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後來 >第九章:往往最先動心的人,成了輸家
    一開始盧顏是摻扶着司徒苗的。

    沒有烏雲的遮蔽月光,從肺腑呼出的氣體是迷人的奶白色,清冷的校園街道被暈黃色的路燈塗抹,如果司徒苗沒有開口的話,其實這還算是一個富有意境的夜晚。

    “盧顏,揹我”

    “什麼“盧顏懷疑自己聽錯了。

    司徒苗踮腳,雙手勾着他的頸部,小咬櫻脣,聲音軟軟地撒嬌,“揹我嘛,揹我好不好。”

    盧顏只得半是苦笑,半是寵溺,也當真躬下身讓她上來。

    通往宿舍的路並不短,透過樹葉,斑駁的跳躍的月色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瘦長,這一刻溫馨的氛圍讓司徒苗酸了鼻子,自父親離開後,真的好久不曾有人背過她,記憶裏父親的後背似乎也如這般溫暖。

    她沉溺在這溫暖裏,享受地瞌上眼睛。

    等回到宿舍樓下,盧顏把人放下來站穩,可女生宿舍男生止步,他越過不了大門將人送到樓上去。

    “先陪我走走。”司徒苗說。

    盧顏應了聲好,他怕司徒苗摔跤,乾脆半摟着她,在旁人看來,和普通逛校園的情侶無異。

    帶着涼意的微風讓司徒苗的醉意清醒許多,可有時候人也只能用醉酒作藉口,她看着身側英俊而乾淨的男生,垂下的眼簾裏有脈脈的柔情,抱住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彷彿她便是一個備受呵護的珍寶,想到以後他的懷抱總有天會屬於其他女生,就像父親總有天會拋棄她一樣,司徒苗心裏掀起陣陣暗涌。

    她頓步,問:“盧顏,我們是朋友嗎”

    “是。”他回答得有一絲猶豫。

    “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她掙開他的懷抱,想往後退上幾步,然而一陣暈眩冒上來,令她腳步踉蹌。

    “小心”盧顏說道,伸手將她攬回懷中。

    再也無法剋制,她就勢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狠狠地朝那抹性感的嘴脣吻了上去。

    軟的,溼溼的,香甜裏有好像了夾雜海水的鹹味,莫名的苦澀,司徒苗面色潮紅地放開他,完了,經過這一次,她怕是再也不能面對盧顏了,這一吻,就當作這匆匆一戀的紀念吧。

    “接下來該我了。”

    “嗯”司徒苗原本失落的小臉寫滿不解,盧顏面含笑意,看着她被溼潤過後光澤更加誘人的嘴脣,眸子一深,俯身回吻起來。

    脣齒相交,兩人就像經歷對戰,誰也不肯輕易地饒過誰。

    “冷“司徒苗一聲嚶嚀,讓回過神的盧顏動作一滯。

    他已不知在何時情不自禁地伸手解開她的胸衣,外套被褪得只剩下一隻袖子孤零零地掛在胳膊上。

    看司徒苗酒後朦朧的模樣,盧顏感覺有種趁虛而入的意味,尷尬地紅了臉,但一雙眸子因爲喜悅而亮得不可思議。

    他幫她穿好外套,修長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她袒露的皮膚,有着流連不捨。

    這晚的記憶對於司徒苗,終究是模糊了,她只記得自己主動輕薄了盧顏,似乎還說了什麼胡話,連最後自己怎麼回的宿舍都不清楚。

    翌日,她起牀,頭輕微地在疼,於是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原以爲袁圓會打趣她的酒量一頓,沒料到對方跟發現侏羅紀公園般,指着她直哇哇大叫。

    “怎麼了“司徒苗一臉莫名其妙。

    “苗苗你自己照鏡子“袁圓大嚷。

    什麼呀,司徒苗一頭霧水地拿起桌上的小型化妝鏡,看清一霎那,心口有股風呼嘯而過

    “嘴脣腫了,脖子上有吻痕,嘖嘖,昨晚你們”袁圓雙手抱臂,湊過來笑得曖昧。

    神啊,她昨晚是把盧顏強得有多激烈,司徒苗雙手捂住臉,她以後都不想見人了。

    早上去上課,考慮到脖子上的東西,司徒苗不得不戴上圍巾,成爲學校今年秋天第一個戴上圍巾的人,大囧之。

    想到自己強吻了盧顏,意識到以後見面多多少少會不自在,司徒苗便有意地避開對方,偶爾社團裏有和學生會有關的事,也統統躲遠。

    沒有結局的感情,早該斷之。

    雖說心底會落寞,但長痛不如短痛,彼此連朋友都做不成,再見面又有什麼意義呢。司徒苗微微嘆息,打定主意是不見對方了。

    這樣一過數日,她卻未料到是盧顏親自找過來。

    今年第一場雪降落,顆粒般的大小,輕飄飄的亂舞,綠意文學社最近有場活動,她作爲學姐,有必要帶頭進行宣傳,拿着花花綠綠的單子一張張發給過路的同學,驀然回頭時,發現盧顏就站在不遠處,定是站了一會,駝色大衣上,肩膀處有少許的積雪。

    兩人遙望,匆匆對視一眼,盧顏大步跨過來。

    “這麼冷,怎麼不多穿點衣服。”他忍着怒氣,英氣的眉毛微蹙,說着用雙手裹住她冰涼的小手。

    她慌忙地把手縮回來,“沒事,我發宣傳單動一動就暖和了。”

    “司徒苗”他真生氣了,以往俊朗陽光的面龐此時陰雲密佈,“你在躲我你那晚是什麼意思”

    難得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那晚是欣喜若狂是他在自做多情因爲他是最先動心的人,所以活該拿來作賤嗎盧顏捏住她的手腕,強迫性地直視她的眼睛。

    一段時間不見,盧顏像是清瘦了些,卻更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了,司徒苗不敢露出絲毫迷戀,裝作坦蕩地直面他,“那晚,不過,不過是我喝醉了。”

    說着,她的雙手抑制不住地在發顫。

    好,喝醉了,真是好,盧顏笑了笑,似乎一切塵埃落定,而心如已死灰,笑得無奈而蒼涼。

    臨走時他囑咐她,嗓音嘶啞,“天冷了,記得早點回去。”並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深灰色圍巾,一圈圈給她戴好,然後轉身,離去得蕭索。

    爲什麼他會不開心,司徒苗苦笑,他不是該慶幸,自己不喜歡的女生不會糾纏自己嗎。

    司徒苗把手覆在圍巾上,沉沉地垂下頭。

    晚上回到宿舍洗個暖暖的熱水澡,接下來再舒坦地睡個美覺,司徒苗趟上牀,意圖立刻將感情帶來的負情緒祛除。

    結果手機上突然收到消息,來自盧顏:“圍巾明天中午還給我,地點學生會會長辦公間。”

    “我讓蔡雅給你帶過去行嗎“

    等了二十多分鐘不見回覆,司徒苗以爲是默認了,打算關機睡覺,盧顏的消息又回了來:“不行,我要當面檢查圍巾的破損。“

    沃特我脖子是鋸子嗎,戴一下就有破損而且這圍巾很貴嗎司徒苗無語凝噎,她之前還在擔心這貨爲什麼傷心,現在看來壓根好好的,還有本事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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