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衣服,出不來。”
清清淡淡的六個字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看似沒什麼力量,但深知男人性格的沈知意卻很清楚,如果不按他的做,這混蛋一定不會出來的。
雖然心裏氣的不行,但沈知意還是恨恨的進了更衣室,爲顧墨臣拿了一套睡衣,隨後徑直進了浴室。
誰知剛打開門,就見顧墨臣腰上圍着一條浴巾,慵懶的看在牆邊,“怎麼捨得進來了”
沈知意剛看到顧墨臣的那刻還嚇了一跳,回過神後她沒好氣的回道:“趕緊把衣服穿了”
一邊說着,她一邊將顧墨臣的睡衣遞了過去,“特意給你拿的,就算手臂有傷也能自己穿。”
“漬”
淡淡的挑眉,顧墨臣的目光淡淡的掃過沈知意手上的睡衣,“爺不穿。”
“”
“爲什麼”
沈知意見她把衣服都已經拿來了,顧墨臣還不穿,眼底一下就怒了,想要發火罵人,但是在看到顧墨臣手臂上厚厚的繃帶的時候,她不由得心一軟,“好好好,顧大爺,我幫你穿”
清脆且略帶妥協的語氣,沈知意拿着衣服就走到了顧墨臣的面前,抖了抖手上本來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睡衣,擡眸對上顧墨臣的眼,“站過來點兒。”
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面露無奈和絲絲羞澀的沈知意,涼薄的脣角勾起一抹弧度,顧墨臣一句話也沒說,略微朝前了一步,兩人的身子一下就離得極近。
因爲身高的關係,顧墨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沈知意的額頭上,浴室裏除了溫泉池裏面的水流聲,便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站在顧墨臣的面前,面對着他毫無遮擋的胸膛,縱然已經見了許多次,但沈知意還是不可抑制的紅了臉,咬了咬脣,琥珀色的眼底目光有些飄忽,她的眼神亂飛,卻半點也不敢看向面前的“景色”。
顧墨臣哪裏不知道沈知意在想着什麼,眼底劃過一抹暗光,心裏並不想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面前的蠢女人,脣角的弧度更深,“怎麼”
微微垂首湊近沈知意小巧精緻的耳蝸,顧墨臣的聲音低磁,“不知道怎麼做”
最後的六個字,顧墨臣幾乎是在沈知意的耳朵邊曖昧呢喃,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姿勢,加上顧墨臣渾身上下只腰上圍着一條浴巾,沈知意精緻的小臉只一下便漲得通紅。
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深知顧墨臣惡劣性格的沈知意哪裏不知道,面前的這人就是在故意逗她,狠狠的朝着他瞪了一眼,雖然心中有氣,卻也因爲因爲這樣,浴室裏面的曖昧氣息卻消散了幾分。
拿起顧墨臣的上衣,沈知意三兩步走到他的面前,“擡手”
“”
淡淡的挑眉,顧墨臣脣角的笑意加深,墨綠色的眸底劃過一抹精光,他緩緩的擡起手,一副安安靜靜乖乖的等着沈知意動手的模樣。
看到沈知意拿着衣服一步步走近,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動,“好好穿,慢慢穿”
“”
“知道了”
十五分鐘之後,沈知意幾乎是逃兒似得從浴室裏再次衝了出來,原本換上的睡衣雖然沒有水漬,卻衣衫不整的更加的惹人瞎想。
想到顧墨臣在她爲他穿衣服的時候,動手動腳、不要臉、還說不聽、最後還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行爲,沈知意的小臉蛋兒紅的簡直要滴血了。
被沈知意穿好了衣服的顧墨臣,見這蠢女人跑的比兔子還快,眉間微皺脣角的笑意卻未減,“跑什麼”
“給爺回來。”
後面的四個字聲音不大,但沈知意卻聽的明白,只是這個時候她哪裏可能回去,小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她頭也不回的揚聲對着顧墨臣回道:“我去廚房煲湯。”
“”
“跑的到挺快。”
輕聲地低喃了一聲,顧墨臣也沒追上去,整了整沈知意沒來得及扣上的最上面的鈕釦,拿過放在浴室架子上已經震動了好一會兒的手機,“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葉飛聽到自家boss終於接電話,鬆了口氣,“boss,季醫生已經連夜到了帝都,是不是現在將他送過去”
顧墨臣出院出的匆忙,他傷口上面的子彈被取了出來,後續讓誰處理差別都不大,但沈知意的病情卻有一點兒偏差。
雖然不知因爲什麼原因,津市市醫院爲她注射了市面上還未曾見過的新藥,但以他們的膽子,諒他們也不敢做些什麼。
只是因爲這件事兒,沈知意的主治醫生卻是不能隨便換了,這麼一想顧墨臣便張口說道:“不需要,明天在讓人過來。”
話落他便掛斷了電話,眸光掃了一眼已經不見人的門口,顧墨臣無聲的冷哼了一聲,一個前天看起來面色青紫半死不活的人,今兒卻能活蹦亂跳跑的飛快,能出什麼事兒
沈知意端着煲好的湯回來的時候,顧墨臣正慵懶的坐在臥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還託着一杯紅酒。
精緻的小臉在看到那杯紅酒的時候,一閃而過怒氣,她猛地將湯“啪”一下放在茶几上,“你在幹嘛”
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搶過顧墨臣手裏的紅酒,沈知意氣的恨不得打死麪前的混蛋,“你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還敢喝酒你是不是討打啊”
清脆悅耳的聲線因爲怒氣太過,帶着幾分說不出的銳意,但裏面的關切意味卻半點不減。
顧墨臣本來在想事兒,見沈知意居然敢搶酒還敢教訓他,眼底難得的劃過一抹詫異,“沈知意,你怕是狗膽包天了”
冰涼的語氣裏面全是威脅,然而卻也無法恐嚇住怒氣衝衝的沈知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顧墨臣,“你管我什麼膽,我可說好了,受傷期間你再敢喝酒,我就把你這些破玩意兒全扔了”
被沈知意突然間的狂霸酷炫拽,難得驚住了的顧墨臣,“”
夜,無人進入的書房內,一道黑影悄然的走了進去,然而只要細看就能看到她的手裏,赫然拿着一份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