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那麼憐愛那麼那麼愛地看着她:小卉,你是天庭沒有的,何須送什麼禮物給我?
錦華本想此說“不言謝”,可木小卉突然有了主意,有點謙虛地說道:“我會舞劍,但是也不出色,我來舞一曲‘劍舞凌雲’當作送你的禮物吧?”
“好啊,樂得觀看。”錦華鼓舞地看着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木小卉也要表演她的絕技了,這唯一的觀衆是錦華。她腳踩步雲靴駕雲騰空,要在桃止山空舞劍。錦華見此自然也跟着踏祥雲立於空觀賞。
這時節,徐風撫柳綠,細雨點花紅,一切皆以美字所喻,桃止山也如此。桃止山雖是山,實則是丘陵地段,面的桃樹都是高低相差無幾的。俯瞰的話,這一株株桃樹順着這丘陵成了一凹一凸的波浪形。風大點,桃樹隨風齊搖,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桃花浪,美不勝收,可謂觀。木小卉還未起舞,桃花浪已爲她做好了伴舞。
看木小卉腳踏祥雲,手持桃木劍做了幾個簡單的橫豎左右的姿勢。她手臂宛轉與桃木劍成一體,似一彈繩在炫舞。這只是幾個輕妙的舞姿。真正開始“劍舞凌雲”是接下來木小卉凝神傾注於錦華,直步雲飛過來向他刺劍。這會兒手臂一點不彎曲了。木小卉的笑容收攏,臉色凶煞了,似要直取錦華性命。
錦華站在空原處紋絲不動,看木小卉要使出什麼招數。結果很簡單,眼見桃木劍劍鋒要碰着錦華鼻尖時,木小卉手一彎“呵呵”笑着——原來這是耍他啊。可錦華卻也沒有被耍着,他相信即使小卉手持青銅劍也不會刺向他。
木小卉在祥雲端轉了個圈背對錦華然後向後彎腰,劍指他,兩人相視一笑,木小卉這樣幾乎九十度彎腰旋轉着,但劍鋒始終指着錦華。
好了,起身直立,木小卉劍指天空旋轉,她的月華裙隨之舞動,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墨發也扇動着,還不時對錦華一個俏皮的眨眼。
舞姿曼妙,美輪美奐,只是沒有凌雲的氣勢,木小卉在錦華眼還是那小女孩,這舞劍不能叫凌雲,叫隨風更合適些。
舞劍也該結束了,這時有稀的一幕出現了,桃止山那些桃花瓣隨風飄空,圍繞着木小卉呈一線螺旋轉轉動。真是美妙瑰麗新有趣啊。錦華原本看得小卉的嫣然一笑已是勾魂銷骨了,可現在這些桃花瓣來得,怎麼說呢,是添了風景,但也礙着錦華了。錦華要看小卉的足尖踮起、裙襬舞動、腰肢細扭、劍法百變、烏絲傾瀉,還有那讓他銷魂蕩魄的輕輕一顰盈盈一笑。
桃花瓣隨了他的願,在小卉舞劍結束的時候,他們知趣地飄落了,讓木小卉以一個仙鶴單腿獨立的姿勢呈現在錦華面前。
“好!”錦華大聲鼓掌,千言萬語的讚詞卻都無法說出,只因太多了,太美了,無從說起啊。
木小卉嬌羞地一轉身,落下入了桃止山林,錦華隨着下去。
“剛纔那些桃花瓣都爲你着迷,小卉你舞劍不錯。”錦華這句話算是誇到點子了,惹得小卉心裏甜滋滋的。
接下來錦華看着那些桃樹怪地問道:“看來這些桃樹有靈性啊,知道美醜。”
木小卉稍微撅嘴:剛纔肯定是桃兒耍的戲法,哼,桃兒,又讓你看見了,我得好好說你了。
木小卉在心裏念着桃兒,卻不知頃刻間,滿樹的桃花瓣飄落,像一個個曼妙的舞者飛落。而且只有木小卉和錦華所站之處有桃花瓣飄落。這如剛纔那般神啊。
木小卉和錦華霎時臉紅,不言而喻,這桃花瓣是個搗蛋鬼,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是要爲他們浪漫曖昧嗎?不用了,此刻盡是風流情調,桃兒只是多此一舉罷了,反倒讓木小卉和錦華都張不開嘴了。
春日暖陽,木小卉的新綠月華裙配落在身的桃花瓣還有她緋紅的臉,那是竹外桃花了。錦華伸手卻不捨得拈下一片花瓣,動作神態極不自然,都因心理的蠢蠢欲動。戀愛好時節,卻是糟糕又美好啊。
木小卉聲音極低:“錦華我的舞劍還看得嗎?”
“小卉,我這次來還有很多公事,不過也需要你幫忙,你跟在我旁邊吧。”錦華一再剋制,強壓着內心的雄雄愛火——若因爲小卉而忘了公事,那小卉要獲罪了,不行,先去解決了地府的事!
木小卉沒有得到錦華的正面回答,有點小失落,“哦”了一聲跟着他走。
怎麼沒什麼話了?低頭看,只見雙方的手都如心思般蠢蠢欲動地略微伸出。要牽手嗎?可是沒有理由啊,這理由呢,還要等錦華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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