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技師 >第711章 綁架皇親
    竇仁哭了,叫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求求你不要讓我再聞這、這狗屎的味道了我要死了”李牧見他實在也是可憐,便伸手去解繩子,恰在此時,竇仁竟然玩命的掙扎,繩子將揭開還未解開的時候,他這麼一掙扎

    “啊”

    李牧一陣噁心,哇地一下也吐了。

    竇仁洗了三遍澡之後,終於肯出來跟李牧相見了。他在袖子裏放了一把匕首,琢磨着等會兒,待李牧不備的時候,拔出匕首殺了他。剛剛從樑上掉下來,搞得他滿頭的狗屎,這番恥辱,他此生都不會忘記,非得殺了李牧,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邁步進了書房,竇仁心中更氣。只見李牧坐在桌案之後,一本正經地在讀春秋。彷彿此間的主人,不是他竇仁,而是他李牧一樣。早就聽聞這小子狂妄,沒想到竟然是這般的狂妄,就算是皇帝陛下駕臨,礙於輩分,也斷然不會對他做出這麼無理的事情來,他怎麼敢

    難道、竇仁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難道是自己的行徑,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皇帝礙於親情,不好出面,所以把李牧打發來敲打自己

    竇仁很明顯是想多了,他這號人物,在李世民的腦袋裏出沒出現過都兩說,李世民怎麼會派李牧過來專門對付他。但癡人就算這樣,就算此時有人點醒他,他也不會明白,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是個種子一樣,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了。

    竇仁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咬了咬牙,把匕首從袖子裏拿出來,左右瞅了瞅,丟到了一旁。再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逐鹿侯這是在看春秋我也喜歡看,就放在桌案之上,方便隨手翻閱,春秋左傳,微言大義,大義”

    李牧擡頭看了眼他,把春秋丟到一邊兒,露出了裏面的小畫冊。空氣瞬間尷尬了起來,竇仁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他心中暗想,這東西自己藏得很仔細的啊,怎麼就被他給看見了呢而且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慣於把這些小冊子包裹在春秋之中看呢難道他在我的府中,備有眼線

    早就有耳聞,說是皇帝陛下,有一個監察天下的組織,稱之爲不良人,莫非這不良人,早已經滲透在了我的府邸之中

    想到這些,竇仁覺得自己的脖頸有點兒涼意了,竇仁深吸了口氣,擡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李牧只看到竇仁的臉色不斷的變化,哪兒能猜到他心裏想什麼。他多少有點爲剛纔的事兒抱歉,正猶豫要不要表示一下歉意,突然,竇仁撲通跪了下來

    “這是做什麼”李牧有點懵,但他沒有說話,靜觀其變。

    竇仁哭道“侯爺,我知罪。我囂張跋扈,我頑劣不堪,我窮奢極欲可是,可是我真的沒做啥太大的壞事兒啊。那些女子,她們都是我買來的,有賣身契爲證,逼良爲娼的事兒我可沒做過啊,即便是我過分了些,我琢磨着也用不着尚方寶劍”

    “原來他誤會了。”

    李牧沒想利用這事兒,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陛下沒說過你什麼,我今天來找你,純粹是因爲我看你不順眼,我心情不好,我就想找你撒氣”

    竇仁哪裏肯信“侯爺,你不用掩飾了,陛下到底是怎麼發落我,你直說了吧。”

    李牧斜楞眼睛看着他“咋,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有點瞧不起我啊非得陛下處置你我纔敢來,我自己就想揍你不行”

    “侯爺,我都猜出來了,你何必再掩飾呢”竇仁急道“你說這樣的假話有必要嗎就想揍我你怎麼那麼大的膽子我可是皇帝的親孃舅,太上皇封的壽陽侯,論爵位我可不比你低,論親戚我更是遠超過你,你憑啥就不分青紅皁白地來我家欺負我啊”

    “說得好”李牧站起來指着竇仁道“想不明白是吧想不明白就對了,我也想不明白陛下爲啥欺負我,我看起來好欺負麼今天我欺負你,就像陛下欺負我是一樣的,沒有原因,我想欺負你就欺負你,我就來你家揍你怎麼地了我還告訴你,我的爵位已經被罷黜了,我現在也不是什麼侯爺,我就是一個洛陽令”

    “啊”竇仁蒙了,他觀察着李牧的臉色,見他不像是在撒謊,突然就有了一種轉身去把匕首撿回來的衝動,他憤然站起來,指着李牧罵道“你就是一個洛陽令哈,瘋了不成,小小洛陽令,你敢在本侯的頭上拉屎信不信我把你剁了,我也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來人啊”

    甲冑摩擦的聲音響起來,竇仁身後出現了一羣人。

    “給我把他抓起來”

    沒人理會,竇仁回頭,看到了蘇定方的臉。他的表情僵了一下,想起來現在的處境了,是李牧帶人劈了他的府門進來的,現在這府邸,已經被他控制了。

    嘴脣顫抖了一下,竇仁強忍怒意,道“你年紀輕輕,怎麼做這種瘋癲的事兒啊,這樣,你現在退出去,我、我大不了不聲張,咱們只當今日的事兒沒發生,你看如何”

    “不如何,也不咋樣”李牧勾了勾手,蘇定方走過來,遞給他一把匕首。竇仁見了,脊背發涼,這匕首正是他扔掉的那個,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人家的眼睛裏。

    李牧把匕首拔出來,銀芒閃閃,他招了下手,幾個校尉把竇仁擄過來,把他的手按在了桌案上。

    李牧抓起匕首猛地一插

    竇仁嚇得嗷嗷叫,連聲道“活祖宗,我錯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服了麼”

    “服服服,別傷害我”

    李牧把匕首丟到一邊兒,換上一張笑臉兒,道“也沒啥旁的事兒,就是想讓你替我寫幾封帖子。借你的府邸擺個席面,小弟初來乍到,還是得認識認識這洛陽地面的地頭蛇,你說呢侯爺。”

    “是”竇仁被李牧這兩次三番的嚇唬,已經有點破了膽,臉色煞白,半點兒也不敢再頂嘴了。

    長安。

    李牧走了之後,朝堂之上果然平靜了許多。這種平靜和李牧離開的時候那種平靜不同,李牧離開的時候,雖然朝堂上也很平靜,但各方勢力在做事情的時候,總得想着,一旦李牧回來了,他會不會翻舊賬,面對李牧的手段,應當如何應對。有時候想一想,應對起來太過於麻煩,多半也就放棄了。

    但是現在,李牧去了洛陽,他很可能再也回不到朝堂上,行事自可無所顧忌了。李世民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恍然發現,自己壓制不住的這些門閥啊,勳貴啊,對李牧的忌憚,竟然比對他這個皇帝的忌憚還要多些。

    李世民忽然想起了尚方寶劍,尚方寶劍給了李牧,李牧去了洛陽,李牧對自己來說,無異於就是一柄懸在這些勳貴頭上的尚方寶劍,有他在的時候,即便不用,這些人也會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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