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留下這個孩子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她要留下他
渾身顫抖着拿起沙發旁邊的固定電話,沈知意顫着手指撥打顧墨臣的號碼。
“嘟嘟嘟”一連串的聲音,一聲又一聲。
接電話
快接電話
接電話啊,顧墨臣
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沈知意只覺得小腹的疼痛感越來越清晰。
驚懼、害怕、恐慌,通通朝着她席捲而來。
終於“嘟”的一聲響,電話被接通。
顧墨臣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什麼事”
在聽到顧墨臣的聲音的那一刻,沈知意控制不住的落下淚,她哽咽着開口,“顧墨臣,求你幫我,幫幫我”
禁不住的痛哭出聲:“救救孩子”
“救救我的孩子顧墨臣”
連夜從國外飛回來,剛下私人飛機,正朝着古堡內走來的顧墨臣,聽到沈知意的哭聲,俊臉突的一沉,“你怎麼了別哭”
冷沉着聲音開口,顧墨臣加快腳步,快速的朝着古堡內跑去,“爲什麼哭孩子怎麼了”
聽到顧墨臣的聲音,沈知意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懼怕和後悔,“我吃了墮胎藥,孩子要沒了”
清脆的聲音因爲痛哭帶着撕裂般的沙啞,沈知意緊緊的握着電話,“我把我的孩子弄丟了,我把他弄丟了”
最後的那句話,沈知意的聲音漸漸的轉小,像是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快速的跑進了古堡,在聽到沈知意吃了墮胎藥的那刻,顧墨臣的臉色冷的像是浸了冰塊一般,一股洶涌的怒火席捲上他的心頭。
快速的跑着上樓,顧墨臣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怒火,“沈知意,你就這麼不願意爲我生孩子”
“既然吃了墮胎藥,現在又後悔什麼”
“我憑什麼救他”
“等着你再次殺死他麼”
通透而深沉的聲線,寒涼刺骨。
直刺的已經恐慌至極的沈知意,絕望的情緒瘋狂的朝着她襲來。
是啊,她自己都放棄了,顧墨臣又憑什麼救她
有大把的女人願意爲他生孩子,爲什麼他要救她的孩子
呵呵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觀自嘲,席捲上沈知意的心頭,令她幾乎握不住手裏的電話。
絕望,無比的絕望。
手上的電話“啪”的一聲滑落在厚重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沈知意捂着肚子癱軟在地板上,淡淡的血腥味傳到鼻間。
“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已經疼的有些迷糊的沈知意,恍惚間擡眸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朝着臥室奔跑過來的顧墨臣,看到緊閉的大門時,他甚至連開門的心思都沒有,猛地擡腳一踹,“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破開。
見沈知意昏倒在電話旁,顧墨臣的臉色極冷,快步的奔到沈知意的面前,一把抱起她,擡眼看向追了過來的老管家,“備車,去
醫院。”
只是簡單的五個字,卻帶着毫不掩飾的怒火,橫抱着沈知意,顧墨臣大跨步的朝着門外跑去。
死死的瞪視着懷裏面的沈知意,顧墨臣的大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攥着拳頭,忍耐着想要掐死她的衝動,涼薄的脣角抿的緊緊的。
“孩子。”
“我的孩子。”
“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許是墮胎藥的效果太快,許是情緒受到了巨大的波動,失去神智的沈知意,迷迷糊糊的低聲呢喃着,哭訴着,後悔着。
見沈知意滿臉的淚痕和後悔,顧墨臣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緩和,眼底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煩躁。
涼薄的脣角勾起冷酷的弧度,他冷笑一聲,“呵”
骨節分明的大手,禁不住的死死的抓着沈知意的肩膀,“你如果真的在乎他,就不會喫墮胎藥”
牙關緊咬,顧墨臣只覺得一股難以緩解的怒火襲向心頭,燒的他幾乎要失去理智的掐死眼前的沈知意。
“吱”一聲緊急剎車,悍馬車到了醫院,縱然怒火中燒,在車停下來的那刻,顧墨臣甚至都沒等着人拉開車門。
自己就扯開了車門,一把將沈知意抱着走向急診室。
“她吃了墮胎藥。”
快速的穿梭在走廊,顧墨臣冷着臉繼續說道:“時間不確定,但不會超過十個小時,已經有出血現象。”
將沈知意放在急診室的病牀上,顧墨臣冷冷的看着早已經等在那裏的婦產科主任醫師,“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保住她和孩子”
話落,他沒有停留,轉身就離開了急診室。
門外是跟着他過來的老管家,和臨時趕過來的葉飛,沉着臉看向葉飛,“給我查”
“沈知意從哪兒來的墮胎藥”
最後的這句話,顧墨臣一字一句的開口,帶着滔天的怒火。
轉眼看向老管家,“沈知意注射了新藥,去把季輕宸叫來。”
站在急診室的大門口,明明是冬季,顧墨臣的臉上卻佈滿了細密的汗。
幽深的目光沉沉的注視着急診室還亮着的燈光,大手緊攥成拳。
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臉上,憤怒的寒光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減弱,當季輕宸被帶過來的時候,顧墨臣黑沉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只是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那不是真正的平靜,而是特大暴風雨前的假象。
被半夜叫過來的季輕宸,甚至來不及和急診室門口的顧墨臣打個招呼,他就進了急診室。
急診室的大門“啪”的一聲被打開,又“啪”的一聲被關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一名小護士略帶急切的走了出來。
對着站在外面的人急聲喊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現在病人急需要輸血,請同血型的家屬跟我過來”
聽到護士這話,顧墨臣的臉色一沉,“這裏沒有她的家屬,她是什麼血型”
“這裏的所有人都可以捐血。”然而小護士聽到這話,臉色並沒有好轉,“病人是rh陰性血,是熊貓血,你們誰是醫院的血庫裏現在這種血型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