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瞳裔 >第十九章 滅絕行動
    陽光也不忍見到鎮上的殘忍場景而躲進雲層中,四下裏滾滾升起的濃煙直衝雲霄化用團團陰雲。

    聶默南緊緊的攥着匕首,眉頭緊鎖,目光如同利刃一樣掃視着街面:慌張逃命的;呼天搶地的;咒罵不絕的爲什麼,又是誰對鎮上普通的百姓下如此狠手

    在濃煙中,人羣外忽有三個身上戴着風帽的人跳入聶默南的餘光裏,他心思一動,從屋頂上飛奔過去。他不敢肯定一定是這三個人爲所,只是他的直覺。離那三人還有十幾米時,那三人似乎感覺到聶默南的存在而加快步伐往鎮外奔去。

    聶默南當然不會放過這三人,提氣一路追蹤。

    前面的三人速度越走越快,聶默南緊咬着不放,雙方的距離由原來的幾十米縮短到十幾米。出了鎮外的紅花藍草邊緣,進了林中,前面三人忽然散開,呈扇形站住面向聶默南。聶默南立刻收住腳凝神掃去,看到一人長得蛇頭蛇腦,是前不久見過面的黃氹。

    聶默南心中憋着一口怒氣,並沒有在臉上顯示出來道:“喂,蛇腦袋,爲什麼要火燒痂羅鎮”

    黃氹一直審視着聶默南,只到此時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他們三人的實人如何他最清楚。而眼前這小子幾天前弱得綠蘿與大鬍子輕鬆打敗的人此時在速度上居然跟上他了練氣突破了

    “我問你話呢,爲什麼要殺人放火”聶默南看着黃氹一直冷冰冰的盯着他心裏更是惱火。

    對於痂羅鎮的人,他談不上有好感。但是對於山青一家他還是喜歡的。山青與他是志趣相投,這幾天告訴他很多關於這個時代的人與事。至於山青的母親,表面上對聶默南冷麪惡語,但是在其它鎮民要求拿聶默南去血祭翼神時,她卻竭力維護。在他和山青被罰不許喫飯時,山青的大哥時不時的偷偷的拿幾隻水果給他倆。這樣簡單善良的人居然倒在血泊之中,這讓聶默南如何不怒。

    “小雜種,你怎麼和九長老說話呢我看你是找死。”另外一位灰袍中年人用手裏的三尺竹仗指着聶默南罵着身形就欲衝過來。

    黃氹卻揚手阻止道:“怎麼說你也冠以藍姓,應該有作爲晝照國國民的自覺。怎麼,在這裏呆了三年,莫非想叛族了,同情起獸族人了呵呵,或是,獸族人才是你真正的族人。”細長的蛇形眼射出惡毒光芒。

    “聽不懂你說的亂七八遭的東西,我只問你,爲什麼要燒殺痂羅鎮燒他們是人,又不是半獸人。”聶默南轉動着手中的匕首,隨時準備動手。

    “就算他們披上我們人族的麪皮他們還是獸族,非我族人必殺之。”黃氹冰冷的聲音如同從地獄裏升起一樣讓聶默南全身一陣惡寒。他目光一轉盯着聶默南道:“你呢人是人族還是獸族,心又是人族還是獸族藍目”

    聶默南咬着牙關瞪着他,餘光看到另兩名中年人蠢蠢欲動。看來,他的回答若不符合他們的心意,一戰必不可少。而現在,他們有三個人,其它兩人的實力聶默南不清楚,這個黃氹與他是交過手。

    聶默南雙目精光一閃道:“我就是我”

    他不屬於這個時代,他知道自己是人,人族吧,卻是個混血兒,而且穿越到夜翼大陸,算是在這裏降生的。他自己還真沒辦法定義他到底是人族還是獸族

    “九長老,讓我去提了他的人頭打包給藍蘇平,看看他教的好兒子,哼,我早就知道藍家人心存不軌了。”手中有竹仗的中年人惡狠狠道。

    “長老,時間快到了。”另一名中年人看向黃氹提醒道。

    “跟我們回去吧,藍衣,找到了。”黃氹丟下一句話轉身往前飛奔而去。

    聶默南遲疑片刻,他看了一眼痂羅鎮方向,想到此時悲慟的山青不知道怎麼樣了。又聽到藍衣找到了,他心中又有小小的激動。

    不管怎麼說,先看看他們這些人又搞什麼鬼再說,他深吸一口氣向黃氹追去。

    再次回到上次聚集地,聶默南放緩腳步時,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從四面八方回到聚集地。看來,對痂羅鎮殺人放火的不僅是三個人。看着他們有些人身上沾着血跡依舊談笑風生的分散到不同的屋子裏,聶默南強忍着心中怒火跟着黃氹等人進了一間屋子。

    進了屋子,有兩個聶默南沒見過四五十歲的男人。兩人看到黃氹進屋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躬身道:“黃長老,如何探得藍大人的消息了麼”

    黃氹陰沉着臉坐到凳子上,立刻有人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了兩口,看着滿臉焦急的那兩人緩緩道:“現在,差不多已被帶到王城了。”

