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大量耗費身體的元氣了,一方面要穩住琉璃盤,一方面要根據考驗的題目來尋找準確的琉璃盤,兩方面一塊消耗着木小卉的體力形氣。
木小卉已無法衣袂飄飄衣裙颯颯地在五塊琉璃盤起舞,現在的她只覺身子重於大象,雖能感知找尋到琉璃盤的準確位置,但跳躍的時候如鴕鳥般沉重,而且是蹲着跳躍的,爲的是保證自己的重心低一些,不至於掉落。
她已感覺頭暈眼花了,渴望賽趕緊結束。睜開她無力睜開的眼,使勁兒托起那千斤重的眼簾,看到的是其他參賽者行雲流水般地在琉璃盤跳躍着。
木小卉只有苦笑怪自己以前不好好修行,以至於現在無法深情搖曳惠風和暢地面對這“琉璃盤五行消散”。
站在那祥雲的五方揭諦議論紛紛,波羅接諦自言自語道:“看那木小卉還是固執啊。且不說此,她這般蹲着在琉璃盤跳躍,真是大失雅相,與方纔的翩翩起舞不可同日而語啊。可見這女子方纔得意心態,即不可取。”
波羅蜜接諦也是自言自語事不關己道:“不說雅醜,論木小卉這蹲着的姿態,是否合規啊?”
錦華也矗立在祥雲,他隨這五方揭諦去流言,但只求小卉平安通過此關,可波羅蜜接諦的話是對小卉的通過有意見,那不得不說了,他無法控制自己對小卉過度傾向,此刻劍眉倒豎地質問五方揭諦:“這第三場賽只規定參賽者不可眼朝下看琉璃盤,沒有規定姿態如何,木小卉雖現在是蹲着跳躍,但她有無違規?敢問波羅蜜接諦!”並轉眸厲眼向從天皇:“考驗內容是從天皇制定的,也請從天皇給個說法!”
還給什麼說法啊?錦華這眼神如利劍地刺入他們每一位仙,似是逼着他們認可他的說法。而這幾位仙雖各懷心思,滿腹不滿,但不至於爲了這一來自地府的參賽者與錦華結樑子。尤其是這幾位五方揭諦,雖個個修養生息地腦大肥腸,但是心機可是八面玲瓏般好看,對於見坡下驢明哲保身的應變自保道理是銘記的,所以對錦華現在強勢的話是“對”“伏邪君說得有理”……點頭微笑很傾城。反正木小卉確實也沒有違規,只是現在的姿勢難看了些。
錦華眼不離木小卉,命令五方揭諦道:“還請五位監考官前輩記得自己的職責,監考無誤!”這話說得,可一點不尊重,是在命令這羣悠悠灑灑不當回事的五方揭諦。
五方揭諦也只有聽着,誰讓錦華是女媧的幼子呢?不過錦華算是和這五位佛教的層接下槓子了,到時競選玉帝接班的時候,五方揭諦是絕對不會投錦華一票了。
不過錦華也不想爲了獲得這五尊見風使舵貪婪虛僞的佛的支持而去拉攏他們。
話扯遠了,現在且看賽的最後賽點吧。錦華看了看日晷,那影子只要再轉動個一指甲的距離可結束賽了,只是小卉,她還撐得住嗎?眼神拂過她,見她現在是跪在那琉璃盤了,若再這樣下去,她體力失,形容散,會致使魂魄弱而無法繼續賽。
錦華陷入兩難,他已伸手準備喊出“木小卉淘汰”了。
木小卉跪在那琉璃盤,張着嘴,鼻嘴一塊喘着粗氣,這般粗魯的呼吸是形體不支的預兆啊。她也知道,可是要過完這一關纔行,咬牙,也沒力氣咬牙了,留着這點力去跳躍吧。
靠着丁點力氣擡起沉重的眼簾,見到前面顯示“金相生”三字,這簡單,金水相生,只是木小卉用盡全身力氣才跳躍到那水字琉璃盤,跪着,手撐着琉璃盤,頭很重卻不敢往下看,否則犯規了。
她全身搖晃着,眼看要倒了,卻還撐着,強擡起眼簾看下一個考題,不過她不用再強睜眼了,五方揭諦齊聲喊道“賽結束”,所有參賽者腳下的琉璃盤消失,緩緩落下地面。
木小卉覺得自己是掉落下來的,以爲自己違規了被淘汰了,急急抓着前來看望她的烏暘的手腕道:“烏暘,我是不是被淘汰了?啊?是不是?”
