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趕走的,有意見麼”
眉間微挑,顧墨臣的語氣很淡,但卻聽得所有人腳底板發涼。
下意識的,慕紹謙不想輸給顧墨臣,正想說話,卻被後面的慕父一拉。
“二少,不好意思,我這兒子不會說話,我這就批評他”
慕紹謙被眼前的一切衝昏頭,慕父可沒有。
顧墨臣是什麼身份,慕紹謙又是什麼身份,顧墨臣擺明了是給沈知意出頭的。
女兒已經撞槍口上了,兒子可不能再搭上
慕父的話讓慕紹謙回過神,手不由得攥緊,本欲脫口而出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古堡內,一大堆的賓客,顧墨臣也不去管,反而攬着沈知意的肩膀緩緩的走下臺階。
帝國莊園的花園,鮮花錦簇,珍稀草木更是數不勝數。
作爲宴會地點,也是非常合格的。
蹭亮的皮鞋緩緩的踏下,如同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顧墨臣攬着沈知意,走到慕紹謙的面前。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比起慕紹謙還高了幾公分。
“慕紹謙沈知意的前未婚夫”
清冽的語氣,好似只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慕紹謙的臉色陰沉,攥緊拳頭,不知爲何看到沈知意在顧墨臣的懷裏,他就覺得非常的礙眼。
他正想回答,是的時候,卻聽見顧墨臣清清淡淡的接着道:
“不過如此。”
一句話不是嘲諷勝似嘲諷,和慕家有些關係的人都知道,慕家和沈家的那點兒事兒。
沈暖月和慕紹謙能訂婚,那是因爲慕紹謙當初退了和沈知意的婚約。
而現在,被拋棄的沈知意,居然成了顧墨臣的女人,這樣打臉的事兒,慕紹謙不覺得難堪才奇怪了
“好好在這玩。”
輕蔑的掃了一眼慕紹謙,顧墨臣轉頭看向沈知意,沒有穿高跟鞋的沈知意只到他的心口,習慣性的想要撫她長髮的手,在看到那馬尾之後。
改成拍了拍她的頭後,便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完全沒有要進入古堡的意思。
古堡裏面,可都是各國的首腦人物所器重的下屬啊
用古時候的話說,就是,皇帝底下的權臣。
在帝國莊園,居然被如此的慢待。
並且,對顧墨臣來說,辦這樣的一個宴會,居然只是爲了給沈知意玩、兒、的
莫名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錯覺。
而沈知意,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褒姒
面對着所有賓客,或敬畏,或怪異的神情。
沈知意也不傻,自然知道那些眼神代表着什麼。
沈知意有些欲哭無淚。
顧墨臣搞得這出,她完全不知情的好麼
她又不是那種關心國家大事兒的人,直到現在她都還覺得,裏面那些個大人物都是顧墨臣不知道從那裏僱來的假貨
顧墨臣走的那叫一個揮一
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把沈知意給坑死了。
慕紹謙隱晦卻帶着譴責的目光,沈暖月看似可憐兮兮卻含着嫉妒的眼神。
嘴角勾起一抹,和顧墨臣如出一轍的笑意。
這是顧墨臣爲她準備的尊榮和戰場,不管他有什麼目的。
這個情,她沈知意呈了。
花園裏,一片寂靜。
對沈知意,昨晚他們可都或多或少的嘲諷過她,也對她有過敵意。
這會兒,要是被記上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而就在這一片面面相覷的安靜當中,一道方正又低沉的聲音,從角落處傳出來。
“快去道歉”
連夜從港市趕來的總督,押着總督夫人走到了沈知意的面前。
總督夫人從知道沈知意是顧墨臣的女人之後,整個人都屬於驚懼到極致的狀況。
顫顫巍巍的走到沈知意的面前,總督夫人臉色蒼白,“沈小姐,昨天的事兒是一場誤會,您別太在意。”
她怎麼也沒想到,能被衆人作踐的沈知意居然會認識顧墨臣啊,如果她知道的話,絕對不可能在虎口上拔牙。
這樣想着,她又接着按照總督教他的話繼續說道:
“這都是慕憐央求我的,我也是沒辦法才假裝手鍊掉了。”
原以爲一切只是一場誤會,但總督夫人這話卻讓在座的人譁然。
嘴角輕扯,清亮的眸劃過一抹異樣,“總督夫人這話什麼意思”
沈知意原以爲這一切只是臨時起意的,沒想到這裏面居然還有貓膩。
“慕憐跟我說,沈小姐經常欺負她和二小姐,讓我在訂婚宴上配合着教訓您,沈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總督夫人一臉後悔,神情之中難掩懼怕之意,心中更是把慕憐和沈暖月罵的狗血噴頭。
本來慕憐和她說的時候,她是沒同意的,但是在看到光芒四射的沈知意之後,想起一些往事,這才配合了她們。
這樣一想,總督夫人又不着痕跡的看了沈知意一眼。
“總督夫人的意思是,他們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咯。”
琥珀色的眸中滿是冰涼,說出來的話似是問句,卻帶着一抹堅定,原以爲這一切是何梅的報復,敢情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沈知意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般,總督夫人並不想回答,雍容的臉上帶着已經快維持不下去的討好的笑容。
身後的港市總督氣的都快吐血了,無比的後悔當初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蠢貨,不停的朝着總督夫人打眼色。
這個時候只有讓沈知意出了氣,才能保住他在港市的地位
“是的,沈小姐,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越來越低的聲音昭示了說話人的懼意,總督夫人在沒有昨天的光彩照人,此刻的她滿是不知所措。
眼帶諷刺的看着面前的總督夫人,沈知意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如果昨天她們真的陷害成功了,她會有什麼後果,不言而喻。
“不知者無罪,總督夫人不必掛懷。”沈知意深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沈暖月和慕憐,她也沒心思找一個人當墊背,話音落下後,她轉身看向臉色發白的沈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