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孫豹那樣的小混混,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江洹說完,緩緩走向秦蘺面前,這時候秦柔從暗處衝了上來,“姐,姐,你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秦蘺呆呆地看着她,一雙眼睛完全沒有了絲毫的剩菜,看上去就像兩個空洞的木珠子。
秦柔見到她這樣,心中相當難過,本來她對王翠蘭是相當痛恨的,可是現在看到王翠蘭直接被炸死了,連屍體都不完整,她頓時有種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
原來一個人的生命,可以這麼脆弱。
“爲什麼”秦蘺喃喃失聲。
“她身上被人放了炸彈,我想應該是她之前接觸過什麼人,那個人在她身上放的,”江洹嘆了口氣,“我剛剛準備把那五十萬搶過來,以她那樣貪婪的個性,到時候只怕會惹火黃孫豹,黃孫豹狗急跳牆撕票,那就得不償失了。但我剛剛伸手,我就聽到一陣非常微弱的滴答聲,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圈套”
他以前可沒少碰到過炸彈,要是這點危險意識都沒有,恐怕早就死無全屍了。
“圈套怎麼會是個圈套”秦蘺喃喃低語,木然得像個人偶。
“我想包括我和白總來這裏,這家工廠遭到破壞,都是算計我們的圈套,那些人的目標應該是衝着我跟白總來的,”江洹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恐怕算計他們的人,就是那個女人了
至於王翠蘭,純粹是被人利用的可憐蟲罷了。
秦蘺依舊呆呆的,似乎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此刻,在遠處樓層盯梢的男人把看到的一幕,通過電話彙報給了夫人,“夫人”
“怎麼樣了那小雜種死了沒有”女人的語氣中充滿了怨毒的意味。
男人戰戰兢兢回答道:“沒沒有,炸彈爆炸的時候,他抱着白雨薇逃跑了。”
“跑了”女人的聲音一下子拔高,變得尖銳無比,“我謀劃了這麼久的計劃,就等着殺了那小雜種和那小賤人,你現在告訴我不僅沒成功,人還跑了”
男人冷汗直流,“他們還還在工廠那裏”
“哼廢物,都是廢物”女人火冒三丈,“這次我親自來,靠你們這些廢物,根本不可能幫小鋒報仇”
她已經對那些人死心了,沒一個能辦成事的
女人說完,“啪”地一下掛了電話,她一臉怨毒地看向面前的建築,衝着身後的人冷喝道:“按照我說的去做,要是再失敗,你們全都不要回來了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
女人身後的一衆人也都噤若寒蟬,趕緊領命。
此刻,分公司內,白江洲正在處理着公司的事務,因爲黑虎堂的人來搗亂,公司今天一大半的人請假,公司亂成一團,他直接忙得焦頭爛額,不停地指揮下面的人去執行命令。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白江洲頭也不擡,“進來”
nbsp;“咔嚓”門被打開,只見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大漢走了進來。
白江洲擡頭見到進來的人似乎不是公司的員工,頓時皺起了眉頭,“你們是什麼人”
兩名大漢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走上前,一把把白江洲給抓住。
白江洲一驚,頓時驚慌大叫起來:“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大漢還是一言不發,兩人的力氣非常大,很輕鬆地把白江洲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就往辦公室外面拖拽。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白江洲掙扎着,可他的力氣又怎麼比得過兩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呢
白江洲被兩人拖出了辦公室,他驚慌大叫,可是他下一刻就更加駭然地發現,無論他怎麼叫得大聲,根本就沒有人聞聲趕過來救他。他不是傻瓜,立馬就知道了公司的人,恐怕已經被這幫人給處理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綁架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很快,白江洲被兩名大漢挾持着,出了公司大門,來到公司附近的一條小河邊,他見到了一個自己怎麼也想不到的人,“夫夫人”
怎麼會是她
梅靜此刻臉上掛着一種淡淡的冷笑,她眼神沒有絲毫感情色彩地看向白江洲,像是看待一個死人,“白江洲,你總算是來了。”
他被人綁到這裏,當然來了。
白江洲卻沒有理會這些,他心中滿是不好的預感,“夫人,這些人都是你的人嗎你把我綁到這裏要幹什麼”
他注意到梅靜身邊有很多穿着黑色西裝的大漢,而且根本不是白家的保鏢。
“他們是我從梅家調來的人,”梅靜冷冷地解釋道:“至於請你來,是因爲小鋒。”
“小鋒”白江洲頓時急切大叫起來,“小鋒怎麼了他醒了你快告訴我,他是不是醒了”
這陣子,白展鋒一直在京城的醫院救治,但是遲遲沒能醒過來。加上梅靜的暗中阻撓,白江洲幾乎就沒見過兒子。
這麼長時間沒能見到兒子,白江洲自然想念無比,現在聽到梅靜提起白展鋒,心中的思念一下子如潮水涌上心頭。
雖然白展鋒很不成器,可在心裏白江洲還是希望這個兒子能夠成器的,畢竟白展鋒是他的兒子
血濃於水
梅靜沒有說話,而是衝着自己的人使了個眼神,“把他綁起來”
“是”挾持着白江洲的兩名大漢同時點頭。
白江洲立馬就被五花大綁起來,他就算再笨,這會兒也意識到了梅靜要對自己不利,“夫人,你要幹什麼爲什麼把我綁起來小鋒又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啊”
梅靜穿着一身紅色長裙,戴着鑽石耳墜,身姿妖嬈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裏託着一杯玫紅色的葡萄酒,一口抿着,看了眼白江洲。
這個自己的丈夫,和自己一起生兒育子的男人,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