    “這怎麼可能,藍大人武功那麼好怎麼可能失手被抓呢就算有兩個煙狻猊那樣的半獸人也不會是藍大人對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啊,黃長老,這次行動雖說是三弟一手佈置的。但是,我怎麼覺得獸族人只針對我們藍家和綠家人呢你們黃家參於行動的人都全身而退了”留着兩片小鬍子的男人話中有話道。

    “藍蘇橋,你怎麼說話呢自家人實力不行卻懷疑到我們黃家人身上。哼,如果你們覺得憑着自己實力可以奪回引靈經書你們自己去好了,何必求到我們黃家來,現在出問題又怪起我們來了。”手拿竹仗的男人氣勢洶洶的喝道。

    “你”小鬍子藍蘇橋氣得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怒瞪着說話人卻一副無奈的神色。

    “全身而退的可不僅是我們黃家人,你們藍家人也有,而且在痂羅鎮生活得很好。”黃氹說着看向站在後口正欲退出去找藍衣的聶默南。

    聶默南聞言瞟了黃氹一眼,卻看到衆人的目光隨之投到他身上一臉無奈。

    “他,是誰”藍蘇橋聽到說是藍家人,但是看着聶默南又不認識不由的問道。

    黃氹嘿嘿一笑道:“果然少年變化大,三年不見,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麼藍總院”

    黃氹的話說出來,震得聶默南的心肝直打顫,慘了慘了,人家親爹出來了,自己還能冒充下去麼嘛,不冒充也好,和他們說實話,愛信不信,這樣一來和藍衣在一起就名正言順了。

    比聶默南正震驚的卻是藍蘇橋,他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聶默南,像是要把他的每根毛孔都看清一樣。

    屋內的空氣一下子靜得連落根針都能聽得到,除了黃氹,其它人都打量着聶默南,像是看怪物似的。

    聶默南感受到無數根目光之針刺探他身上的毛孔,既癢又難受,這樣被人看他還是頭一次,他臉色刷的一下鐵青。擡起頭準備發飈時,門被人推開了。一名清秀麗質的少女走了進來,她不解的看着屋人衆人,當看到聶默南時,她大叫一聲,笑着撲到聶默南懷中說道:“堂哥,你真的沒事啊。你知道麼,這些天我擔心死你了,一直喫不好睡不好。”說着眼圈紅了,“我,我真怕你被他們血祭了。”

    聶默南看到藍衣,臉色好轉過來擡手揉着她的輕軟的頭髮道:“傻丫頭,我怎麼可能有事呢。你沒有看到,我把那些半獸人耍得團團轉,還殺了兩個半獸人呢。”

    “真的堂哥,你真了不起,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因爲你從不肯放棄,哪怕小時候練岔了氣傷了身體,你也沒有放棄過練氣。我就知道我的堂哥最厲害了。”藍衣像小鳥一樣唧唧碴碴的說道,完全無視屋內的其它大人物。

    聶默南微一愣,藍目小時候練氣練岔的事是他聽大鬍子說的,以前藍衣從來沒有對他提過。有一次提到過練氣,當時她也只知道有這麼個練功方法,問她詳情時,她說她也不清楚的。現在怎麼突然都知道了聶默的心裏覺得怪怪的。但是,站在他面前的確實是藍衣。

    “走,餓了吧,我帶你去喫點東西。”藍衣說着牽過聶默的手往外走去,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藍蘇橋。

    人影消失了,門隨之被關上,藍蘇橋如若無人的喃喃:“他,不是藍目,藍目三年前就死了,死了。”說到死了整個人神情萎靡,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傷痛。

    “他不是藍目又是誰世上又會有誰輕易的拋名易姓呢我看藍總院是驚喜過頭,自家的兒子都認不出了。”黃氹意味深長的看着藍蘇橋說道。

    藍蘇橋保養得不錯的臉上浮起淡淡的哀愁。

    “黃長老,現在我們是不是立刻趕去王城,想一切辦法把藍大長救出來。和平宴馬上開始了,絕不能讓藍大長妨礙了藍族主做決斷。還有綠蘿,我收到家主傳書,一定要把她救出來的。”

    “哼,綠茗,你什麼意思,你們綠家人不能出事,難道我們黃家人就可以出事嗎。說到底是你們綠家人護衛不力才讓獸族人得手把引靈經書盜走的。現在,又數你們綠家出的人最少,這樣還不知足。”拿竹仗的男人不平的說道。

    “好了,別說了。痂羅鎮我們已經破壞了,留在此處意義已不大,收拾一下,去王城。再過幾天,王應該到了。”黃氹喝口水放下杯子起身來到窗前,看着窗外景色正好。

    他們說的話藍蘇橋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腦中一遍一又一遍的浮現聶默南的影子,越想心裏越不安,這份不安讓他無所適從。

    藍衣笑嘻嘻的拉着聶默南的手往北邊走去。她的柔若無骨,細膩如玉,暖如春風讓聶默南心裏格外受用。但是又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以前的藍衣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若有若無的保持着距離。

    聶默南看着除了衣服和髮型不一樣外,其它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笑容,他甩開腦中的懷疑跟着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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