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加爾達這些照片看起來威懾力很強,但實際上對他卻並沒有什麼影響。
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桌面,顧墨臣看向懷裏正在輕微掙扎的沈知意,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別動。”
隨後才緩緩的看向加爾達,眸底全是殺人的冷意:
“這些賭注上,在加上你的命。”
通透而深沉的語氣仿若浸了冰塊一般的涼,顧墨臣的脣角輕勾,好似他說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提議罷了。
然而這話音才落,他懷裏面的沈知意卻被嚇得硬生生的一抖。
“你什麼意思”
加爾達一聽到顧墨臣這話,當然不樂意了,他是一個賭徒,賭命這種事不是沒見過。
但想要讓他當唯一賭命的人,不好意思他不奉陪
“怎麼聽不懂”
涼到徹骨的嗓音帶着一絲嘲諷,顧墨臣微微傾身,好整以暇的繼續開口:
“或者說,其他賭注我都不要,只要你的命。”
墨綠色的眸底全是冷到極致的殺氣,顧墨臣的殺意已經完完全全的不在遮掩。
不得不說,屏幕上還在來回播放的照片,將他的怒氣完完全全的勾了起來。
許是覺得還不夠,顧墨臣勾着脣,面色緩和了一下,似是含着徐徐誘惑,“五局三勝,只要贏了我,這些財產,就都是你的。”
說到這,顧墨臣一頓,隨後緩緩的開口:
“或者在這裏面加上顧家在非洲的兩個油田”
在聽到非洲的顧家油田之後,原本還有些糾結的加爾達眼中一亮。
油田這可是完全不擔心會賠本的買賣啊
在顧墨臣的幾句話語之下,滔天的利益就這樣擺在了加爾達的面前,這簡直就是最大的誘惑,正在無時無刻不在告訴着加爾達,這是一個可以賭的賭局。
眼底精光四射,只是幾秒的時間,加爾達再次看向顧墨臣,“我賭”
嘶啞尖銳的聲音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依舊帶着興奮。
着實不像是一個,正在賭命的人。
“很好,那麼就開始吧。”
清清淡淡的聲音,並沒有因爲加爾達的答應而產生半分的變化,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打了一個手勢。
沒一會兒,原本放在加爾達後方的巨大屏幕就在沒有告知加爾達的情況下,被收了上去。
正沉浸在要來的賭局中的加爾達,見顧墨臣爲自己送來了這麼多的利益,難得的並沒有覺得不悅。
見屏幕被完全的收起來,顧墨臣這才緩緩的鬆開了沈知意。
“你瘋了麼”
雖然剛纔雙眼被蒙着,但沈知意還是聽到了,面前的男人又押上了自己的身家就爲了讓對面的加爾達賭命。
精緻的小臉上全是被驚到蒼白的神色,沈知意沒想到,只是一場賭局,怎麼會關乎到人命。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顧墨臣,你到底想幹什麼”
琥珀色的眸底全是着急的神色,雖然很想
大聲的呵斥並且制止面前的男人。
那是對顧墨臣的擔心,還有即將面對接下來這驚天豪賭的懼意。
“你是不是不想當顧家家主了啊”
湊近顧墨臣,沈知意雙眼全是譴責的看着顧墨臣,並沒有給面前男人說話的機會,她忙不迭的就急着開口:
“你不怕你爸把你生吞活剝了嗎”
在沈知意的眼裏,賭博這玩意兒就沒有真正的贏,她怎麼也沒想到,顧墨臣居然玩兒這麼大
她並沒有忘記在顧家主島上,顧墨臣的爸爸對他的叫囂和怒罵。
雖然還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沈知意腦子裏想的全是,一旦輸了之後,顧墨臣自己要承擔的後果,將會有多麼的嚴重
這麼一想,她心裏的着急就又多了幾分。
她並沒有發現,就算是輸了,輸的也是顧墨臣自己的錢,和她其實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關係。
居高臨下的看着沈知意,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臉上,半分變化都沒有。
許是有些無法理解沈知意現在究竟在着急什麼,顧墨臣大手輕拍了拍沈知意的腦袋,“所以不要讓我輸。”
冰冰涼涼的聲線帶着絲絲的低啞,顯得格外的惑人。
本來有些着急的沈知意在聽到這樣的聲音時,心中一滯,不知爲何她從這聲音裏面,聽出了一絲絲的溫柔之意。
心臟不由自主的跳動,沈知意甚至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顧墨臣低聲在她耳邊說出那句話之後,她原本蒼白的臉色蹭的一下就紅了。
將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跑,有些氣憤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沈知意咬着牙:
“你不賭就不會輸”
“你”
怒氣衝衝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沈知意還想再說些什麼,打消顧墨臣的決定,然而話還沒來得及說。
就見身旁的男人慵懶的朝着沙發後面一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看着,已經拿起色子的加爾達,“賭局開始了。”
“”
到了這個時候,沈知意也明白,這會兒已經不是和顧墨臣談話的好時機了。
琥珀色的眸狠狠的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這才蒼白着臉頰看向桌子上的色子。
“沈小姐,可以開始了麼”
目光對上對面的沈知意,雖然已經到了對賭的時候,但加爾達卻並不着急,眼中全是囂張。
尤其是在看到沈知意拿色子的動作之後,眼中的那抹囂張更是不降反升。
“可以。”
手裏拿着色子,雖然並不懂玩這個究竟有什麼意義。
但,此時的她並沒有半分的退路。
“玩色子大小的規矩,沈小姐懂的吧”
作爲一個資深的賭徒,從一個人賭博的姿勢和手勢上,想要看出對方是新手還是老手並不難。
這位沈小姐,擺明了就是個外行。
右手緊抓着色子,雖然很是不喜歡加爾達現在的眼神,但沈知意卻還是忍耐着,輕抿着脣,“知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