的意志。
“好了,我聽說莫家最近不好過,你抓緊時間回去吧。”
“是,老頭子,那我先走了。”
“滾吧。”陳老頭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差一點直接擡腳把歐陽踹出軍營了。
肖國
一個偉大的戰士。
他一樣也是京城人,不過卻在靠近京郊的位置租了一間小房間,在別人看來,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北漂一族。
可他自己知道。
他很驕傲。
因爲他是京城的防線
他是華夏防線的一塊瓦磚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車子來到肖國的租房的院子裏面。
幾個人還沒有進去,就聽到房間裏面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人在吵鬧,好像還很激烈的樣子。
歐陽皺着眉頭:“怎麼回事”
朱剛烈搖搖頭:“老肖遺體帶回來後,我還沒來得及料理後事。”
歐陽不再說話,四個人邁開步子朝小院走過去。
肖國的院子不是很大,一共只有四間房間,房東佔了兩間,剩下一間空着,一間租給了肖國。
平時肖國住在軍營,很少回來,這邊都是他的女友小月住着,平日裏和街坊鄰里關係都很不錯。每到他放假的時候,這小兩口總是會結伴四處遊走串門。
當歐陽進入院子的時候,剛好聽見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在怒吼。
“哭什麼哭我告訴你們,馬上搬出去,整天哭哭哭,真是煩死人了”
此時,肖國的房間已經被收拾了一下,變成了靈堂,擺着他的骨灰和遺照,一個穿着一身白色麻布孝衣的年輕女孩正跪在地上哭泣着,她的聲音很好聽,但此時聽着卻讓人觸目驚心。
如同黃鸝般的嗓音略顯沙啞,語氣之中,夾雜着無盡的傷悲。
她就那樣哭泣着,面對身後胖房東的叫嚷,毫無表
情。
“你當初沒有告訴他”
朱剛烈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我說了,可是他們感情太深,小月根本不相信,後來還不知道怎麼着,知道了老肖戰死的消息,便在這裏幫他搭建了靈棚,沒想到竟然變成這樣。”
歐陽看着小月的背影,這是一個苦情又癡情的女子。
聞聲心傷
歐陽慢慢走過去,在肖國的遺照面前深深聚了一躬:“抱歉,我沒完成你的願望。”
小月依舊哭泣着,不過聲音卻輕緩了一些,他扭頭看着一身軍裝的歐陽:“你是老肖的戰友”
“我是他的領導。”歐陽嘆了一口氣,無比職責的說:“很抱歉,我沒有幫你照顧好他。”
小月沒有回答。
這個時候,身後房東開始嚷嚷:“喂,你這個死女人到底有沒有完你已經連着哭了三天,還要不要別人休息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王雲忍不住,生氣的反駁道:“人家哭喪,你不覺得傷心也就算了,還要埋汰別人”
“他們家死人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吵到我就是不行。”
“房間隔音效果也不差,而且小月一直都是小聲啜泣,什麼時候吵到你了”李冰雙手叉腰,美眸噴着怒焰。
房東被幾個人接連反駁,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的確,小月哭喪的聲音沒有吵到過她,只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她纔想要將小月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