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見此,嘴角一撇,感覺十分的委屈,“夫人,您不要我了麼”
然而心急見章彤的沈知意,哪裏還有心思和莫爾說話,轉眼看向顧墨臣,神色堅定又疑惑,爲什麼還不走
看到沈知意這神情,顧墨臣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眼底劃過諷刺,他看向莫爾嘲諷道:“你家夫人現在要跟着我走,她可沒有半點不樂意。”
“你替她出什麼頭”
話落,也不再管莫爾陡然冷下來的神色,顧墨臣轉頭拉着沈知意朝着電梯走。
莫爾見顧墨臣拉着夫人就要離開,哪裏能夠同意,立馬就追了上去,“顧墨臣,你別得意,夫人要去,我大不了跟着你”
說着,他也擠進了電梯裏面。
三個人一路坐着電梯到了地下室,這是醫院裏面的解剖室,章彤的死因並不是正常死亡,而是意外,根本不能直接送入太平間,只能停留在這裏。
帶着沈知意,一路到了解剖室,還未進門,沈知意就在偌大的玻璃窗上看到了裏面的透明棺材。
在那一剎那,沈知意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她愣愣的看着玻璃窗內的“章彤”,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腳步就這樣停在了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察覺到沈知意的反應,顧墨臣挑了挑眉,諷刺的說道“怎麼不敢進去了”
毫不掩飾眼底的嘲諷,他緊接着又道:“不如回去”
直白到不能在直白的話,直接刺痛了沈知意,她抿着脣,這一回她沒有等顧墨臣領着她,快步走到了門口,直接打開了裏面的大門。
解剖室的溫度很低,散發着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沈知意自己向來是聞不慣這味道的。
然而此時的她,卻半分感覺都沒有的,她一步步的走到了正中央的透明棺材。
在海里泡了三天的“章彤”,早已面目全非,在看到那張臉的那一刻,沈知意只覺眼前一黑,腳步朝後退了兩三步。
琥珀色的眸底迅速的凝聚起了淚水,她狠狠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是章彤
這不可能是小彤的
猛地擡眸,她轉眼看向顧墨臣,快速的打着手勢。
你騙我,這不可能是小彤我不信
站在門口,見着沈知意臉色蒼白,卻又據理力爭想要證明這具屍體不是章彤時。
顧墨臣冷笑了聲,“怎麼不是你想過來見她的”
“我帶你見了,你卻又否認這一切,沈知意自欺欺人有意思麼”
聽到這話,沈知意愣了一下,卻還是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紙筆,她快速的寫了一行字,面向顧墨臣。
這不可能是小彤,不可能是
“不可能”
好笑的反問了一聲,他一步步的走到沈知意的面前,“你用的什麼證據,說得不可能”
一邊說着,他一邊從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了一份文件夾。
看了顧墨臣一眼,沈知意又寫道,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她就是小彤
顫着手指寫出這話,到了後面她幾乎握不住筆。
望,但她卻還是死死的撐着。
沈知意的逃避,顧墨臣哪裏可能看不懂。
“你想要證據”
眼神微眯,並不打算給沈知意自欺欺人的機會,他打開文件夾,從裏面取出了dna鑑定報告,他冷着聲音接着道:“我給你這個證據。”
淡淡的說完這話,顧墨臣攤開了報告,將裏面的數據面向她。
沈知意觸不及防的看着裏面的數據,她猛地再次退了一步。
不想看那張鑑定書,不想
心中洶涌着那句話,但她卻剋制不住的死死的盯着顧墨臣手裏的鑑定書瀏覽了起來。
越看,她眼眶裏面聚集的淚水就越多,直到最後她緊咬着脣,死死的瞪視着面前的一切。
在看到裏面的總結報告時,她控制不住的就要軟倒在地。
手下意識的撐住了一盤的架子,眼淚終是一滴滴的落了下來,爲什麼
不可能是小彤的,不可能的啊
爲什麼啊
“啊,啊,啊”
沈知意拼命的想說話,卻只能發出一個音節。
像是爲了再次確認一般,她猛地奪過了顧墨臣手裏的鑑定書,目光死死的瞪着那張鑑定書,指尖越發的用力。
而就在此刻,一道急切又含着痛苦憤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小彤在哪”
“我的女兒在哪裏”
那是章彤母親的聲音,隨着聲音越來越近,章彤的媽媽風塵僕僕的出現在瞭解剖室的門口。
沒有管解剖室裏面的其他人,章媽媽直接撲到了“章彤”的面前。
在看到寶貝女兒面目全非的臉時,章媽媽眼前一黑,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這不是我的小彤”
“這不是我的女兒”
“這麼醜的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呢”
章媽媽不住的說着,眼底全是痛不欲生的神情。
見章媽媽攤在了地上,沈知意眼底劃過瘋狂的愧疚和悔意,她抓着鑑定報告,立馬走到章媽媽的面前。
伸出手,想要將章媽媽扶起來。
然而她纔剛一動作,章媽媽卻猛地推開了她,眼底全是恨意的怒視着沈知意。
她眼尖的看到了沈知意手裏面的鑑定書,一把將鑑定書奪了過來,在看到那張鑑定書的時候,章媽媽所有的自欺欺人,全都變成了絕望。
撲爬着到了癱坐在地上的沈知意麪前,章媽媽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瘋狂的搖晃着,“沈知意,我往日待你不薄。”
“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的女兒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的小彤”
“你還我小彤還我小彤”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章姨,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被章媽媽抓着的沈知意,瘋狂的搖着頭。
沈知意如何不知,章彤母女對自己到底有多好,她想要說話,想要解釋,卻發不出半個聲音。
發泄完的章媽媽,見沈知意到了現在竟還一言不發,她只覺怒火沖天,“你爲什麼不說話”“小彤爲你做了這麼多你知道她爲了做了多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