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以來,安強那個變態玩的花樣越來越多,讓她是快要受不住了,就是心情鬱悶,纔到健身房來,這個老女人偏選在這個時候來觸她的黴頭,那就別怪她拿她當出氣筒了。
“玟玟,你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我我是想和你談談慕珏的事,我和她相處了一些時日,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相處的的人,心地也很不錯,你所說的那件事,我仔細想了想,覺得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不,兩人約出來開誠佈公地事情談開”
王媽斟酌着說,這段時間裏,她反覆在想着沈玟跟她說的話,以她對慕珏的瞭解,她這個人性情比較直,若有什麼誤會,說開也就好了。
可這個提議卻讓沈玟冷哼了一聲,聲音也在瞬間變得尖銳了起來:
“你這話的意思是,之前都是我在說謊是呀,怎麼說那也是你侍候了二十多年的主子,你又以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當年就能狠心勢力下的女兒而去詆譭他們呢楚家究竟是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死心踏地地爲他們”沈玟的聲音是越說越冷,“讓我猜猜,莫不是那個楚家老爺子許了你什麼是未來的楚家老太嗎”
她說完,又是冷笑了兩聲。
王媽是自沈玟父親去世後守了二十多年的寡,從來就沒有過再嫁的念頭,如今聽到自己的女兒如此說,簡直就是在拿着刀子直往她心窩裏捅,又豈能受得了
“玟玟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我的心裏就只有你爸,我、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更何況,那是我的主顧,我”
聽着電話那頭明顯哽咽的聲音,沈玟更覺得煩躁:
“哼,你這是要哭給誰看裝可憐嗎明擺的事實,世上有這麼多人,我誰不誤會就誤會了她去算了,你愛信不信,本來我還以爲,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我們還是血脈親情,你會相信我的,現在看來,還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往後你也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會聽的。就這樣了,我地老天荒了。”
說罷,她裝模作樣地停頓了一下,作勢要掛電話。
“不、別掛,別掛,”果然,那頭的王媽一聽她如此說,立刻就急了,“玟玟,媽信你、信你”
電話那頭的沈玟笑了,她果然是賭對了。
“信我真的信我還是這只是你一時用來誆騙我的話”
“不,不是誆騙,媽信你,真信你,你說什麼媽都信你玟玟,對不起,是媽的不對,你別生媽的氣了,好嗎”
王媽語帶乞求地說着。這麼些年來,她一直兢兢業業,爲的就是可以給女兒攢些嫁妝,可現如今嫁妝有了,女兒卻不認她,那她就是再攢了更多的錢又有何用
她孩兒了這麼多年,現在已經是人近黃昏,剩下的日子也是過一天少一天了,她不能再浪費了。
“我心裏亂,你讓我一個人呆會。”不耐煩的語氣說完,她便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好好好,那你”可她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盲言。
王媽茫然地看了電話一會,隨之挫敗地躺到了牀上,不知往後該如何做才能挽回女兒的心了。
那邊,慕珏媽也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已經開始慢慢朝着她所不願的方向發展了。
和楚祁夜裏的談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不去,就連車子駛到了家門前,都是小陳再三提醒,她纔回過了神來。
下車的時候,看到華松站在門口等她,心頭一直壓抑着的那股酸涊是再也壓抑不住,直涌了上來:
“老華”
“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沒事了。”
寬厚的大手搭在她的肩上,華松溫言安慰着她。
慕珏媽先是愣了一下,但臉上很快就現出了笑容:
“他交婦朋友了”
“那女的就是他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忙些什麼。”華松在說到這裏時,聲音不免帶了些擔憂與落寞。
華典已經有好些天沒有消息了,身爲父親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做些什麼,過着怎樣的日子。爲人父母者,總是希望着兒女好,希望他的身邊能有個知他冷暖的貼心人照顧他。
至於其他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就不想管得太多了。
而作爲父親,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眼下華典公司的決策者,與其說還是他,倒不如說是姜薇來得恰當些。
“這些都是什麼垃圾嗎你們是把我這裏當成垃圾回收站了是嗎這個季度的報表做得一塌糊塗,給我傳下去,若是哪位不想幹了就直接說,我絕不勉強”
跟在她身邊的小助理偷偷擦了擦冷汗。
她在華典身邊也已經做了多年,早已習慣了老闆的冷,想着換了個美女上司,會好一些,沒曾想這兩人竟是半斤對八兩,一個比一個的冷。
眼前的美女上司不僅僅是帶刺的玫瑰,更是那長在懸崖上的玫瑰,美則美矣,卻絕對是隻能遠觀的那種。若那個男人輕忽了她,以爲是可以隨便採擷的,那就不僅僅是被她身上的刺扎傷那麼簡單,隨時都會有被推入萬丈深淵的可能。
“姜小姐,各個主管們很久都沒有老闆的消息環保,他們的人心自然有些浮動”
“是嗎”姜薇卻是冷冷一笑,“如果不想幹了,隨時捲鋪蓋走人就行。”
小助理被她冷豔的笑凍住,硬是好半天才愣愣地擠出了一句:
“好的,我知道了。”
“還有事嗎”
“沒、沒了”被凍得透心涼的小助理訥訥地說。
“那就出去吧。”
小助理出去後,辦公室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而辦公桌上那一大堆如小山啓的文件頓時就讓姜薇覺得頭痛。
和別的一些集團式公司不同,華典的這家公司涉獵很廣,而實國比較過硬的則是珠寶和飯店業。
前者已經開拓出了市場,名下也有幾個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一切都還算穩定,並不需要她頭痛。可飯店業,從報表上呈現出來的數字,簡單就是坐雲霄快車似的,忽高忽低,真是心臟差點都會受不了。
再者,隔行如隔山,賀氏主打的是房地產,飯店業這方面,她還是個雛鳥,很多事情都還在摸索的,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知該從何下手。
“你昨天動了我的手機”
就在姜薇爲飯店的業績頭痛不已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蒼白着臉色的華典站在了那裏,因爲氣憤而猙獰着一張臉,有如只在黑夜中才會出現的吸血鬼。
“我”
“我說了,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華典說話的聲音很輕,眼裏也很淡漠,但儘管是這樣,還是讓姜薇感受到了一股如山倒般的壓迫感。畢竟,是她窘迫了他的隱私,心裏無來由的總是有些心虛與緊張。
可姜薇終究是姜薇,並沒有把心中的情緒表現出來,以着同樣極淡的語氣說道:
“昨晚你昨了,我只是擔心電話會吵醒你而已。”
然,這聽來理直氣壯的理由,只是引來的華典的一聲嗤笑,他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瞳到了姜薇的那張辦公桌前:
“姜薇,你喜歡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