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先兆性流產”這個詞,顧墨臣的脣角一抿,“先兆流產”
“季輕宸是吧”
眉間緊鎖,轉眼看向季輕宸,“人,我要她好好的。”
“至於孩子”
腦海閃過沈知意口口聲聲,不會爲他生孩子的強烈拒絕,他緊接着說道:“孩子,我、也、要。”
從頭到尾,顧墨臣的語氣都很平靜,但季輕宸卻很清楚,這個權傾四方的顧二少在威脅他。
只要沈知意和她的孩子出了事,他絕對逃不過這位顧二少的怒火。
神色不變,季輕宸勾脣說道:“顧先生請放心,作爲一個醫生,我一定會盡力救治病人。”
話音一頓,目光帶着柔軟的看向沈知意,“一般的病人我都義不容辭,更何況她是”
我的貝貝。
沒有一會兒,老管家就帶了幾名醫護人員,擡着擔架過來,“先生,陳醫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老管家邊說着,邊命人趕忙上前,想要將沈知意轉移到隔壁陳醫生待着的小別墅。
醫護人員還未動作,顧墨臣就制止了他們,“慢着。”
擡手將人攔下,略過一旁的季輕宸,他扯開沈知意身上的被子,一矮身大手用力,將昏迷中的沈知意橫抱起來,“我送她過去。”
話落,他抱着沈知意快速的出了房門,老管家立即揮手讓衆人跟上。
將沈知意送進無菌病房之後,顧墨臣不在耽擱,轉身退了出來。
目光如炬的看着被關上的手術室大門,“給我查,昨晚誰進了我的書房。”
因爲沈知意昏迷所壓制住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究竟是誰
敢這樣算計他
和他的女人
老管家原以爲沈小姐是不小心在書房內,發現了那份關於尋找最佳代理孕母的文件,但現在竟是有人故意下的套
“先生,您”
“我這就去進行篩查”
話落,老管家面色凝重的轉身。
“慢着。”
叫住老管家,顧墨臣的目光不離房門,“抓到後,別動他。”
聲音近似呢喃,卻帶着極致的危險。
“好的,先生。”
老管家回答完後,正想轉身離開,卻見被顧墨臣派出去處理事的葉飛匆忙走了過來,“boss,公司那邊葉恆頂不住了。”
“”
聽到這話,原本心情就極爲不悅的顧墨臣,臉色更加的黑沉,“廢物,一羣不是死活的跳蚤,你們也搞不定”
雖然是這麼說,但顧墨臣卻深知如果不是到了無法解決的地步,葉飛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銳利如刀的目光再次掃過緊閉的手術室大門,轉而看向還沒離開的老管家,“好好照顧她。”
話落,他神色冷怒的邁步離開。
老管家目送着自家先生匆匆離開,正想轉身去抓內鬼,卻被一名女傭攔了下來,“管家,瑤瑤小姐已經到機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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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艱難的睜開眼,沈知意清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正觀察着她身體狀況的季輕宸。
見到是季輕宸,沈知意想要撐着牀,坐起身。
只是她纔剛做一個動作,一旁的季輕宸立即伸手製止了她,“別動”
將人按在病牀上,“貝貝,你現在先兆性流產的症狀有些嚴重,不適宜移動。”
“”
聽到季輕宸這話,沈知意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你剛纔是什麼意思”
不可置信的張口問道,琥珀色的眸底全是慌亂和緊張,卻獨獨沒有要當媽媽的喜悅。
“貝貝,你懷孕了。”
溫和磁性的聲線帶着包容,季輕宸伸手將報告單遞到了沈知意的面前。
含着震驚的眼底還是不願意相信,沈知意顫着手指想要接過這文件,然而指尖纔剛一碰到,她就想到了和顧墨臣起的爭執,已經快要觸碰到文件的手硬生生的停下。
只是轉眼間,她的眼眶就漲得通紅,將頭轉到另一邊,“把它拿走,我不看”
緊抿着脣,腦海裏彷彿還回蕩着當時顧墨臣那傷人的話。
一想到他的冷漠和惡劣,沈知意只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錘子,正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她的心口,疼得讓人受不住。
就在沈知意覺得這抹痛苦的情緒要將她壓垮時,一隻略帶涼意的手,將她的手覆蓋住,“貝貝,冷靜下來。”
帶着能夠安撫人心的溫和嗓音,季輕宸的聲線壓得極底極沉,卻奇蹟般的令沈知意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見沈知意情緒穩定了些,他轉而伸手調試起因爲用力握拳而回血了的吊瓶。
“不要傷害自己,你看你都回血了。”
語氣含着怪責,季輕宸面上的笑很柔和,卻又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強勢。
察覺到季輕宸聲音裏隱含着的擔憂,沈知意抿了抿脣,眼底劃過歉意,“對不起。”
道完歉後,她放鬆了拳頭。
季輕宸的目光一直在沈知意的身上,見她的情緒緩和了許多,他才稍稍放下心。
“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喫西藥,適合用中藥溫補,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煎藥。”
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面對在意的人,他從來不會把能自己做的事假手於他人。
“”
沒有掛水的那一隻手搭上了小腹,沈知意的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強制着勾起脣角,“那就謝謝學長了。”
黑眸深邃,季輕宸擡手想要像小時候那般輕拍沈知意的額頭,給予她安慰,卻在想要行動的那一剎那,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傻丫頭,客氣什麼”
話落,沒有等沈知意說話,他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環顧了一下四周和窗外的景色,沈知意這才確定了自己並不是在醫院,雖然沒有在古堡,卻也還是沒有離開莊園內。
是被放逐了麼
心中突的升起一抹說不出的悲切來,轉眼望向茶几上季輕宸留在那裏的報告單。沈知意掙扎着起身,靠在牀頭看了那報告單好一會兒才伸出手,還未來得及觸及到那張報告單,大門被從外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