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後面的葉飛葉恆立馬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鬧得最兇的幾名記者。
“不想死的就讓路。”
顧墨臣此時的目光充滿了殺氣,然而那羣記者卻像瘋了一般,竟然絲毫不懼。
“顧二少,您私自在境內攜帶槍支,還威脅我們這些爆料者,這是想要”
記者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冷靜到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顧墨臣打斷,“開槍”
“砰”的一聲槍響,葉恆開槍直接就打穿了那名記者的大腿。
見顧墨臣真的敢開槍,那些記者哪裏還敢攔着,不自覺的退出了一條通往救護車的路。
無暇在顧忌這些不知死活的人,顧墨臣快步進了救護車。
從他抱起沈知意到進入救護車,全程不過只是兩分鐘的時間,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
救護車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站在高臺上的楚思妍,目送着救護車離去,眼底終於劃過一抹痛快之意。
她就不信,拖延了這麼久,沈知意還能活
脣角勾起一抹溫柔得近乎可人的笑意,楚思妍看着底下亂糟糟的一片。
顧墨臣,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搶
誰都不準搶
再次看了一眼救護車離開的方向,她優雅的轉身離開了這處天台。
市中心醫院
“醫生呢”
“醫生呢”
從救護車上面下來,顧墨臣滿身是血的護送着沈知意朝着急診室而去。
原本還算淡定的等着消息的季輕宸,在看到昏迷不醒被顧墨臣推進來的沈知意的那刻。
眼底劃過震驚,他快步上前,“這是怎麼回事”
急診護士見來人是季輕宸,立即說道:“出車禍了,骨折三處,病人懷孕七個多月,大出血十分嚴重。”
無暇顧及一旁面上帶着慌張驚恐憤怒交織的顧墨臣,聽到急診護士這話的季輕宸立即道:“準備手術。”
見護士將沈知意推進了手術室,他將手機扔給了顧墨臣,“蔣成毅,知意需要他的血。”
說完這話,季輕宸急匆匆的進了手術室。
接過季輕宸的手機,顧墨臣顧不得其他,立即聯繫了通訊錄裏面的蔣成毅。
接到電話的蔣成毅來的很快。
在看到一身是血的顧墨臣時,蔣成毅的臉色奇差,他快步上前問道:“人怎麼樣”
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見到時蔣成毅,顧墨臣沙啞着聲音道:“在裏面。”
一名被季輕宸派出來等待的護士,見到蔣成毅,立即上前:“是獻血者”
聞言,蔣成毅立即回答:“是。”
聽到這話,護士直接就將蔣成毅帶進了手術室裏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醫院的醫生護士進進出出。
便是醫院的院長,和各大可能需要的科室主任全部都被緊急召集到了急診手術室的門口。
婦產科的醫生更是接連進去了好幾個,這場手術持續了一天一夜。
終於,手術室原本亮着的等,暗了下來。
燈光剛暗下來,做了一天一夜手術的季輕宸,疲
倦的走了出來。
他快步上前,沙啞着聲音問道:“怎麼樣”
聽到這問話,季輕宸凝重的搖了搖頭,在顧墨臣驚變的臉色下說道:“命保住了,孩子沒保住。”
這句話剛說完,一名護士就將用白布包着的,已經被從肚子裏取出來的嬰兒帶了出來。
看到被白布包着的嬰兒,顧墨臣只覺眼前發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等等。”
護士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
邁步一步步的走到護士的面前,這裏面怎麼可能會是他和沈知意的孩子
怎麼可能會是
沒辦法相信
完完全全的無法相信
幽深的眼底洶涌着完全無法壓抑的暗色,顧墨臣伸出手,揭開了面前的白布。
在看到已經被清洗乾淨,看起來白白淨淨,卻又因爲夭折而泛着淡淡青紫色的小嬰兒時。
他禁不住的猛地閉了閉眼。
大手緊抓着白布,“這孩子是怎麼死的。”
聽到這話,季輕宸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母體遭受重擊,供氧不足,孩子無法存活”
銳利如刀的目光死死的瞪視着面前的孩子,顧墨臣的手指捏的泛白。
鼻間的血腥味濃重,本該薰得人發暈。
但顧墨臣卻恰恰是因爲這血腥味,非常的清醒。
這是沈知意的血,他身上的血跡全都是沈知意的
再次將白布蓋上,顧墨臣倒退了兩三步,才低啞着聲道:“送下去吧。”
分明是簡單的四個字,但季輕宸卻能聽出裏面的顫抖。
上前兩步,他看着面前的顧墨臣,輕聲道:“請節哀。”
他話音才落,手術室又傳來了開門聲,昏迷中的沈知意被推了出來。
見到渾身都插着管子的沈知意,顧墨臣強撐着上前兩步。
“學妹還需要被送進icu觀察三天,該幸運的是大的保住了。”
目光專注的看着還在昏迷中的沈知意,見着她沒事,顧墨臣突然全身脫力一般的靠在牆上。
幸好,幸好你沒事。
見沈知意要被送進icu病房,顧墨臣連忙跟了上去。
然而纔剛走了一步,被派去處理那些媒體的葉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boss。”
一邊跟着自家boss往icu的方向走,葉飛一邊說道:“這次我們一次性控制了一百多名媒體人,上面已經鬧翻了。”
“他們的意思是法不責衆,希望咱們高擡貴手。”
聽到葉飛這話,原本還走在前面的顧墨臣腳步一頓,“法不責衆”
冷笑着淡淡的念出這四個字,壓抑着的怒火和殺氣在此刻陡然間爆發,擡眼看向葉飛,他冷着聲音,接着怒聲道:“告訴那羣老匹夫。”
“這一次,我偏要責衆”
“誰敢有異議,就讓他憋着。”
說完這話,顧墨臣直接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
撐着膝蓋的手肘,還在不自覺的顫抖着。
黑暗的房間內,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楚思妍,你居然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