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看了顧墨臣一眼,沈知意這才三步一回頭的直接走進了浴室。
墨綠如深淵的眸,目送着沈知意進了浴室,顧墨臣這纔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白色休閒褲上,鮮紅的血跡。
“fuck”
難得的低咒一聲,顧墨臣額上的青筋猛地跳了跳。
若不是葉飛說了,這個時期的沈知意必須保持情緒不受大的波動,他早就算這筆賬了。
現在真是
想收拾她,都不知道從哪裏收拾起。
妖孽得天怒人怨的俊臉上,黑沉黑沉的,顧墨臣雖說很想洗個澡在換衣服,但又強制的忍住,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將身上白色的休閒服換了下來。
緊接着,也沒管沈知意,直接就出了臥室。
飛機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起飛,進入了平穩的飛行狀態。
走進刻意開闢的廚房,因爲提前的囑咐,姜和紅糖早已備好。
用電磁爐迅速的煮好了紅糖薑茶,顧墨臣迅速的回到了臥室。
此時的沈知意剛洗了個澡,爲了避免再次的尷尬,沈知意也換上了衣櫃裏面的女款黑色運動服。
乍一看,兩人跟穿的情侶運動服似的。
此時的沈知意正拿着顧墨臣的白色休閒褲,站在臥室的洗手池上,面色通紅的手搓着那塊紅色的血跡。
精緻蒼白的小臉,也因爲這抹紅,而紅了許多。
顧墨臣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俊挺的眉,狠狠的一皺,“你在幹什麼”
清冽磁性的聲音,竟十分的冷沉,將紅糖薑茶放在一旁,顧墨臣三兩步走到沈知意的面前,一把拉過她還泡在水裏的小手,略帶怒氣的沉聲怒道: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不能泡冷水麼”
飛機上的浴室本來就很小,所以放置毛巾的地方,離顧墨臣並不遠。
伸手扯下一條白色毛巾,顧墨臣也沒給沈知意反應的機會,將毛巾蓋在沈知意溼漉漉的小手上,用力的擦拭着。
“我沒事的,就洗個褲子而已。”
顧墨臣突然的怒火,令沈知意嚇了一跳,見這人真的發火了,沈知意哪還敢說什麼,只得小心的解釋。
然而隨着顧墨臣擦她手的動作越用力,她的手就遭殃了。
“嘶疼”
幾乎是下意識的呼痛,沈知意有些委屈的看着面前臉色黑沉的男人。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確定這不是報復麼
淡淡的掀眸,看了沈知意一眼,“疼死活該。”
嗓音雖然依舊冰涼,卻少了之前的怒氣,就連擦手的動作也輕了許多。
哼,就知道這男人公報私仇呢
偷偷的瞥了顧墨臣一眼,沈知意暗自在心裏腹誹,卻沒膽量真的說出口。
然而當她的餘光掃過,顧墨臣骨節分明的大手時,下意識的一愣,隨即猛地抓住他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語氣帶着急切,“怎麼會受傷啊”
輕輕柔柔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關心,此時的她早已經忘記了之前顧墨臣是怎麼欺負
“你這一天天的啥都沒幹,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都起水泡了。”
一邊碎碎念,沈知意一邊將顧墨臣往飛機的客廳裏扯,“醫藥箱呢現在是夏天,不上藥會感染的。”
這是第一次,沈知意對顧墨臣展現出,毫無保留的關心。
被扯着往客廳裏走的顧墨臣,竟覺得還不賴。
所以也就任由着沈知意,將他安置在沙發上,順便還爲沈知意指點了一下醫藥箱所在的地方。
很快的,沈知意就拿着醫藥箱過來,將醫藥箱放在了厚重的地毯上,自己則蹲在了他的身邊。
取出棉籤、酒精和藥膏,隨後一把拉過顧墨臣的手,“把手放平。”
顧墨臣傷到的地方是手背,一小塊的傷口,並不顯眼,傷口裏起了一個水泡,邊緣處紅紅的,看起來挺嚴重的。
沈知意看着心一抽,下意識的就開口問:
“你怎麼受的傷”
她分明都和顧墨臣在一起的啊,昨天還沒有呢,怎麼今天就受傷了。
緩緩的將手放平,墨綠色的眸底一點兒波動都沒有,顧墨臣也沒覺得哪裏不對,直接就回答:
“昨晚傷的。”
“昨晚”
一邊取出棉籤,一邊打開酒精蓋子,沈知意看着這傷口,越看越覺得是
“這好像是燙”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便猛地一頓,只是一剎她便反應過來。
琥珀色的眸底全是複雜的神色,“紅糖薑茶是你做的”
沈知意不傻,身爲顧家二少的顧墨臣,大半夜的上哪燙傷去
所以僅僅只是一瞬,她就想到了昨夜和今天早上的紅糖薑茶,那根本就不是女傭做的,而是顧墨臣
是顧墨臣,爲她做的紅糖薑茶
面上全是震驚,看向顧墨臣的眸底全是複雜的神色。
顧墨臣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淡淡的看了沈知意一眼,似是不解這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然呢”
沈知意,“”
顧墨臣這坦坦蕩蕩,好像沒有覺得哪裏不對的回答,竟然沈知意有些無言。
緊咬着脣,她的眸底迅速的涌出一抹紅,卻又瞬間不見,“你忍着點,我幫你把水泡擠出來。”
一邊低聲說道,沈知意一邊處理着顧墨臣的傷口。
將最後的藥膏塗了上去,沈知意都沒有擡起頭,只是接着開口:
“這藥要每天抹,以後受傷了別忍着。”
將東西收拾好,沈知意順手將醫藥箱放在了客廳茶几底下的櫃子裏。
等到一切都弄好之後,沈知意竟不知道該和顧墨臣說些什麼
是該道謝
還是問他,爲什麼對她這麼好
“”
沈知意很清楚,她和顧墨臣的關係,問什麼都不對,問什麼都尷尬,不如不問。
見沈知意幫他塗完藥膏之後,就一副發愣,傻住的模樣,顧墨臣的眉頭一皺,一把扯着她站起身。
將她拉進了臥室,經過這麼一會兒的折騰,紅糖薑茶的溫度降了許多,反而更能入口。“把它喝了,然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