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顧墨臣的身側,見顧墨臣遲遲不伸手,沈知意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咳”
“伸手。”
有些尷尬的輕聲低咳了一聲,沈知意從醫藥箱裏拿出藥膏。
定定的看着沈知意明明尷尬的要命,卻又小心翼翼談好的模樣,顧墨臣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
在沈知意尷尬的快要受不了的時候這才緩緩的伸手,修長的手指攤開,骨節分明的手背上,因爲上了消炎藥已經好了許多,但畢竟是燙傷,又是夏天,看着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沈知意讓顧墨臣將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細心的上了藥後,“那個”
她剛想和顧墨臣說點好話,讓面前的男人千萬不要記得什麼來日方長的,還沒開口,卻見顧墨臣手背旁邊的手掌邊緣透着一抹詭異的紅。
沈知意一愣,她本來手就還沒從顧墨臣的手上起來,所以想都沒想就直接將她的手翻了一面兒。
“”
然而在看到顧墨臣得手掌之後,她一下就呆住了,“你手怎麼回事兒”
只見顧墨臣的手心紅彤彤的,手掌更是皺巴巴的,就好像泡了很長時間的水,又好像是長期捂着高溫的東西,因此而輕微燙傷的一般。
手掌被沈知意這樣抓着,顧墨臣眉間微挑,“沈知意,你很閒”
言下之意很明顯,這是在暗示沈知意管的太多了。
沈知意,“”
本來還有些擔心的沈知意見顧墨臣一點兒也不領情,暗自撇嘴,不說就不說,她還不樂意知道呢
雖然心裏這麼想的,但沈知意還是翻找了一下藥箱,從中挑選了一支適用於這個情況的藥膏。
一邊認命的塗抹,一邊開口說道:
“你別以爲這個沒事兒,其實已經傷到皮膚了,還是要上藥的。”
“”
“扣扣扣”
熟練的將藥膏塗抹到顧墨臣的手掌,沈知意還想在說話,卻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顧墨臣話音才落,門外的人便推門而入。
葉飛一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小姐蹲在自家boss腿邊,正收拾醫藥箱。
這是受傷了
這樣的想法剛過,葉飛便面色一肅,“boss,您怎麼了”
揮揮手,示意自己並沒什麼大事兒,“沒事。”
心知葉飛若沒有大事兒,絕不會來打擾他,顧墨臣便淡淡掀眸問:
“什麼事”
“傑克在外面,想要見您。”
一提到傑克,葉飛的面色便不太好看。
“哦他想見我”
兩腿慵懶的交疊,顧墨臣的眉間微挑,很顯然對傑克還敢過來找他,覺得很是嘲諷:
“讓他進來。”
墨綠如深淵的眼眸微眯,顧墨臣的脣角輕勾。
五分鐘之後,緊跟着顧墨臣到x酒店,並且在酒店大廳被晾了許久的傑克,被葉飛帶進了顧墨臣所在的總統套房的客廳內。
偌大的客廳,顧墨臣已經換了一套,高級定製的深藍色西裝,袖口上的酒紅色寶石熠熠生輝,
客廳的落地窗,窗簾大開,外面的陽光揮灑着整個房間。
分明是坐在邊緣上,一副愜意的模樣,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氣勢濃厚。
傑克一進門,就見顧墨臣這慵懶至極,好似真的就是來度假的模樣,原本很是不高興的臉上,更加的不高興了。
修長的手指,託着紅酒杯輕輕地搖晃着,顧墨臣淡淡掀眸,看向站在玄關處正黑着臉走向他的傑克: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膽子挺大的。”
一出口,就是純正的法語,那是傑克的母語,很顯然傑克並不像一個純正的法國人。
畢竟他的種種手段都不像是,以浪漫優雅著稱的法國人。
“顧,我只是在替你清理門戶,我爲什麼不敢過來。”
傑克被顧墨臣這樣一問,雖然楞了一下,卻立即反應過來,面上的神情卻一鬆,正想走進來。
“慢着。”
然而還沒跨出第一步,面前的顧墨臣就猛地開口。
“”
傑克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向來我行我素的她,竟真的停住了腳步。
有些嫌棄的看着傑克那一身大衣和黑色皮鞋,顧墨臣輕抿了一口紅酒,“戴上鞋套。”
顧墨臣的話音一落,一旁待命的葉飛,直接拿出了一個鞋套送到了傑克的面前。
傑克,“”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顧墨臣,傑克以爲自己聽錯了。
藍色的眼睛,帶着驚奇和震驚,“顧,你沒搞錯”
都說法語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語言,但是在傑克說來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黑暗詭異。
聽在顧墨臣的耳朵裏,格外的刺耳和不舒服,“你還是說你那蹩腳的中國話吧。”
總比故作優雅的說法語,卻難聽到死要好的多
冰冰涼涼的聲線帶着些許的不耐煩,顧墨臣這纔開口,“戴上鞋套,不然就滾。”
站在玄關處的傑克,“”
面色有些複雜的看向顧墨臣,傑克忍了又忍,很想轉身就走,顧墨臣這什麼破毛病。
但,一想到自己走的後果,他還是恨恨的穿上了鞋套。
高級大衣配上黑色西裝褲,一雙黑色高定皮鞋,在夏季看來確實有些反常,在配上那鞋套
墨綠色的眸底劃過一抹冷笑。
呵
把他的分部攪得一團亂,以爲就只是明面上的討利息麼
邁着帶着鞋套的步伐,傑克走的步伐那叫一個重。
畢竟是酒店,沒有一會兒,傑克就走到了顧墨臣旁邊的沙發上,正要坐下去。
然而不知道何時已經回來的葉恆,直接拿起一個明顯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坐墊,放在了傑克將要坐下去的單人沙發底下:
“傑克先生,請坐。”
正欲坐下,卻因此停住的傑克,“”
託着紅酒杯,一副好似沒看見一樣的顧墨臣輕輕的晃着紅酒,好似什麼都沒看到的模樣。
葉恆可不像葉飛一般嚴肅,他嬉笑着看向傑克:
“傑克先生,這酒店的沙發太髒了,墊一墊比較乾淨。”“請坐,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