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沈安寧在哪裏”

    黑暗寂靜的房間裏,冷到骨子裏的低沉嗓音驟然響了起來。

    被蒙上眼、雙手雙腳動彈不得的沈安諾呼吸一窒,身子剋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她抿了抿乾澀破皮的脣,艱難地重複着,“我不知道。”

    這已經是她被擄來關進這個房間後第五次進來逼問了,問題千篇一律,全問的是沈安寧的下落。

    她是真的不知道沈安寧在哪裏,可是逼問她的這人完全不相信她的真話。

    “這張嘴的口風還真是緊。”

    男人冷嘲熱諷。

    下一瞬間,沈安諾的下頷便被男人的拇指跟食指扣住了,疼得臉上的表情幾近扭曲,足見男之用力,而男人卻毫不憐香惜玉,變本加厲欣賞着她的醜態畢露。

    “看來還得加點猛料,你纔會說。”

    男人呵了一聲,接下來,她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

    現在是夏天,室內的冷氣開得有些低,她穿的是雪紡的連衣裙,大腿處一陣涼意,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身上連衣裙的下襬被撕了大半。

    “住手。”

    沈安諾驚恐地脫口而出,可她被蒙着雙眼,她眸中的驚恐男人看不到,覺得有點可惜。

    “總算肯說了嗯”

    最後一個字,刻意拉長並且上揚了音調。

    迴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男人有些不耐煩了,那隻邪惡的手不客氣地再次準備撕。

    “等等。”

    或許是視力受限的緣故,導致沈安諾的聽覺比平日裏更加敏銳,她急切地阻止男人的施虐行徑。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要是一分鐘到了,你還是不肯交代沈安寧的下落,那我就不會這般輕描淡寫地對待你了。”

    男人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着蜷縮成一團的沈安諾,語氣裏透着濃濃的威脅。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計時器,滴答滴答的聲音,跟炸彈裝置發出的聲音一樣,聽得人汗毛直立。

    它折磨着沈安諾緊繃又脆弱的神經,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沈安寧到底得罪了哪隻變態啊。

    一分鐘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饒是沈安諾腦子高度運轉,時間截止的時候,依然是一片空白。

    她能不能騙人

    不行,這隻變態要是知道她騙人的話,後果肯定會更嚴重的,沈安諾直覺這麼認定。

    “時間到了。”

    男人淡淡地出聲,沈安諾緊張地嚥下了一口口水,她清了清嗓子,“我能問下你爲什麼非要找沈安寧不可嗎”

    她很清楚,她此刻無異於在老虎頭上拔毛。

    “不要轉移話題。”

    活見鬼了,她打的小九九居然被他給一眼看穿了。

    “快說。”

    男人的耐心徹底告罄,從齒縫間擠出這兩個字後,又是一陣不料撕裂聲

    沈安諾被他這一措不及防的舉動給嚇得懵了下,雙手下意識欲要護胸,可舉起的剎那意識到她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什麼也做不了。

    男人俯下身來,離得她越來越近,她能夠清楚分明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濃烈男性荷爾蒙氣息。

    與此同時,也體會到了他的不懷好意。

    “你你”

    她聲音裏忍不住染上了三分懼意,“你想幹什麼”

    “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別過來。”

    饒是平日裏堅強的她,這會再也鎮定不起來了。

    說到底,她此刻只是一名大二的學生。

    男人結實有力的身體幾乎貼上了她光滑細膩的肌膚,輕笑出聲,“聽說沈安寧跟你姐妹情深,要是她知道你失蹤並且被知名不具的男人玩弄了身體,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呢”

    “我很期待。”

    二十分鐘後。

    沈安諾挺屍狀躺在冰涼的地上,渾身跟被車輪碾壓過一般痠痛無力,那張白皙清秀的面孔上,滿是絕望後的麻木神情。

    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邊緣滑落,浸溼了矇眼的黑色布巾,溼答答的不舒服,可這些哪裏比得上心理上受到的傷害來得大。

    而她卻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沈安寧得罪了他,他找不到沈安寧,於是她沈安諾便成了取而代之成了出氣筒。

    “現在可以放了我嗎”

    喉嚨早已喊得嘶啞,此刻出聲是火辣辣的疼。

    她知道他還沒走,還在這個房間的某一處。

    “想走的話就識相點早點交代出沈安寧的下落。”

    高大偉岸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黑暗中某一處鮮紅的血漬,眸色不由自主沉了三分。

    他也沒料到沈安寧水性楊花,沈安諾卻還是一張白紙。

    不過她命不好,誰叫她是沈安寧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呢。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裏,我也已經有十天沒見到她了。”

    沈安諾的雙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狠狠嵌入了血肉模糊的掌心。

    她跟沈安寧雖說是親姐妹,但性子卻是南轅北轍,沈安寧這人喜歡玩,平日裏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十天半個月見不到,都很正常,這要不是被莫名其妙綁來,自己根本不知道沈安寧人不見了。

    還有,沈安寧跟自己也沒他說的那麼的姐妹情深,真是冤死了。

    男人聞言,狹長深幽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裏面閃爍着的暗芒沈安諾看不到。

    室內的氣溫似乎愈發的低了,又或許沈安諾身上一絲不掛的緣故,她打了個噴嚏。

    男人蹙了蹙眉,“沈安寧失蹤前最後見的那個人是你。”

    “她找我借錢。”

    沈安諾想了起來,沈安寧十天前跟她見了一面,凌晨一點回了一趟公寓,找自己借錢,把自己身上的現金搜光了。

    她現在想起來,那天的沈安寧面色有些不對勁,不過自己那個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怎麼在意。

    “還有呢”

    “沒有了。”

    “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跟沈安寧果然是姐妹,都是謊話精。”

    伴隨着一聲重重的摔門聲傳來,沈安諾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他擺明了是不信她,也是,這理由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蹩腳,不過這卻是事實。

    沈安諾沒有看到的是,當男人走出這間房門後,就隨手從喉結處取下了一個微型變聲器。

    沈安諾沒來得及沮喪,門再次被打開,她看不見,但從腳步聲聽來,這次進來的不止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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