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彷彿隔着什麼。
“沒什麼。”紀嵐汐收回眼神，起身，“我去洗澡，等下我有話想和你說。”
話落，紀嵐汐去了臥室。
紀嵐汐幾次以爲自己是在夢裏，一直到熱水從頭上澆灌下來，將她渾身暖透，她才終於相信，她是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和沈衍結婚這一天，回到了舉行完婚禮回到家的時候。
只是有些遲了。
若是能回到紀千泊出事的那一天，該多好。
她寧願自己死在那一天，也不想紀千泊用他的腿換回她。
但還好，也不是什麼都遲了。
紀嵐汐在浴室裏呆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理清自己的思緒，她連頭髮都沒顧得上吹乾，換了衣服就出了臥室。
這麼長時間了，沈衍並沒有一直站在客廳等他，他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原本地上有不少花瓣，現在都被清理乾淨了。
沈衍這人見不得家裏髒。
“怎麼也不知道吹了頭髮再出來？”
聽見紀嵐汐的腳步聲沈衍放下拖把看向紀嵐汐，而後將拖把放到了一旁，去拿了乾淨的毛巾朝着紀嵐汐走去，很自然的就去她擦頭髮。
“不用了。”紀嵐汐攔下沈衍的手，從他手裏把毛巾拿了過去。
就這麼幾秒鐘，沈衍就從紀嵐汐的神態裏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心情不好？”沈衍問，“還是因爲簡桑榆的事情？”
能讓紀嵐汐不高興的，除了簡桑榆，沈衍想不出別的。
“沒有。”紀嵐汐連忙否認，“我們談談吧。”
紀嵐汐指了指沙發，自己先坐下。
這男人……
當年她到底是眼瞎到什麼程度才認爲這男人是爲了紀家的權勢才娶她的？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沈衍就是衝着她這個人來的。
所以，紀嵐汐現在有點懷疑，等下她說完話，沈衍會不會被她氣昏過去。
因爲，她想離婚。
她想放過沈衍。
想放過曾經被自己拖累的所有人。
“不是要談談，怎麼又不說話？”沈衍把旅行宣傳手冊重新拿了過來，“既然沒想好和我談什麼，那就先談談去哪裏度假。”
沈衍等了紀嵐汐兩分鐘，不見她回答，也不見她看宣傳手冊，沈衍啪的一聲合上了手冊。
“也是，國內還有哪裏是你沒去過的，既然是去過的地方，再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沈衍把手冊往茶几上一丟，“既然這樣，不如和我去基地玩幾天？我取消婚假，把時間留在過年，可以休年假，陪你過年也不錯。”
這下紀嵐汐終於是給反應了，擡眸瞧了他一眼。
上回明明沒有這個選擇的。
“都不去。”紀嵐汐不知道該怎麼去開那個口。
特別是沈衍說出想讓她去基地玩幾天，然後陪她過年這樣的話以後，紀嵐汐更不知道怎麼去開口，在結婚的這一天和沈衍說離婚。
還是在知道沈衍喜歡她的情況下。
還是在這種心中有愧的情況下，紀嵐汐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算了。”紀嵐汐想，至少不要在今天和他說這事。
過了今晚，或者等過兩天再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