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技師 >第807章 將欲行
    李牧喫夠了沒糧食的虧,對糧食看得很重,聽李思文說馬周正在封糧,便也不再說什麼。起身道:“本想放幾天產假,陪陪老婆孩兒,沒想到就連這點要求,都成了奢望,你們這羣廢柴,何時能長進啊。”

    “哎呀,大哥,這不是事情緊急麼你想休息,忙過這一段再休,反正你也有的是時間。”

    “誰告訴你我有的是時間的”李牧披上外袍,道:“我過幾天就要出門了,這一走,怎麼也得一個半月才能回來。你們辦事兒的能力如此的差,讓我怎麼能放心啊”

    李思文大驚:“大哥,你要走去哪兒”沒等李牧回答,他便自己想明白了,湊到李牧跟前,低聲道:“大哥,你是不是要跑路了抗旨拒婚,陛下收拾你了你要去哪兒帶上我一起走吧”說了一半,忽然想起自己也是有老婆的人了,急忙又道:“大哥,你和嫂子先行一步,我得回定襄一趟先”

    “你這腦子裏都是什麼啊”李牧敲了李思文一下,道:“跑什麼路,我是要去找鷗姐姐、”

    “哦、”李思文對王鷗的印象不是很深,反應比較冷淡。他知道王鷗也懷了李牧孩子的事兒,下意識地看向白巧巧,見白巧巧並無意外之色,心中便知,夫妻倆肯定是商量好了。

    但在李思文的心裏,白巧巧纔是正牌嫂子,因此他對李牧在白巧巧還沒出月子,就要離家的行徑非常不滿。可是做弟弟的,又不好直言兄長的過失,便只好不言語了。

    李牧猜得到李思文的想法,他也不想去幹涉李思文怎麼想。雖然倆人是兄弟,但李思文也是獨立的一個人,他想尊敬誰,不想尊敬誰,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面上過得去,當大哥的也得會裝糊塗纔行。

    李牧穿好了衣裳,親了兩個孩子一口,惹得倆娃哇哇地哭,捱了白巧巧一記粉拳,他才滿意地帶着李思文離開。兄弟倆一邊走,一邊閒談:“我三天後走,走之前,各項事情,我會留一個章程。你幫我看着,各司其職,按着章程行事即可。若是長安那邊來信,不必遮掩,直接說我出門辦事即可。不需要解釋什麼,陛下心中有數。”

    李思文還不言語,李牧看向他,道:“怎個意思我老婆要生孩子了,我去看看都不行巧巧都沒說什麼,你來的哪門子委屈”

    “大哥,這話做兄弟的不該說。”

    李牧沒好氣道:“那就別說。”

    “但我還是得說”李思文梗着脖子,道:“大哥,你知我爲何對巧巧嫂子格外的尊敬原因無他,就是因爲巧巧嫂子是真心對你。旁人呢”

    李牧皺眉:“也是真心對我啊,你怎麼就看出來,不真心了”

    “呵”李思文一副懶得爭辯的樣子,把頭扭到一邊去了,兄弟倆走了幾步,李牧把他拉住了,有點急了,道:“你把話說清楚了,你咋就覺得,其他人待我不是真心呢”

    “身邊的,就不提了。就說那個王鷗、”李思文雖然怕李牧,但更多的,是做弟弟的,對哥哥的敬重。實則,也沒有什麼怕的。若真的論起來,他對李牧反倒是有恩。若非他在定襄拉拔了李牧一把,後來又靠着李績的關係來到長安站住了腳,興許他現在還在馬邑混呢。

    急了的時候,敢在李牧面前說話的,還真就得是李思文,其他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大哥,我來問你。那王鷗是不是有夫之婦”

    李牧沉默。

    “她說她的夫君死了,世人也都以爲死了,但是真的死了麼我可是聽說了一些事情”

    李牧皺起眉頭,那個崔玉錚沒死的事情,應該沒幾個人知道纔對,李思文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是獨孤九告訴他的也不對呀,獨孤九的嘴巴沒有這麼松,涉及到自己的事情,他不可能透露給第二個人。

    “不是小九說的。”李思文在李牧面前,也沒必要藏着掖着:“這件事兒,洛陽的人知道的不少。那個王鷗,與盧夫人相交莫逆,每年都會在洛陽居住一兩個月,有人看到,她從來都是兩輛馬車往返,於是謠言四起,說這位王家小姐,崔家的寡婦外頭有人了。”

    李思文也不管李牧臉色多鐵青,繼續道:“這些知識市井百姓的傳言,我卻覺得不是這樣。畢竟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都是有頭有臉的門閥,這種事情,她應當是不敢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她的丈夫還活着。”

    “後來的事情,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想。”李思文逼近李牧,問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爲何她剛剛懷孕就銷聲匿跡了大哥,你別傻了,人家不過是找你借”

    “夠了”李牧厲聲打斷了李思文的話,這種可能性,他不是沒想過,但他不想承認。他並不覺得,王鷗對他的感情是假的。

    “大哥”

    “是不是利用我,我會調查清楚。”李牧盯住李思文的眼睛,道:“但是,只要她是我的女人一天,她就是你的嫂子。擋着我的面,你怎麼說都行,但當着她的面,你若還是這個態度,便是也不把我當做大哥了。”

    這話,相當重了。李思文見李牧真的生氣了,心裏着急了:“大哥,我何時有過這樣的心思,你不能這樣誤會我啊”

    李牧嘆了口氣,拍了拍李思文的肩膀,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能誤會你什麼你大哥我這輩子啊,放蕩不羈愛自由,唯情一字,牽掛於心。不管她待我是真心還是假意,我是以真心待她,如此便夠了。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得親眼見到她,親口問問她”

    “大哥、”李思文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跟着長嘆一聲。兄弟倆都不說話了,就這麼沉默着,走到了前院兒。

    李思文着急忙慌找李牧要做的事情,正是前幾天搞的那場選秀。選拔出來的工匠,已經陸續都給安排到了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但是學徒這邊,還沒選出來。

    李牧要求的那個水往上流的問題,已經有不少人破解了。如一休所想得差不多,大部分的人,都能想到水車上面去,也都做出來了水車的模型,給予了演示。一休憋了三天,差點把剛長出來的頭髮憋光了,終於給他想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辦法來。

    他搞了三個碗,從低到高摞了起來。然後找來了三個蘆葦管,彎曲了一定的弧度,連接了三個碗,把水倒在最低的碗中,水就神奇地向上走了。

    當時他演示的時候,技驚四座。一休自己也頗爲得意,但在李牧眼裏,卻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一個簡單的虹吸現象罷了,後世隨便一個初中生,學過物理的,都能做出一模一樣的實驗來。但侷限於這個時代人的眼界,一休能在三天時間裏想到這個辦法,也是殊爲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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