攴城是清修道觀前往西楚的必經之路。
攴城不似其它兩國必經城池那般富有,這裏處處顯現出一種殘敗的模樣。
街上零零散散的一些路人,小攤販無精打采的。
一些走商的商隊也是唉聲嘆氣的。
街道上一些落葉也不知是哪裏吹來的,官府人員也沒有清掃街道。
而且他們走的,還是主幹道……
“這兒怎麼回事兒?”
無痕說道:“可能你們不知道,這個城池跟西楚交界,又離得北周較遠。”
“北周也不怎麼看得上這個城池,這座城對北周來說,其實就是個廢城!”
“一座城池如果沒有收益,百姓不上稅,那時間長了,倒貼的多,國庫再充盈也會有被拖垮的一天。”
“所以北周早就放棄這座城池了!”
“這裏靠近西楚,所以土質也是差的厲害,種植不出什麼作物。”
“而且隨着時間變化,這座城也慢慢被風沙化了。”
幾人看了看周圍,也就明白了。
這裏一陣風吹來,明明如今是春天,卻讓人感覺到了秋風的氣息,加上地上吹起的落葉……
他們走進一家客棧,掌櫃的撐着下巴無聊的撥動着算盤,見幾人來了眼睛一亮。
“幾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輕掣看了看大堂,問:“小二的呢?怎麼還要你一個掌櫃的招呼客人了?”
掌櫃的面上有一絲尷尬,隨後嘆起氣來:“就現在這光景,我這小店哪裏還養得起小二啊?!”
隨後他再次問道:“幾位客官是要喫點什麼?”
冷清寒點頭:“先隨便上點喫的吧。”
掌櫃的招呼幾人坐下:“那幾位你們先坐着,我去給你們上茶。”
隨後走到後院門就喊着:“金子他娘,給幾位客官做幾個拿手好菜上來。”
話落就聽到後院遠遠傳來一聲:“哎,馬上!”
掌櫃的就去給他們接了壺茶過來。
沒想到這裏已經落魄到了、一個掌櫃和他妻子、事事都要親力親爲了……
“掌櫃的,既然這裏光景不好,你們爲什麼不試試去其它地方呢?”輕掣不解。
剛送茶來的掌櫃聽到這話,苦笑道:“客官你們是不知道,這年頭,流落他鄉能站的住腳的,少之又少,像我們這種實實在在開客棧的,去到別的城池,不僅得賠,說不定還會得罪不少人呢。”
“在哪兒都不如在家好!我這都一把年紀了,也拼不了多久了。”
“其實像我、在這兒開個客棧,雖說賺不到什麼錢吧,但還能養活一家老小,也知足了!”
這是普通百姓的心理!
他們都不願離家太遠,而且很多人哪怕在外面拼搏一輩子,老的時候,也會選擇回到家鄉。
落葉歸根!
對他們來說,只有出生的地方,才最親近,死後下土也會安穩!
幾人在這客棧住了下來。
黃昏時分,一行人相繼從房間出來用晚飯。
店裏已經點上了蠟燭,冷清寒回到古代那麼久,也早就適應了沒有現代白織光燈泡的日子。
“掌櫃,一間上房。”
他的斗篷帽壓的很低,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掌櫃剛擡頭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讓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客官稍等,我馬上給你安排。”
他翻了一下冊子,隨後從抽屜拿出對應的鑰匙就將人領上了樓。
冷清寒幾人對視了一眼。
金鈴壓低聲音:“你們剛剛看到了嗎?”
冷清寒給他們使了個眼神,讓他們不要在這裏討論這個話題。
金鈴連忙捂住嘴。
幾人匆匆喫完晚飯就回到房間中。
幾人圍坐在一起,卻是都沒有出聲,只是用水在桌面上寫着什麼……
金鈴:“那個人身上有東西在動……”
輕掣點頭,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冷清寒:“蟲!”
是的!她那個方向看到了一條蟲子在他後脖蠕動了幾下,又爬回了衣領中。
其他人看到冷清寒前面寫的字,目光微凝。
“是蟲師?”輕風看向無痕。
無痕接觸外界的事物比他們多,知道的事情也比他們廣。
無痕:“是。”
綜上所述,他覺得,這一定就是邪惡的蟲師。
所謂蟲師,是用自身養蟲,他們的身上有成千上萬只蟲俎……
用自身的血肉養蟲,身上有無數的蟲洞,甚至他的體內會有上億的蟲卵。
他們獨特的修煉方法,哪怕全身血肉被蟲啃食完,他們也不會死去。
蟲俎是他孕育而成,食他血肉,也會聽他的指令行事。
幾人之所以不敢說話,就是都想到了蟲。
知道有種學音蟲,會竊聽別人的談話。
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方是蟲師,幾人也都警惕的不要與對方發生什麼衝突。
“我們這一路要去西楚,還需備很多水和乾糧呢。”冷清寒開口說道。
金鈴配合道:“那我們是不是明天又可以去購物了?”
輕掣一副狗腿樣:“兩位姑娘要不要在下給你們拎東西?在下可是很樂意的!”
金鈴擡手敲他一腦門:“女人逛街,你跟着去幹嘛?”
輕掣剛想說話,輕風卻是說道:“這裏是兩國交界,雖說沒什麼戰事,但你們出去逛街還是帶上兩個男的比較好。”
金鈴撇撇嘴:“好吧……”輕風都開口了,她還能說什麼。
冷清寒點頭:“行,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採買好東西,我們再出發。”
“好。”輕掣高興的應聲。
其他人點點頭,幾個男的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知道了。”一道拉風箱的聲音響起。
隨後他轉身,耳邊的那隻蟲子也露了出來。
正是去打探冷清寒幾人情況的蟲子。
男子進到客棧也注意到了他們,不過江湖人衆多,只要不是與他爲敵的,他也懶得動手。
他倒了杯水,手中一顆藥丸扔了進去,杯中水瞬間化爲了濃綠色汁液。
蟲母這幾天該醒了吧?!