“沒有啊,卉姐姐,你是和我們一塊落下的,我們過了這關。”烏暘快速答道,然後問她:“卉姐姐你怎麼閉眼了?這一關並不難啊,我卻看你最後跳地很苦,像跳不動的青蛙。哦不,卉姐姐不像青蛙……”
烏暘看這情況不對,木小卉的臉色煞白無血氣,脣色慘白,卻還含着那麼勝利地笑意。
“卉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烏暘喊着,將她靠在石頭,給她把個脈。
遠在祥雲矗立着的錦華見到小卉這樣似號盡全力一病不起的樣子,心着實痛,但又不能去幫她,否則會浪費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
不過現在有那個烏暘在她身邊,可保她無事,前兩場賽是烏暘照顧受傷的木小卉,這小子還挺厲害,這次應當也沒大礙。
錦華現在的任務是跟五方揭諦討論一下這第三場賽的三十個淘汰者是否有誤差。其實毫無遺誤漏洞差錯,只是想借此和五方揭諦做些無謂的調侃,延長休息時間,好給烏暘足夠的時間來幫木小卉療傷,並給木小卉短暫的時間來養傷。
木小卉這邊,已經是五官漸漸失去知覺了,和回一樣,只是不同的是:回是因爲五臟不穩而導致五官的感知不穩,但這回事因爲五臟太弱而無能輸給五官足夠的能量去感覺。
烏暘一邊凝神給木小卉把脈,一邊聽她微弱低說着:“看不清了,聽不到了,烏暘你在哪?錦華你在哪?”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最後一句“錦華你在哪”都沒有誰聽得見。
烏暘把脈後連連回答道:“卉姐姐別怕,我在這呢,我會保護你的。”手握住她漸漸如冰棱的手。
木小卉還有點知覺,她此刻好想錦華在身邊,因爲只要錦華在,無論她傷得多痛多慘,只消一炷香得功夫,會安睡在他懷,醒來後便相安無事,又可跳着笑着鬧着了。
可是,木小卉知道競仙大會得規則,所以她會拒絕錦華得幫助。
現在眼前只有烏暘,若論醫術,他勉強算的個赤腳郎吧,他也沒法幫木小卉啊。除非……
烏暘臉色黯淡下來,看着木小卉那慘白的臉,他內心何嘗不苦,這會兒像個小男孩一樣,要流淚了:“卉姐姐,你五臟都傷地不輕,以至於無力運轉精氣血脈,所以才這般體力不支。但是我可以爲你輸入元氣,助你恢復五臟運轉……”烏暘話語滿是鼻子酸。
木小卉知道這後果,堅決不願意,她鬆開了烏暘的手,不願讓他耗了他的精氣來幫助自己。她張口,烏暘的耳朵貼近才聽清楚 :“烏暘,你若如此,那我以何面目參與下一場賽,所以你不要做傻事。”
“卉姐姐,你想想,如果我成不了仙,那頂多是回嵩山遭師兄弟恥笑一下,而你,若是無法成仙,那還要回地府去,哪裏不是你呆的地方,所以你聽我說,我爲你輸入真氣,你繼續參與賽。至於我,”烏暘大義凜然地揉揉酸了的鼻子:“我自有天保佑,你別擔心。”
說着,烏暘雙手交叉將真氣集結道手掌,對着木小卉的後背風門穴開始輸真氣。木小卉來個鳳尾翻轉,將他的元氣給倒流回去,並想說他幾句“不聽話”,但已無力說什麼了,她已倒在地。
烏暘見此,可“哇啦啦”地哭了“卉姐姐,你爲什麼要這樣”,沒有男子漢氣概了。
木小卉雖此時全身五勁,但想笑烏暘:“怎麼還是個小孩子跟屁蟲啊?動不動抹眼淚。”
不過更想念的是錦華,只有在心念着:錦華,只怕我這樣子是無法進行第四場賽了,可能連四重天都飛不去,對不起,你若等不及千年,那算了,我好累,我想睡了。
烏暘“哇哇”地哭着引來了其他參賽者的注意,但基本都是在幸災樂禍,沒有願意伸手幫忙的。烏暘向這些參賽者下跪抹淚道:“各位都是經過幾多選拔纔有幸參與到這千年一次的競仙大會,若各位齊心合力給這位姑娘輸點元氣,那她可站起來參加下一場賽了。球球各位了,貧道在此給各位磕頭了。”下跪磕頭抹淚,這些事情,烏暘只在父母和師父面前做過,但今日爲了他心愛的卉姐姐,無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了。
“你說的對,我們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纔來到這九重山參加競仙大會的,所以這真氣萬般珍貴”
“或許因爲輸了一點真氣給這姑娘會導致我們過不了下面的考驗”
“不是我們沒有善心”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祝願這姑娘好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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